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東西簡單,一目瞭然。一張床,一個不大的衣櫃,一個梳妝臺,一個小圓桌。
但縱是如此,禁衛軍也是查得仔細,床底下,簾子後面,屏風後面,衣櫃裡都沒有放過。
百裡霆的親衛打開衣櫃,放在櫃子裡香料氣味撲鼻而來。
但親衛卻盯著裡面掛著的衣服看,因為他好像聞到一股淡淡的異味,想要伸手去查看。
凌風的劍忽然伸過來,擋下他的手,“你的眼睛是瞎瞭嗎?櫃子就這麼一點大,能藏得下一個人嗎?”
親衛鼻子又仔細聞瞭聞,那味道好像又沒有瞭,隻好作罷。
厲北墨今晚穿的衣服,已經被董與行拿出去藏起來瞭,怎麼可能讓他們在房間裡找出來什麼?
沒過一會,進去搜查的人都出來瞭,親衛對百裡霆搖搖頭。
百裡霆心裡不甘,下令讓人重新再搜查一遍,連院中不厚的積雪,也被禁衛軍用劍到處亂刺。
但正屋的房間,凌風沒再讓人進去。
“哼!”百裡霆最後甩袖悻悻離開。
殷娘最後一個離開,隻是看他們眼神若有所思。
程卿卿讓所有人都進屋裡來,告訴他們隨時都會開戰,吩咐他們以後小心一些,沒事就不要出去。
次日。
水墨兮雅的人都早早起來,嚴陣以待。
那個白袍男人好像已經看出他們的身份,如果大興國想拿他們問罪,那他們正好用這個由頭與中雲城決裂,殺回豐晉國,再與大興開戰。
可他們這一等就到瞭午時。
從探到的消息,中雲城並沒有跟他們預想中那樣被封城瞭,也沒有傳出有關於皇宮昨夜裡發生的事情,很是安靜。
程卿卿心裡納悶,難道昨夜裡大興帝沒有被炸死?這不可能啊!
忽然想起來那兩個內廷侍衛說的話,既然元凌真人能預知昨夜裡皇宮會出事,那極有可能,大興帝根本不在那座寢宮裡,那些森嚴的守衛,隻是障眼法?
想到那個白袍男人,便問厲北墨,“那個白袍男人,不會就是大興國師元凌真人吧?”
“看年紀應該不是,據說這個元凌真人很是神秘。”厲北墨對這個元凌真人瞭解不多。
“誒!看來我們想要返回豐晉,還得再折騰折騰。”程卿卿心裡很不爽。
到瞭下午,一切還是風平浪靜。
程卿卿便想出去一趟,去向勇街一百二十三號找昨晚幫他們的那個男人。
厲北墨這個時候不能離開八方園,她換瞭一身男裝,用隱身術自己前去。
等她找到向勇街第一百二十三號,才發現這是一座府邸。
她撤瞭隱身術,走上臺階去敲門。
不一會,有人來開門,一位小廝走出來,目光疑惑地打量著她,“這位公子,請問您找誰?”
“是…”程卿卿張瞭張嘴,昨夜裡竟然忘記瞭問人傢叫什麼名字瞭。
“我是來拜訪這裡的主人。”
小廝一聽,臉色微微一變,變得警惕起來,“敢問公子從何而來?與我傢主人又是什麼關系?”
“勞煩你轉告他一聲,就說我是他昨日剛認識的朋友。”程卿卿道。
聽言,小廝卻打開瞭門,“既然是主人的朋友,那請公子進來吧!”
程卿卿點點頭,跨過門檻走進院門。
在外面看著府邸不算大,也不顯氣派,但這裡面的景色很是雅致講究,地鋪白玉,亭臺樓閣,飛簷青瓦,曲折回旋,精致雅韻又不失大氣磅礴,彰顯這裡的主人不低的地位與品味。
小廝帶她來到大前廳,“請公子在這裡稍等一下,小的這就去請大人過來。”
“好。”程卿卿點頭。
小廝剛走出大廳,就見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是昨夜裡的那個人。
小廝道:“大人,這位公子是來找您,說是昨日您剛認識的朋友。”
男人詫異看過來一眼,吩咐那小廝,“把門關上,今日不見外客。”
“是!”小廝躬一下身,退瞭出去。
“甄眀見過樓主大人。”男人進來就抱拳拱瞭拱手,報上自己的名字。
“原來是甄大人。”程卿卿也抱拳回一下禮。
“樓主客氣瞭,快請坐。”甄眀抬起頭,當看到程卿卿的臉,不由怔住瞭。
因為昨晚上,程卿卿幾個人都是黑衣蒙面,他並沒有看到他們的面容。
現在看到程卿卿這張臉,怎麼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樓主大人,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面?”
程卿卿摸著自己的臉,反問道:“那甄大人可去過豐晉國?”
“豐晉國…在殿下還在的時候,曾去過。”甄眀眼神黯然下來。
程卿卿眸光微微閃動,開門見山道:“甄眀大人,我想盡快瞭解一下前太子的事情,把百裡長泰的罪行公佈天下,不知甄大人知道前太子殿下多少事情?”
“不瞞樓主大人,在下就是太子殿下的貼身侍衛。”甄眀答道。
“原來如此。”程卿卿明白他為何出現在皇宮瞭,必是想尋機殺瞭皇帝。
“那你昨夜摸進皇宮,是想殺瞭百裡長泰為太子報仇嗎?“
“是!隻可惜,每次都不能近那狗皇帝的身。”說到這裡,甄眀憤恨地一拳擊在桌子上。
“本以為昨晚上那狗皇帝必死無疑,沒想到竟又讓他逃過一劫。”
“他居然沒有死!”程卿卿臉色也冷下來,百裡長泰果然是沒有在那座寢宮裡。
“沒死。”甄眀憤恨地道:“那元凌國師有點真本事,可能是他把狗皇帝轉移瞭。”
“該死!”程卿卿暗暗咬牙,真是浪費瞭她的火箭炮。
想起來那個會遁形術的白袍男人,她又問:“你可知道那白袍男人是誰?”
“是元凌國師的弟子。”甄眀道。
難怪!程卿卿拳頭攥起,這個狗皇帝這麼壞,元凌真人作為出傢人,居然跟他沆瀣一氣,都是一丘之貉。
“你是親眼看到太子被人所害嗎?”
“樓主大人,不如隨我去書房吧!”甄眀站起來道。
“也好。”
兩人走出大廳,由甄眀帶著她朝書房走去。
“這座府邸是殿下的一處私宅,除瞭在下知道外,外人並無一人知曉。”甄眀邊走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