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還是叫我卿卿吧!”程卿卿道。
她看得出來,他們師兄弟三個的感情很好,厲北墨對這個大師兄也很敬重,應該是一個秉性不錯的人。
令狐淵背往後一靠,手搖著扇子,“誒呀!看卿卿一口一個大師兄叫著,看來我得備上一份大禮啊!”
“大師兄,大禮的事情你以後再說,先說說這兩年多你都跑到哪裡去瞭?一點音信都沒有,我和三師弟都以為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呢!”洛欽問他道。
“此事說來話長。”令狐淵把扇子放到桌子上,把他這兩年半來的經歷告訴他們。
“自從師父被人暗害後,我就一直在追查兇手,在兩年半前,我按著線索追到瞭赤雲國,在那裡,我順藤摸瓜終於查出來當年是誰害死瞭師父,我追到瞭那個人的住處,我們打瞭起來。
論武功,此人不是我的對手,但他十分的奸詐,見不能取勝企圖用蠱蟲攻擊我,趁我躲避之時跑瞭,我自然不會放過他,順著追蹤粉的氣息一直追到海邊上,這個人居然坐船出海逃跑瞭。
我找到瞭住在附近的一個漁民,花大價錢想雇他的船和人出海,漁民剛開始是同意瞭,但我們剛來到海邊,突然下起瞭大雨,漁民說什麼也不肯出海瞭,說太危險瞭。
我心裡有點急,怕仇人跑遠瞭,再想要找到他就難瞭,我見漁民住的房子破破爛爛的,與父母還有幾個弟妹都擠在一起住,想必日子不好過,就直接給瞭他一千兩銀票,他的父親果然見錢眼開,就收瞭銀票,讓他的兒子送我出海。
就這樣,那漁民視死如歸一般,帶瞭一些淡水與食物上瞭船,冒著大雨出海,但所幸雨很快就不下瞭,我們追瞭兩個多時辰,終於遠遠看到瞭一艘大船。
但那艘船上的人也很快發現瞭我們,升起船帆加快速度,與我坐的小漁船漸漸拉開距離,我緊追不舍,雖然沒有追上,但還能看得到前面的船,就這樣我們追瞭三日,突然天空烏雲密佈,風鋪天蓋地地刮起來。
漁民面如死灰,收起船帆,放下桅桿。任由船隨風漂蕩,那個時候,我們隻能聽天由命瞭。
大風刮瞭一天一夜,漁船在茫茫大海中,像浮萍一樣無助地漂蕩著,所幸漁船沒有被大風掀翻,我們都活下來瞭。
但我追的船已經不知去向,我們也不知道船隻漂到瞭什麼地方,漁船在無邊無際的海上又漂泊十來日,我們除瞭一些淡水外,吃的東西也沒有瞭,隻能吃生魚片充饑。
這樣又過瞭幾日,船上一點淡水也沒有瞭,這是我長到這麼大,第一次感覺到瞭絕望,但我並不後悔,隻可恨沒能親自手刃仇人為師父報仇。
也許是我們命不該絕,在那天的傍晚,忽然發現瞭一個島嶼,我們驚喜之餘,把船開過去靠岸,在登上陸地的那一刻,才感覺自己又活過來瞭。”
聽到這裡,程卿卿想到瞭逃跑海外的司長泰,不由與厲北墨對視一眼。
“大師兄,你們發現的這個島嶼上,不會還有人居住吧?”她問。
“沒錯。”令狐淵目光飄遠,“我們上島後,找到瞭一個淡水湖正喝著水,忽然被一群人給包圍起來瞭,說我們是壞人要把我們抓起來。”
“大師兄,你這麼久沒有回來,莫非是在那個島上有什麼艷遇?才樂不思蜀不想回來瞭?”洛欽難得開玩笑似地道。
“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小心你的皮。”
令狐淵手拿著折扇在他頭上打瞭一下,“看三師弟都已經大婚瞭,而你還跟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似地。”
“大師兄,你隻比我大一個月,說得好像你很老一樣,說到娶親,你做為大師兄,怎麼不見你帶一個嫂子回來?”洛欽有些不服氣地道。
厲北墨說道:“大師兄,既然你已經回來,如今也天下太平,你們也該穩定下來,考慮一下人生大事瞭,好讓師父九泉之下瞑目。”
程卿卿看著他們師兄弟三人,年紀之間隻相差一兩歲,在人前都是一副清冷孤傲樣子,原來在私底下,竟也有這麼調皮的一面。
“三師弟,天下未必已經太平。”令狐淵臉色忽然冷下來。
“此話怎講?”
三個人全看向瞭他。
“因為那個島上的陸地,絕對不小於大興國的面積,而且居住人口也不少,我們取得當地島居民信任後,開始融入他們,並在沿海地區打聽有關於仇人的消息,功夫不負有心人,讓我找到瞭仇人的船隻,但那裡的人卻告訴我,仇人已經在十日前離開瞭,船隻暫時停在那裡。
既然已經知道仇人就在這島上瞭,我自然要追查到底,但這一找就是快兩年時間,依然沒有找到仇人的下落。在一次偶然中,我救下瞭被人追殺的島主,並跟他成瞭朋友。
後來在島主的幫忙,讓我最終找到瞭仇人的下落,將他人頭砍下,為我們的師父報瞭仇。”
聽到這裡,厲北墨與洛欽的眼睛都紅瞭。
“大師兄,幸好有你為咱師父報瞭仇,不然,師父的仇可能永遠都報不瞭,我們愧對師父的教誨,愧對師父的在天之靈。”洛欽道。
“別胡說,你們都是好樣的,沒有給咱師父丟臉,三師弟身負傢國天下,而你也有自己的抱負,師父在臨終要我保護好你們,我身為你們的大師兄,自然要為師父報仇。”令狐淵道。
“既然仇人已經被殺,等過幾日,我們兄弟幾個到師父墳上祭拜一下吧!”厲北墨建議道。
“嗯。”
大傢都沉默瞭下來。
過瞭好一會後,令狐淵從懷裡取出一包東西,打開瞭錦佈的包層,露出裡面折疊起來的一張紙。
他把那紙遞到厲北墨面前,“這是那島上的地圖,是那島上的島主送我的,我臨摹瞭一份送給你們,希望對你們有所幫助。”
厲北墨拿起地圖打開,鋪到桌子上。
程卿卿看瞭地圖一眼,畫得雖然粗糙,但能清楚看得出整塊陸地的板塊。
“大師兄,你剛才所說的天下未必太平,是還遇到什麼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