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她的話,程英的眼睛已經哭紅瞭。
難怪他沒有回來找自己,原來是遭遇瞭那樣的事情,還受到那樣非人的折磨。
程翊飛也是聽懵瞭,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種話本子裡才有的離奇劇情,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
而自己真正的身世,居然是大興皇室的血脈!
“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嗎?”他還是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
程卿卿無奈道:“真是傻弟弟,我會拿這種事情來跟你們開玩笑嗎?”
“卿兒,你父親的身體可還好?”程英擔心百裡長堯身體的情況。
被關黑暗的地牢裡十七年,就算身體能撐下來,精神也早就崩潰瞭。
“父親的情況還好,就是擔心你們,怕司文昌父子會對你們不利,就讓我回來接你們瞭。”程卿卿道。
“好!我們去大興。”程英沒有猶豫就同意瞭。
這一次,為瞭兩個孩子,她必須堅強起來。
“我都聽母親的。”程翊飛也道。
母子仨在房間裡談瞭近半個時辰的話,商議他們離開後,程傢產業的事情。
正在這時,肖管傢走進來稟報:“大小姐,修魅大人求見。”
程卿卿以為他們要離開,是來跟她告辭的,便站起來。
“母親,你們收拾一下,大興國那邊的情況嚴峻,我們要盡快回去幫父親。”
“我知道瞭,你忙你的事情去。”程英讓她先去忙。
程卿卿出來棲雲院,見修魅和幾個人就站在院門外。
“樓主。”修魅幾人拱手。
“嗯,你們現在要走嗎?”她開口問。
修魅猶豫一下,說道:“樓主,我們也無處可去,既然你已經回來瞭,我們想繼續留在程府。”
他們感覺程卿卿不是一般人,實力強,也夠義氣,追隨她一定能闖出一片天地來。
“是啊樓主,我們曾經是百魅樓的殺手,樹敵無數,如果讓梟魅的仇人知道百魅樓已經解散,一定會來找我們報仇的。”另一個人也道。
“樓主,我們一旦落單,一定會有人來圍殺我們,所以,我們都想留下來。”又一人開口道。
“那你們就不要再在江湖流浪瞭,回傢陪著自己父母,娶妻生子好好過一輩子。”程卿卿道。
“我們也想啊!”
說到傢裡人,幾個人臉色都不好。
“我們近一半的人,已經沒有傢人瞭,就算有,知道我們做瞭百魅樓的殺手,傢裡人也不會認我們,我們這一輩子,隻能做孤魂野鬼瞭。”
“很好,既然你們還願意跟著我,那我就帶你們闖出一片天地來。”程卿卿道。
她正缺人手,有這些高手幫助,何愁大興的江山不穩?
“謝樓主收留!”
“好!既然如此,那你們跟我去書房,我有話跟你們說。”
程卿卿說完,就帶他們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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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王府。
厲北墨回王府後,侍衛告訴他,洛欽受瞭很重的傷,是在半個月前回到王府的,然後一直住在王府裡養傷。
他聽完就讓侍衛下去,自己朝洛欽住的地方走去。
洛欽喜歡安靜,選在一片梅林中的一處院子住下來。
地面上積瞭一層約幾寸厚的雪,想來京都也剛下過一場雪。
梅林裡的梅花,迎著寒風開得正艷,遠遠地就聞到一股梅花的清冽香味。
忽然,他耳邊隱隱聽到吵鬧的聲音。
他仔細一聽,眉頭不由緊皺起,抬步朝那方向走去。
梅林中,江姒帶著十幾個丫鬟來到梅林賞梅,有一個丫鬟不知道做錯瞭什麼?正跪在江姒面前磕頭求饒。
“江小姐,奴婢知錯瞭,求您饒過奴婢這一次吧!”
“饒瞭你?”江姒一腳把那丫鬟踢翻,惡狠狠道:“你知道本小姐的裙子花多少銀子買的嗎?”
那丫鬟顧不上疼痛,爬起來又跪下,“多少銀子,奴婢賠……”
“你賠?”江姒好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你拿什麼來賠?就算把你賣瞭,也不值本小姐這條裙子!”
她越說越氣,竟然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朝那丫鬟的身上刺下去。
簪子很尖銳,隻刺瞭一下,疼得那丫鬟驚叫起來,但也不敢跑開,任由那簪子刺到自己身上。
“你還敢叫?”江姒發狠地連刺瞭幾下。
那丫鬟厚厚的棉衣上已經染紅瞭鮮血。
但江姒還覺得隔棉衣刺不解氣,就朝那丫鬟的脖頸刺去。
陡然,一道寒光閃至。
“啊——”
這次慘叫的人是江姒,手裡的簪子也掉落下來。
隻見她那隻手腕上,被一支短箭直接射透,鮮紅的血液一滴滴滑落雪地裡。
“誰?來人啊!抓刺客……”
一聽到刺客兩個字,那些丫鬟也驚得大聲叫喊:“快來人啊!有刺客……”
“都閉嘴!”一道冷喝聲音傳過來。
看到來人!十幾個丫鬟嚇得全跪下來。
“見過王爺!”
江姒正疼得嗷嗷叫,忽然聽到厲北墨的聲音,慘叫聲截然而止。
“表哥…有刺客!快救我!”
厲北墨卻未走近,冷眼看著她。
“表哥,我手疼……”江姒把受傷那條手臂抬起來給他看,“表哥,我遇刺瞭,快救我!”
“刺客為何要刺你?”厲北墨卻冷冷反問她。
“我……”江姒語塞,感覺表哥變瞭!以前不是這樣對她的。
一定是程卿卿那個賤人!
自從程卿卿嫁進王府後,表哥就開始不喜歡她瞭,一定是她跟表哥說她什麼壞話瞭,表哥才不喜歡她。
這時,有幾個侍衛出現,單膝跪地,“請王爺吩咐。”
“把人帶走醫治!”厲北墨吩咐一句,轉身就走。
“表哥!你要去哪裡?”江姒見他就這樣走瞭,自己的手受這麼重的傷看都不看一眼,連忙想要追上去。
剛跑出幾步,腳下被一根小樹枝絆瞭一下,身子撲瞭一個狗啃食,手腕上的袖箭刺得更深瞭,疼得她全身顫抖。
“啊——”
江姒頭從雪地抬起來,隻看到厲北墨冷漠的背影越走越遠。
“表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心?我哪裡不好?哪裡比不上程卿卿那個賤人?”
厲北墨此時心裡很是煩悶,想起江姒拿著簪子刺入丫鬟身體的那個狠勁,真是一個惡毒的女人。
這時,他已經走到一座小房子前。
一個侍衛閃身出來,對他拱一下手,便去幫他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