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和厲北墨匆匆趕到父母的寢殿,見承德殿所有下人都守在殿門外,還有負責平時給母後請平安脈的幾個禦醫。
見他們來瞭,紛紛見禮,“見過公主殿下,太子殿下。”
“起來吧!”程卿卿微一點頭,讓厲北墨等在殿門外,自己進去。
寢殿裡,兩個火爐燒得正旺,整座殿裡暖烘烘的。
程卿卿剛走進殿門,就隱隱聽到程英痛苦的呻吟聲,百裡長堯正一臉擔憂地站在外間,時不時地看向裡間,但隔著層層紗幔,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時,他見程卿卿進來,立即就道:“卿兒,快去看你母後。”
“父皇,有我在,母後和弟弟妹妹都會平安的,您不必太擔心。”程卿卿安慰他。
“有你在,朕放心,你母後就交給你瞭。”百裡長堯臉色稍微緩瞭緩,他相信女兒的醫術。
程卿卿抬步走進裡間,冬月和冬雪一左一右幫她撩起層層紗幔。
裡間,程英挺著圓滾滾的大肚子,面色慘白地躺在床上,傅氏站在旁邊不斷安慰她。
皇帝叫來的三個穩婆,有條不紊的忙著手裡的事情。
雲氏端著一碗參湯,走在床前勸道:“娘娘,宮口還沒有完全打開,您先喝點人參湯,等一會好有力氣。”
程英滿頭大汗,正忍受著一陣一陣的宮縮,特別是腰,好像要斷瞭一樣,全身都覺得難受,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
“雲姑姑,讓我來吧!”程卿卿走過來,接過雲氏手裡的碗。
“母後,您盡量喝點,等一會才有力氣用力。”
“卿兒……”程英見是她來瞭,心裡安瞭不少,就著她的手把人參湯一點點喝完,也覺得身上的有瞭些力氣。
程卿卿把碗放下,對寢殿裡的幾個人道:“傅姑姑,幾個嬤嬤,你們都先出去吧!”
她等會要用到空間裡的東西,不能讓她們看到。
“是,公主!”傅氏與雲氏屈膝一禮,退瞭出去。
三個穩婆卻站著不動,相互對視一眼。
皇帝下旨,讓她們一定要照顧好皇後娘娘,她們不能出去啊!
“公主殿下,皇後娘娘現在情況有些不太好,羊水已經流出來瞭,但是宮口還沒有完全打開,再這樣下去,怕是要……”
程卿卿臉色一沉,“請嬤嬤放心,有本公主在,母後會沒事的。”
見她們還猶豫著不走,冬雪走上前,聲音很冷地道:“我們太子妃的話,幾位嬤嬤沒有聽到嗎?還是說想讓我們親自請你們出去?”
幾個穩婆面色一變,隻好道:“是!老奴告退!”
程卿卿拿出來一個胎心監測儀,準備先給程英做一次內檢。
胎位一直正常,胎兒心律正常,雖然流瞭一點點羊水,還比較清澈,羊水還夠,宮口已經開瞭兩指,完全可以順產。
“冬月,冬雪,過來幫忙。”她吩咐道。
“是!”兩個丫頭過來,拿起來手套戴上。
“啊……”
又一陣的腹痛傳來,疼得程英發出痛苦叫聲,一張秀麗的臉皺著一團。
寢殿外,百裡長堯聽到裡面的一聲聲痛呼,像似被一根根利箭刺入心臟一樣,心裡很是不好受,恨不能替她受過。
程卿卿見母後宮口已經開到四指,便給她打瞭一針無痛分娩針。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的人都在焦急等待著。
百裡長堯也出來寢殿外,面色雖然平靜,但內心卻是焦慮不安,兩個拳頭攥得緊緊的。
“父皇,有皇姐在,您不必太擔憂。”百裡翊也勸他。
“朕無事,你也不必擔心。”百裡長堯知道兒子也是擔心的。
父子倆看著緊閉的殿門,聽裡面的聲音好像小瞭一些,應該會平安無事的。
他們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時辰過去。
百裡長堯看著已經發白的天色,再按耐不住,開始來回踱步,緩解心裡的緊張和擔憂。
德公公見狀,連忙寬慰道:“陛下請放寬心,皇後娘娘吉人天相,還有乾安公主在裡面,定會萬無一失的。”
聽言,百裡長堯的情緒才稍稍緩和下來。
是啊!卿兒的醫術這麼好,皇後和孩子一定都會好好的。
“啊——”
寢殿裡傳出一聲程英痛苦大叫。
“程英……”
百裡長堯整顆心又提起來,抬步就要往寢殿裡沖。
“陛下,您現在不能進去。”兩個禦醫攔下他。
“父皇,皇姐就在裡面,直到現在她沒有出來,說明一切都好好的,您現在進去,也是什麼也幫不上的。”百裡翊也過來勸阻他。
“哇——哇——”
忽然,寢殿裡傳出嬰兒響亮的啼哭聲音。
“生瞭!母後生瞭!”百裡翊驚喜道。
“皇後娘娘生瞭!”
禦醫與那幾個穩婆聽到嬰兒的啼哭聲,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落下來。
如果皇後娘娘和小皇子有什麼好歹,他們都不會有好。
百裡長堯僵站在那裡,眼圈紅瞭。
沒過一會,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冬月從裡面走出來,向皇帝恭喜道:“恭喜陛下,皇後娘娘剛剛誕下瞭一位小皇子。”
“哈哈!好!”百裡長堯大笑起來,“賞,在場的所有人都統統有賞!”
聞言,在場的人都紛紛跪下謝恩,“賀喜陛下,陛下萬福,皇後娘娘萬福!”
正在這時,又一道嬰兒啼哭聲傳出來。
“哈哈!”百裡長堯心情大好,大步走進寢殿裡,“朕的小皇兒呢?快抱出來先讓朕看看!”
百裡翊與厲北墨跟在他的身後進去。
“恭喜陛下!”冬雪抱著一個嬰兒襁褓從裡間出來,“這個是小皇子。”
“快讓朕看看。”皇帝接過孩子,打開襁褓來看。
小傢夥那麼小小的一團,紅紅的小臉皺巴巴的,可能是因為剛剛啼哭過,小鼻子還一吸一吸的。
百裡翊好奇,也湊過來看。
百裡長堯卻把孩子遞給他,“翊兒,先抱著你弟弟,朕進去看看你們的母後。”
百裡翊兩隻手托著孩子,有些不知措。
他沒有抱過這麼小的孩子,軟軟的,感覺手上沒有一點重量,怕萬一一個用力不當,傷到孩子怎麼辦?
傅氏看出來他的窘迫不自然,便走過來道:“太子殿下,讓奴婢來抱小殿下吧!”
“好,勞煩姑姑瞭。”百裡翊把孩子給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