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博帶著林源和王占軍並沒有走遠,就在附近找瞭一傢不錯的飯店,要瞭一個比較安靜的包間,點好菜之後,林源給自己和高世博倒瞭一杯酒,兩人碰瞭一下,高世博這才開始講述。
高世博說的這件事是孔晉孺去世之後不久發生的,當時孔晉孺去世不過一年,孔傢比起現在還要更有名望,孔於懷身為孔晉孺的親孫子,孔傢的唯一傳人,在中州試然是炙手可熱。
當時保全堂還在高文淵手中,孔於懷和高文淵還沒有徹底翻臉,不過高文淵也知道孔於懷對他不怎麼感冒,因此很少去保全堂坐診,雖說名義上保全堂在高文淵手中,但是事實上保全堂卻是孔於懷管事。
“我還記得,當時好像正是初春,春節過瞭大概一個月,那天我和父親正在吃早飯,突然保全堂打來電話,說是孔於懷被人帶走瞭,當時我很吃驚,要知道保全堂在中州噬是很有名氣的,孔於懷那個時候雖然還不到五十歲,在中州省卻也很有人脈,沒想到竟然被人帶走瞭。”
高世博喝瞭一口酒,緩緩的道:“接瞭電話,我父親就急匆匆的趕去瞭保全堂,我不放心也跟瞭去,去瞭之後才知道帶走孔於懷的是程傢人。”
“程傢?”林源一愣:“這程傢也是賓陽市的?”
“不錯,程傢也是賓陽市的。”高世博點頭:“在中州省,程傢那就是絕對不可得罪的,即便是省領導也要給程傢幾分面子,當時孔晉孺老爺子在的時候,程傢還給孔傢幾分面子,孔晉孺老爺子去世,孔於懷是招惹不起程傢的。”
看著林源滿臉疑惑,高世博笑道:“說程傢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說一個人你絕對知道。”
“什麼人?”林源問道。
“程紫菱程夫人。”高世博道。
“程紫菱?”林源口中喃喃,猛然間驚聲道:“你說的是當年鼎鼎大名的程傢大秀,人稱女巾幗的程紫菱程夫人?”
“不錯,正是當年鼎鼎大名的程傢大秀。”高世博點頭。
聽到高世博確認,林源這才明白,怪不得即便是孔於懷也招惹不起程傢。
這位程夫人今年也已經八十多歲高齡瞭,現在提起來或許很多人已經不知道瞭,但是當年這位程夫人卻是鼎鼎大名,甚至可以說是整個賓陽市的救命恩人。
程傢本就是賓陽市的大戶,當年日本人入侵,已經準備攻占賓陽的時候,正是這位程傢大秀親自出面和日本人談判,不知道這位程傢大秀用瞭什麼手段,日本人雖然從賓陽而過,但是對賓陽市卻秋毫無犯。
也正是因為如此,賓陽人對程傢大秀很是尊敬,即便是建國之後的大動亂,賓陽人也沒有人針對程傢,雖說程傢偌大的傢業依舊被瓜分,但是程傢人卻沒有遭到什麼迫害,動亂結束之後,程傢也迅速崛起,再次成為賓陽市數一數二的大傢族。
除此之外,當年程傢大秀程紫菱的人脈也很廣,和謝志坤王博淵等人也有交情,同時和當時八路軍的不少將領也認識,程傢也多次支援抗戰......
見到林源明白瞭程傢的來頭,高世博繼續道:“按說程夫人也並不是霸道的人,隻是當時生病的卻是程夫人,程傢請孔於懷前去傢中給程夫人診病,孔於懷並不能確診,卻又怕弱瞭孔傢的名頭,硬著頭皮治療,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導致程夫人查加重,差點喪命。”
“當時程夫人奄奄一息,程傢人大怒,直接抓瞭孔於懷,我父親得知後親自前往程傢,並且請瞭當時鼎鼎大名的王博淵王老前來,這才把程夫人從鬼門關拉瞭回來,程夫人好轉之後我父親又親自向程夫人求情,程傢這才放過瞭孔於懷。”
一邊說著,高世博再次喝瞭一口酒道:“按說事後孔於懷應該對我父親感激才是,沒曾想事情風波過瞭之後他卻和我父親翻臉,徹底把保全堂從我父親手中奪瞭過去,當真是小人行徑。”
“高老仁義,可惜人傢並不領情。”林源道:“或許在孔於懷看來,你父親救他卻是搶瞭風頭,讓他更加嫉妒罷瞭。”
“小林你猜測的果然沒錯,事後孔於懷竟然怪我父親請瞭王博淵王老,說是若瞭傷寒派的名頭,簡直就是不可理喻。”高世博道。
林源苦笑著搖瞭曳,有些人卻是永遠無法理喻,你幫瞭他,他也永遠有由頭去責怪你。孔於懷的嫉妒心理太強瞭,當年生生趕走瞭湯興平,之後又和高文淵翻臉,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事實上無論是湯興平還是高文淵都對孔晉孺老爺子很是敬重,感念孔晉孺老爺子的恩情,倘若孔於懷虛懷若谷,心胸大度,即便是他的醫術不如湯興平和高文淵,高文淵和湯興平也絕對會灸幫他,隻可惜,嫉妒心理讓孔於懷蒙蔽瞭心智。
林源和高世博聊瞭一陣,高世博這才問道:“對瞭小林,你找我父親有事,究竟是什麼事?”
“原本我前來是打算爭取高老手中杏林登山會的推薦名額,不過前來的時候聽謝老說瞭高老和孔於懷的事情,謝老也是不贊成高老妥協的。”林源道。
“原來如此。”高世博隻是大概知道杏林登山會,不過知道的不多,他嘆道:“我父親已經打算退讓,到時候杏林登山會的推薦資格也就到瞭孔於懷手中。”
“高老手中的推薦資格倒是其次,我可以再想辦法,隻是孔傢父子如此作為,我是真的不忍心看到高老步步退讓。”林源道。
眼下林源已經爭取到瞭四個推薦名額,也就差一個瞭,這最後一個名額雖然關鍵,但是卻也不是林源說服高文淵制衡孔傢父子的主要原因,主要是孔澤山的所作所為扔林源不齒。
身為醫者,步步驚心,每一步都意味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孔澤山父子那種自大的心態絕對要不得,為瞭臉面,隱瞞查,這是對患者的極不負責。
醫生治病,能治則治,不能治也不能耽誤患者的治療,最起碼要把情況告知患者傢屬,讓患者令想辦法,像孔澤山那樣,治不好卻打腫臉充胖子,完全就是耽誤患者的治療。
這一次林源是裝病,倘若是真的遇到這麼一位患者,孔澤山這麼做,就等於斷瞭人傢的生路,生生的拖延瞭患者治療的時機。
林源和高世博吃過飯已經是晚上十點瞭,兩個人聊瞭很多,臨走的時候高世博告訴林源,自己回去會繼續勸說一下高文淵,同時也希望林源在賓陽多呆幾天。
“高大哥放心,我怎麼也要等醫療聯盟結束,正如高老所說,這一次中州書織的醫療聯盟也未嘗不是好事,隻是要看這個聯盟在什麼人的手中。”林源笑道。
和高世博告辭之後,林源和王占軍就回到瞭所住的酒店。
第二天林源和王占軍在賓陽市轉瞭一天,第三天上午的時候林源卻接到瞭黨少波的電話。
電話接通,黨少波就開門見山的問道:“林老弟,你現在是不是在賓陽?”
“我確實在賓陽,黨老哥有什麼事嗎?”林源問道。
“我聽說你去瞭賓陽,確認一下。”黨少波道:“今天早上老師給我打電話說你在賓陽,讓我問一問,如果你確實在賓陽的話,順便去一趟程傢。”
“程傢?”林源一愣。
“程傢的老夫人和老師是故交,聽說程傢的二公子藏,便請名醫,老師讓你幫忙去看看。”黨少波道。
“程傢二公子?”林源又是一愣,前天晚上他剛剛從高世博口中聽說瞭程傢,沒想到過瞭兩天黨少波卻打來電話說程傢二公子藏,這也太......
“林老弟,這件事老師既然打瞭電話,你就去走一趟吧。”黨少波道。
“既然是王老交代,我就去一趟,隻是我人微言輕,程傢不見的會在乎我吧。”林源道。
“倘若程傢不在乎那就是程傢的事情瞭。”黨少波道:“老師也是凈份心罷瞭,要是程老夫人本人,老師自然不介意親自走一趟,隻是程傢的公子......”
林源明白黨少波的意思,王博淵年紀大瞭,雖說如今身體有所改善,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能破例,倘若生病的是程傢老夫人王博淵自然不介意親自來,可是生病的是程傢的公子,王博淵卻不能開這個頭,要不然以後王博淵都別想安生。
“黨老哥,我知道瞭,我這就去走一趟。”林源道。
掛瞭黨少波的電話,林源換瞭一身衣服,就和王占軍一起出瞭門,前往瞭程傢。
程傢在中州省賓陽市絕對是第一豪門,住處很好找,大概四十分鐘,兩人就到瞭程傢宅子門口。
程傢的宅子是那種老式的老宅院,這個宅院也是程傢原本的老宅子,雖然建國之後被收瞭,但是後來又被程傢贖回,如今依舊是程傢私有。
林源上前敲瞭敲門,很快房門打開,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著林源和王占軍皺眉道:“你們找誰?”
“麻煩把這個東西讓程傢傢主過目,就說是王博淵王老托我前來的。”林源遞過一個徽章,正是妙手沙龍的徽章,這件事既然是王博淵委托的,林源自然不打算敷衍,倘若程傢人認識這個徽章,那麼事情就好辦瞭,最起碼他不會被太過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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