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因為江夫人的作死,牽連出幾宗大案。
在太子的一聲徹查令下,整個永州城掀起瞭一場腥風血雨。
周傢人是繼林傢後,成瞭永州城裡的惡霸,頂著太子的名頭作威作福,城裡百姓人人恨之入骨,但又怕厲北墨的威名敢怒不敢言。
誰料太子剛回來的第一日,就把周傢人誅五族,讓人感到詫異之餘,又拍掌叫好。
周傢老爺是嫡脈,下面還有兩個庶弟,周老爺被竇時志害死後,唯一的女兒也難產而死,竇時志繼承瞭周傢的財產。
周老爺的兩個庶弟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就想把他趕走,好搶回周傢的財產,但因為江夫人出面,他們不敢得罪太子的人,還反過來討好竇時志。
竇時志花大價錢,本想在朝中謀個官位當當,但吏部尚書是一個清官,根本不買他的賬。
何況五品以上官員的任命,還得由皇帝親自批準,為瞭以防有人冒充,每一個官員的祖宗八代底細都要查得清清楚楚,他根本經不起盤查。
但六品以下的官職他又看不上,是以!竇時志與石文開都想通過江夫人,讓厲北墨給他們弄個高官當當。
隻可惜!
他們高估瞭江夫人在皇傢人心裡的地位,以為厲北墨會看在親姨的面子上,會幫他們的,畢竟整個太子府都交給她管瞭。
當然!他們也低估瞭厲北墨狠厲手段,會對自己的親姨下殺手,突然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剛開始,他們知道太子回京後,就慫恿江夫人母女去找厲北墨,在傢裡等著做升官發財的美夢,竇時志也覺得,自己離報仇計劃更近瞭一步。
隻要他能靠近嘉和帝,就能一擊殺死人。
但他們等來的,卻是遲來的正義屠刀。
五日過去,鬧得沸沸揚揚的案件終於有瞭結果。
嘉和帝雖然下旨誅周傢五族,但殺誰與不殺誰都是皇帝一句話,待案件查清楚後,嘉和帝最後還是放瞭一些無辜牽連者。
石文開母子也被判斬首,其妻江姒與其他石傢人被判流放北疆,此生不得返京。
在石傢人被押去北疆的路上,因為路上遇到瞭一群劫匪,江姒在逃跑中跌落山崖摔死瞭。
實則是周傢的仇傢太多瞭,都覺得一切根源都因江夫人而起,對這母女倆恨之入骨,才被仇傢悄然跟上。
最後被斬首示眾的一共有八十多口人,被拉到菜市口問斬。
而江夫人與竇時志是罪魁禍首,讓太子府的名義大大受損,嘉和帝絕不允許兒子有任何污點。
先下旨昭告天下,宣佈他們的罪行,再下令將兩人用馬拖著繞永州城遊行一周,掛屍南城門十日。
在他們被拖著遊街的一路上,被圍觀的老百姓紛紛丟砸石頭,發泄心裡的怒氣。
跟隨的衙役也不管,反正這兩個人已經被判死罪,隻要不阻擋他們的路就行。
等繞城一周回來,江夫人已經被活活拖死瞭,竇時志也是奄奄一息,兩人最後被勒住脖子吊到南城門上。
此案塵埃落定,惡人受到懲罰,太子大義滅親,贏得朝野上下一片贊揚。
“太子妃,今兒早上,那個石予嶽來到咱太子府,對著府門口跪著磕瞭幾個響頭,感謝太子替他為母親報仇。”
冬月邊幫程卿卿梳頭,邊跟她說起石予嶽來跪謝的事情。
“那他現在什麼情況瞭?”程卿卿有些詫異。
她知道石傢人被流放的事情,這個石予嶽居然沒有被牽連?畢竟他做瞭石文開的“槍手”。
冬月剛要說話,就見厲北墨一身太子服走進來,“你下去吧!”
“是!”冬月放下梳子,退出去。
“下朝瞭。”程卿卿看著鏡子中的男人。
“嗯。”厲北墨拿起梳子,給她盤發髻。
“石予嶽之沒有被牽連,是父皇念他母親被殺害,替考之事也是被逼迫的,就網開一面,把石傢的一部分財產還給瞭他,父皇一直是惜才之人,還讓他進翰林院,做瞭一名庶吉士,希望他能發揮自己的才華。”
“這樣也算沒有埋沒一個人才。”程卿卿道。
她知道,庶吉士這個名稱並不算是一個官職,是沒有品級的,隻算是一名候補員。
但翰林院是皇帝的秘書機構,是典型的高官搖籃,能進去的人,都是有真實才學的人。
比如范丞相等等高官,都做過庶吉士。
“今日的天氣不錯,我們今日就去皇傢寺院。”厲北墨把一個珠花插入她的發間,看著鏡中的她,感覺自己盤發的技術越來越好瞭。
“嗯。”程卿卿點點頭。
希望這個無閆大師有點真本事,能看破她的命數,再給她算上一卦。
兩人一起吃瞭一點東西,讓人去叫上令狐淵與洛欽,一同坐馬車前往皇傢寺院。
皇傢寺院崇門寺在京外五十裡,是豐晉國最大的一座寺院,據傳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歷史。
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一座山下。
幾個人下來瞭馬車,抬頭看到瞭山上若隱若現的寺院。
耳畔間,隱隱聽到一陣悠遠的鐘聲,還有念經誦佛的梵音。
“聽聞崇門寺裡面供奉著一個聖物,就是一萬多年修為大帝坐化的舍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洛欽道。
“是與不是,我們上去一看不就知道瞭。”令狐淵手搖著一把扇子,先走上瞭臺階。
厲北墨給程卿卿整理身上的狐裘,“把帽子戴好,山上的風有點大,小心著瞭涼氣。”
“我沒那麼嬌弱瞭。”程卿卿拉過他的手,“我們上去吧!”
“走吧!”厲北墨大掌包住她的小手,走上山去。
程卿卿看瞭看周圍,“看上面的遊人不少,在這條路上怎麼沒有看到人?”
“這條路是皇傢專用通道,我們來之前已經通知瞭寺院主持,已經把人清走瞭。”厲北墨告訴她。
“好吧!”
這座山雖然高,但寺院所在的地方並不算高,他們順著延伸的石板路,走瞭約三刻鐘,就看到瞭一座巍峨且古老的寺院。
這座寺廟掩映在幾棵蒼勁的松樹下,一派幽靜、肅穆氣氛。
“我們進去吧!無閆大師知道我們前來,可能已經在等著我們瞭。”厲北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