“噢!”司機恍然大悟狀,“放心,跑不瞭!”
ella開著車,駛出瞭倫敦市區,進入郊區之後仍沒有打算停的樣子,最終駛入瞭倫敦附近的一個鎮。
出租車司機扭頭看瞭看文佳,“嘿,你女朋友脾氣挺大,跑這麼遠!”
文佳苦笑,聳肩攤手,沒說話。
“別讓她發現,不然她有可能跑更遠!”唐易提醒司機。
最終,ella的車在路邊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前停瞭下來,小院裡,是個不大的二層小樓,看起來已經有幾分老舊。這個鎮上的住宅,幾乎都是這樣的房子。
出租車在距離小院二三十米的路邊停下。唐易又對司機說道,“等著我們,再把我們拉回去,再多給你加錢。”
剛才文佳給瞭好幾張英鎊,都是五十面值的大票,來回的錢也綽綽有餘。司機居然擺擺手,“快去吧,我等你們,不用加錢。”
唐易也沒多和他囉嗦,和文佳一起下瞭車,向小院走去。
此時,ella把車停在門口,已經進瞭小院,註意不到他倆。
可是,當他倆走到小院門口,透過不高的鐵柵欄門,發現房前的燈光亮著,ella居然在和一個高大的英國婦人在說話。
說瞭幾句之後,ella又掏出瞭手機打電話,但好像還沒打通。
唐易沒忍住,鐵柵欄門也隻是虛掩,他直接推門走瞭進去,“ella,是不是娉婷住在這裡?”
ella嚇瞭一跳,“你,你怎麼跟來瞭?!”
“請原諒,我實在是沒別的辦法瞭!”唐易說道,“我這就進去找他!”
“她已經搬走瞭!電話也打不通!”ella表情無奈,嘆息瞭一聲。
“啊?”唐易和文佳對視瞭一眼。
“這是房東太太,不信你問她!我也是剛問的。”ella說道。
果然,這個高大的英國婦人就是房東。她說,林娉婷是今天下午離開的,也沒有退預交的租房費用,隻是說因為個人原因不能在這裡住瞭,讓房東可以繼續出租。她的行李也很簡單,就這麼帶走瞭。
“租你的房子,她肯定會在租房協議上留電話!”唐易接著說道。
ella卻搖頭道,“沒用的,我知道這個電話,到瞭英國之後剛辦的!但是現在打不通瞭,我從出瞭餐廳到這裡,已經打瞭好幾個瞭!”
唐易又問瞭房東太太幾句,但是房東太太那裡,再也問不出什麼有用信息,三人最後一起走出瞭小院。
“不好意思啊ella,我是迫不得已才跟蹤你!”唐易嘆瞭口氣,在路邊道歉。
“我能理解你。其實我也不明白娉婷怎麼想,我也勸過她,說既然相愛,好的壞的都要一起承擔,可是她好像很堅決。她也很聰明,搬走,恐怕就是不想你能找到她。”ella應道。
“那你想想,她還有可能去哪裡?”
“沒用瞭。她現在連我都避開瞭,恐怕沒有人會知道她去哪裡。她對倫敦乃至英國都熟悉,不是初來乍到,恐怕這下真是找不到瞭!”ella看瞭看唐易,“既然她這麼堅決,這麼徹底,唉,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瞭,實在不行,你就尊重她的選擇吧!”
唐易默默無語。
文佳在一邊對ella說道,“真是給你添麻煩瞭。這樣吧,事情都到這一步瞭,萬一你以後知道她的線索,一定告訴我們好嗎?”
ella想瞭想,點點頭,“行!現在我也很擔心她。”
分開之後,ella開車返回,唐易和文佳又上瞭出租車。
“怎麼你們兩個都回來瞭?”司機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道。他的意思自然是,如果文佳和“女朋友”和好瞭,應該上女朋友的車,是唐易獨自過來上出租車才對。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文佳嘆瞭一口氣,不過這次不是英語。
司機自然聽不懂,看向唐易。唐易卻也搖搖頭,隻是告訴瞭司機所住酒店的地址。
回到酒店,文佳先陪著唐易回到瞭他的房間。唐易想瞭想,華夏現在是白天,便又拿起電話給林楚生打瞭一個。
林楚生仿佛預料道唐易會打電話一樣,“你一直沒找到娉婷?”
“我現在有點兒黔驢技窮瞭。”唐易應道。
“她連我們都不說在哪裡。看來這次是鐵瞭心瞭。也不和我們商量,也不和你商量。”林楚生頓瞭頓,“我看,你還是盡早回來吧。或許,過一段時間她想通瞭,還可能有轉機。”
唐易搖頭,“這不是個小事兒,她肯定已經想清楚瞭,不會存在什麼轉機。”
林楚生何嘗不瞭解自己的女兒?他沉默瞭半晌,“本來,我已經把你當我的半個兒瞭,可是······,既然如此,你也別耽誤自己,以後要是遇上合適的,別太固執。”
唐易還想說什麼,林楚生居然已經掛瞭電話。
文佳在一旁說道,“人算不如天算,別想太多瞭。”說完,便也回房瞭。
唐易登時產生瞭一種無力感,這件事太突然瞭,而且他琢磨不透。這種感覺就好似被一張無形的網困住,無論用多大的力,都沒有回應的感覺。
唐易決定,再在英國待上一段時間,或許還有轉機也未可知。
夜深瞭,輾轉反側中,唐易突然想起唐無心和文佳說的,這次的結果,將會和下一次行程有關。下一次行程,將會是在什麼時間?又將去向哪裡呢?
他又想起廖沫兒。雖然林娉婷肯定不知道廖沫兒的事兒,但是這冥冥中仿佛是一種報應!自己剛做瞭這種事兒,雖然算是被人下藥“暗害”,但畢竟是對不起林娉婷。而且,偏偏他骨子裡還對廖沫兒有好感。
結果,林娉婷就在這時候突然“消失”,再也不和自己見面!
唐易的腦子裡漸漸有種尖銳的疼。他又想起瞭那個燠熱的下午,心情復雜、形象狼狽的他抱著越窯青瓷壺,站在古玩街的路邊,一個那麼漂亮的女孩,如同蝴蝶一般飛入他的眼簾。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吟完瞭納蘭的這首詞,唐易復又自言自語道:“還能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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