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玄昭輕嗯一聲,走到床前,接過喜婆遞過來的秤桿,輕輕挑起范蕓的紅蓋頭。
看著眼前眉眼低垂,面上染上薄紅的人兒,楚玄昭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自他認識范蕓至今,都是素面朝天的,這是第一次見她化這麼精致的妝容,他幾乎都要認不出來瞭。
見他站著不動,范蕓抬頭看他一眼。
男人今日穿著一身大紅喜服,清秀俊雅,襯得他比以往更英俊幾分。
她整顆心臟砰砰跳起來,這個男人,以後就是她的瞭。
見他們若無旁人地互相凝望著,旁邊的喜婆笑著提醒,“世子爺,夫人!該喝合巹酒瞭。”
楚玄昭回神:“夫人今日真美。”
“我的夫君也不差。”
兩個相視一笑,接過喜婆的遞過來的合巹酒,二人兩臂相勾,將合巹酒一飲而盡。
隻聽喜婆高聲唱和道:“夫妻共飲合巹酒,幸福美滿到永久!”
至此婚禮才算圓滿,幾個喜婆和侍女都退瞭出去,並把房門給他們掩上。
楚玄昭坐到她旁邊道:“夫人,你今日辛苦瞭。”
范蕓卻看著滿桌的美味佳肴,覺得肚子更加餓瞭。
“是餓瞭吧!”楚玄昭輕笑,把她拉瞭起來,坐到桌邊凳子上,“吃吧!吃飽瞭就好好休息,我先出去招待客人,晚上早點回來陪你。”
“好,去吧!”范蕓對他說瞭一句,拿起來筷子吃起來,實在是肚子太餓瞭。
楚玄昭想到厲北墨和令狐淵等人還在府上,就抬步離開瞭新房。
“小心不要被人灌醉瞭。”身後傳來范蕓的叮囑聲音。
“夫人放心!保證不會耽誤瞭洞房,哈哈哈!”楚玄昭輕笑幾聲,走瞭出去。
范蕓臉色瞬間紅透瞭。
*****
最近臨平城裡喜事不斷,因為楚玄昭和范蕓的大婚,從楚傢鋪到范府的紅毯剛撤下沒幾日,今日傍晚又開始鋪上瞭,而且是從皇宮一路鋪到議政王府。
城裡百姓議論紛紛,能從皇宮裡出嫁的人,都是皇帝看重的人。
次日天未亮,從皇宮到議政王府的這一條大街,兩邊都站滿瞭人,等著王府的喜轎迎接新娘子過來,好等著喜娘撒一些銀錁子和喜糖。
因為當地有一個風俗,凡是成親的人為瞭圖吉利,一般會撒一些喜糖、紅棗之類的東西給圍觀的人,有錢的人傢還會放一些碎銀或是銀錁子。
前幾日右禦史臺大婚,楚世子娶親,都撒瞭不少銀錁子,運氣好的人,還搶到瞭一二兩銀子呢!這次是議政王娶王妃,身份高貴,喜糖和銀錁子應該不會比那兩傢人少。
令狐淵並不知道這些,但程卿卿早就給迎親隊伍準備好瞭幾大箱喜糖,紅棗,果子,還摻放瞭幾百兩碎銀子。
令狐淵是議政王,皇帝給他瞭一個最高規格的婚禮,其儀式不比太子差多少。
有皇傢樂舞表演、拜堂、獻花等環節,由嘉和帝主持,婚禮儀式十分的盛大。
拜堂儀式完成後,按著皇傢規矩,新郎牽著新娘子進入洞房,走最後一個流程,掀蓋頭,喝合巹酒。
兩個喜婆攙扶著北辰妲坐到床邊上,拿過一個秤桿子遞給令狐淵。
“掀起紅蓋頭,醉在心裡頭。掀起紅蓋頭,此生手牽手。掀起紅蓋頭,美酒喝不夠。掀起紅蓋頭,甜蜜到永久……”
在喜婆的唱喏中,令狐淵掀起新娘子的紅蓋頭,然後夫妻倆喝瞭交杯酒。
“新王妃真漂亮,議政王真有福氣。”
“恭祝議政王與安平郡主喜結良緣,恩愛到白頭!”
“恭喜王爺與王妃早生貴子!”
一眾的恭賀聲響起。
北辰妲羞紅著臉,不敢抬頭看令狐淵。
程卿卿道:“新娘子你們也看到瞭,該出去喝喜酒瞭。”
見她開口瞭,眾人陸續退出新房,到前院去入席。
令狐淵囑咐瞭北辰妲幾句,也跟著出去瞭,畢竟嘉和帝還在,他要出去陪著。
宴席設在王府最大的場地,一溜溜宮女們端著菜肴在宴席之間穿梭,一盤盤山珍海味呈瞭上來,天上飛的海裡遊得應有盡有。
因為王府裡缺人手,臨時找人又怕不專業,於是,程卿卿就從宮裡調來這些宮女。
等他們出來,嘉和帝也就起駕回宮瞭。
眾人送走皇帝後,賓客們就沒這麼拘束瞭,放開瞭吃喝。
令狐淵作為主人又是新郎官,端著酒杯到每一桌席敬酒,厲北墨,洛欽,裴之然這些好友跟在他旁邊,為他擋酒。
有厲北墨在,賓客們也不敢為難他。
直到傍晚,賓客才散去,令狐淵送走最後一批客人,才回到新房裡,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王爺!”侍女們向他屈膝行禮,幫他撩起一層層紅色紗幔。
令狐淵走進裡間,見北辰妲已經換下嫁衣,正端在床邊等著他。
“王妃,讓你久等瞭。”
“夫君,你回來瞭。”見他回來,北辰妲面露驚喜,站起來行一禮。
“阿妲,我們以後就是夫妻,不必如此拘禮。”令狐淵把她扶起來,擺手示意讓人都退出去。
一眾下人退出去,並把房門帶上。
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北辰妲整個人又緊張起來,“夫…君,我來為你寬衣吧!”
“你今日也累瞭,我自己來就行。”令狐淵脫下外袍,搭在玉面屏風上,又解開玉帶,褪下外衣,最後隻剩下白色中衣中褲。
北辰妲拿著一塊新巾帕,打濕瞭水擰幹遞給他,“夫君,洗把臉吧!”
“好。”令狐淵接過巾帕,擦瞭把臉和手,放到盆子裡。
北辰妲又端來一杯茶水,“夫君,你先喝點茶水。”
“阿妲,你不用這麼忙。”令狐淵看著她遞上來的茶杯,接過來,但並沒有喝,放回桌上。
他拉過北辰妲的手,將她擁住,“你似乎很緊張?”
“我沒有……”北辰妲抬頭看他,正好撞進他含笑的眼眸裡。
“王妃,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
北辰妲面色一紅,頭靠進他懷裡,輕點瞭點頭,“嗯。”
以為他是不喜歡她的,以為他今晚不會過來與她洞房,看來以前是她想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