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實是前掌門崔沉香的親生女兒。”楊老爺子緩聲開口。
“什麼?”
黎雲遲和厲北墨一臉震驚,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連楊遠山父子也驚訝不已。
“這不可能!不是這樣……”黎雲遲搖搖頭,但身子不由自主地晃瞭晃。
“這些話是父親臨終前告訴我的,他很是愧疚,說沒有找到你。”楊老爺子回憶起父親臨終前跟他說的話。
“既然父親把這個秘密告訴瞭我,說明他也不想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如今在我臨死之前看到瞭你,看來一切都是天意。”
“父親,您身體硬朗著呢!一定能長命百歲的,以後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瞭。”楊遠山道。
“這不是真的!”黎雲遲整個人僵在原地,眼睛通紅。
不!這個消息絕對不是真的!
可她知道,這楊老頭沒有騙她!
如果師父真的是她生母,那她的親生父親又是誰?
“你…沒事吧?”厲北墨手扶住瞭她,感覺到她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著。
看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打擊實在太大瞭。
他想不明白,既然崔沉香是她的親生母親,為何狠心不認她?還對她下絕情咒術,讓她生不如死!
這天底下!哪有這麼狠心的母親?
“既然楊師叔知道我的身世……”黎雲遲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又問道:“那我的親生父親…又是誰?”
楊老爺子看著她,眼裡閃過不忍,把當年所有真相道出來。
“當年前掌門與司文昌本是一對,可前掌門隻醉心於修煉,再加上師祖很看中她,讓司文昌心裡不痛快,經常獨自喝悶酒,被同門的一個小師妹乘虛而入,兩人很快勾搭在一起,珠胎暗結。
但司文昌為瞭奪得掌門之位,又與前掌門成親,在他們成親後的兩日裡,前掌門終於發現瞭司文昌與那個小師妹之間不對勁,並看出她已經懷有身孕。
那時候師祖已經臥病在床,在他的詢問之下,司文昌與小師妹的奸情終於敗露。師祖讓前掌門自己做決定,前掌門心高氣傲,受不得男人的背叛,當日就寫下休書,與司文昌劃清界限。
而司文昌與小師妹則被師祖逐出師門,但這兩個人並不死心,多次潛入玄清派偷盜寶物,師祖聽說神物被盜走,當場一口氣沒緩過來,被他們活活給氣死瞭。
後來前掌門還查出,師祖的病也與司文昌有關。從此!前掌門與司文昌徹底反目成仇,兩人經常三五天的大打出手。”
“他們居然還成過親?”黎雲遲再次震驚。
那她為什麼一點都不知道?
但想到自己小時候總在山上,經常獨自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玄清派,確實沒有人告訴她這些事情。
直到那兩個人都失蹤後,玄清派算是沒落瞭,接著就是各道上的人紛紛找上門來,想要趁機洗劫,還把整個玄清派給炸毀瞭。
從此以後,她便四處遊蕩,隻偶爾回一趟石華山。
“因為你那時候還小。”楊老爺子繼續講道。
“師祖過世後沒多久,前掌門就發現自己懷孕瞭,因為父親在師門裡年紀最小,經常跟在前掌門旁邊,因此!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前掌門有孕的事情。”
黎雲遲痛苦閉上眼睛,心裡十分的難受,現在明白她為什麼總是用那種眼神看她瞭。
“難怪她那麼恨我,原來我是那個人的孩子,那為什麼還要生下我?!”
厲北墨也沒想到事情真相會是這個樣,因為這兩個人的愛恨情仇,卻讓崔玲瓏承受所有。
特別是崔沉香,簡直是太自私瞭,把自己的恨與痛苦,強加到一個無辜孩子身上。
一個抽走她的魂魄;讓她魂魄殘缺不能入輪回;一個給下絕情咒,一生無情無欲,那兩個人真是她的好父母!
因為他們的孽緣,給崔玲瓏帶來九世的仇恨,他們在這個世界相愛相殺。
而到瞭赤淵大陸,程卿卿與司文昌又成瞭仇敵,從肉體上來講,他們已經不是父女,但他們都有瞭前世的記憶,這對崔玲瓏來說,是何其的殘忍?
讓他們父女自相殘殺,難道這就是崔沉香想要的結果嗎?
“我們先過去吧?”厲北墨道。
今晚上的話,對她的打擊太大瞭,想先回去讓她冷靜下來。
黎雲遲默默點一下頭,轉身離開。
“我們就先告辭瞭!”厲北墨拱手跟楊傢人道別。
“掌門!”楊牧青喊住他們:“我們以後要去哪裡找你們?”
黎雲遲腳步頓瞭一下,說道:“如果我有什麼事情?會再來找你們的。”
說完,兩個人頭不回地離開瞭。
楊傢祖孫仨看著他們的背影,都替她感到心疼。
“父親,您可看出來他們身上有什麼問題嗎?”楊遠山忽然問楊老頭。
“看不出來,他們身上都有秘密,而且實力深不可測。”楊老頭搖一下頭又點一下頭,“不愧是掌門人,氣場就是不一樣。”
“祖父,您說她真是崔玲瓏嗎?如果真的是她,至少也有一百二十多歲瞭吧?”楊牧青疑惑問道。
楊老頭卻道:“少瞭一魂一魄的人,居然還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可思議……”
“牧青,你們是怎麼遇到掌門的?”楊遠山問兒子。
“在金二爺的地下搏擊俱樂部,子青跑到那裡面打拳去瞭……”楊牧青把今晚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瞭他們。
“哼!虎頭幫在這一帶稱霸多年,也該是時候被收拾一下瞭。”楊老爺子輕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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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雲遲和厲北墨開車回到那棟別墅,進屋時已經凌晨兩點鐘。
他們來到二樓的書房,黎雲遲神色淡若地打開電腦,查看今晚上剛收到的信息數據。
她得知真正身世的事情,好像沒有帶給她多大的影響,一坐上車後就顯得異常冷靜。
真不愧是做特工的人,有著超強於常人的冷靜,不受外在情緒控制。
“你……”厲北墨剛要說話,黎雲遲抬頭看他,眸光清冷,“我沒事,我已經不是那個崔玲瓏瞭,至於司傢人,我不會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