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賊，我是兵！兵要抓賊！！”小朝使勁喊道“當初都是你們逼的，你們逼的！！”

“安靜”夕鬱使勁喊瞭一聲，跟著夕鬱的電話也響瞭起來。

夕鬱走到我邊上“夕陽是來給我送錢的。我請你相信我。”夕鬱說話的態度很真誠“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騙過你，請你相信我這次。”緊跟著夕鬱把電話拿瞭起來“喂，哥，聽見瞭，聽見瞭，這不是剛才在廁所呢嗎，別急，別急，我這就下來瞭。”跟著夕鬱放瞭電話“六兒，你先把槍放下來，行不行”

我搖頭“你下去拿錢，我在這裡等你。記好瞭，老子現在什麼都豁出去瞭，都別逼我，看好瞭你親哥。”

夕鬱沒有說話，狠狠的看瞭一眼小朝，開門就跑瞭下去。

臣陽和元元走瞭過來“六兒，放下槍。”

我搖頭，槍口依舊死死的頂著小朝。

“夕陽應該是來送錢的。”臣陽開口道“不是他叫的，他之前去找錢瞭，找瞭半天，找到一點，也沒夠，後來實在沒辦法瞭，才去求的夕陽，這大晚上的，讓夕陽一下拿出來五萬塊錢，他也得找一會兒，剛才元元剛來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他打電話瞭，後來夕鬱也來瞭，我就是知道他要面子，我沒說，所以夕陽現在找到錢瞭送過來瞭。正好被你趕上瞭，你相信我。不是他叫過來的。”

我面目有些猙獰，槍口頂著小朝。

小朝擦瞭擦自己嘴角的鮮血，沖著我笑瞭笑“還有襲警。”

“六兒，放下槍。”元元也開口瞭，聲音有些無奈“我就說一句話，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至於嗎，大傢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六六，不要這樣。”林然也開口瞭“放下槍，放下槍。”

臣陽這個時候，跑到瞭廚房，看著下面，過瞭沒兩分鐘，臣陽又回來瞭，到瞭我邊上“夕陽走瞭，別沖動，別沖動，夕陽走瞭。”

我看著臣陽，緩緩的放下來瞭槍，夕鬱開始敲門，打開門，夕鬱拿著一疊錢，氣喘籲籲的“六六，不要沖動，我哥，我哥是來送錢的，已經走瞭。”

我這才緩緩的松開瞭小朝的脖領子。拿著槍。往後退瞭一步，接著小朝猛的往前一沖，一拳就照著我打瞭過來。我一個沒反應過來，嘴角也挨瞭他一拳。

臣陽和元元，林然，夕鬱，一下全都擁瞭上來，把我和小朝分開。

小朝伸手指著我“操你媽，來啊，來啊。”

我被夕鬱推到瞭一邊，看著我“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好，我不該錯怪你，好吧。你們別這麼激動瞭，我哥是真的來送錢的，他下去，也是要拿錢，我真服瞭你們瞭，都不喜歡解釋，這樣很好嗎。”

我看瞭眼夕鬱“沒你事。”跟著我擦瞭擦自己的嘴角，上保險，把槍又裝進瞭衣服裡面。

林然也走到瞭我的邊上，看著我“怎麼樣。”

我搖頭“沒事。”

夕鬱把錢放到瞭箱子裡面“好瞭，好瞭，大傢都別鬧瞭，走吧，走吧，去醫院瞭。”

臣陽深呼吸瞭一口氣，走到我邊上，拍瞭拍我的肩膀“六兒，剛才你給我的感覺太陌生瞭。再怎麼說”臣陽頓瞭一下“大傢也是一起磕頭拜把子的兄弟。”

我轉頭“他有把我當兄弟看嗎？”

臣陽沒有在說話。

元元也到瞭我邊上“越玩越大瞭。”元元叼起來煙，低著頭，好像自己跟自己說話一樣，聲音也不大“哥走這條路，比你們上的早，很多事情，也比你們看得清，別玩這麼大，當心把自己的命賠進去，在回不瞭頭。”跟著元元嘆瞭口氣“走瞭，別吵瞭，先把錢送過去，然後去看看咱媽。”

我沒有說話，臣陽又抱瞭一些被子什麼的用品，我們拿著下瞭樓，在樓下，臣陽把東西什麼的都放到瞭小朝的警車上，跟著臣陽，小朝，還有夕鬱，上瞭小朝的警車。我和林然，元元，上瞭我的帕薩特。

在車上，元元沖著我笑瞭笑“現在混得還真不錯麼。”

“沒有，這也不是我的，是公傢的，是李封的。”

元元看著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聽見瞭麼。”

“我知道”

“還有，你和小朝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矛盾。”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這麼大的矛盾瞭。”

“總會有原因的。”

“我知道一些。”林然緩緩的開口“你們聽不聽，隻不過是我的個人意見。”

“我沒興趣。”

元元把頭轉瞭過去“我有。”

林然沖著元元笑瞭笑“元元，你瘦瞭，帥氣瞭。”

元元“哈哈”的笑瞭笑“弟妹的話，我喜歡聽。”

“趕緊說正題。”我跟著說道。

“去你媽的。”元元沖著我罵道“沒事，我愛聽，繼續說。”

“媽的，老說這違心話，你不難受麼。”車內的氣氛有些緩和。

林然繼續說道“當初小朝說什麼都不願意去公安局的，而且還要靠出賣悅點的行為，是林逸飛逼的，當然，是為瞭他好，可是小朝不願意，他們給小朝逼急瞭，才成瞭現在的這個他。還有，他應該喜歡夕鬱，我看出來瞭，但是，夕鬱不喜歡他，我也看出來瞭，女人的直覺，都很準的。”

“就這些？”

“總之，時間久瞭，什麼都會變的。世界上唯一不變的，隻有改變。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你問他，他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包括他毀我的名聲”

元元笑瞭笑“你還有名聲麼。”

“分事情吧，有些事情，還是很有名聲的”

元元摸著自己的下巴，接著就低頭沉思瞭起來。

過瞭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我們到瞭醫院門口，我們幾個下車，小朝他們的車也到瞭，臣陽抱著一箱子錢。趙倩雅已經站到瞭醫院門口來接我們。

大傢走到瞭醫院門口，臣陽把手裡的小紙箱遞給趙倩雅看瞭一眼，接著趙倩雅的眼圈一下就紅瞭。

我最看不瞭的就是這樣的場景瞭，我一伸手“別整這沒用的，大夫還在不在？”

趙倩雅點頭“在呢，我們先去教手術費，你們在重癥監護室門口等等我。”

“等等。”我思考瞭一下“這樣，臣陽，我在給你拿點錢，你去把大夫和護士什麼的都招呼一下。”

“這些我都招呼好瞭，這樣的大錢沒有，那樣的小錢，還是沒問題的。咱們上學時候的老一套，我瞭解的。”跟著臣陽沖著我笑瞭笑，拍瞭拍我肩膀“你們去禿子他爹那等著吧。我和倩雅去找大夫，先把錢給瞭。不過像咱們這樣抱著一箱子錢來醫院的，估計也少有。”

大傢進瞭醫院，大凌晨的，醫院裡面還是比較冷清的。走到瞭重癥監護室門口，看見瞭禿子的爸爸，站在門口，手背後，來回不停的踱步，眼神裡面佈滿瞭血絲。

“叔。”我們幾個開口。

禿子的父親又蒼老瞭幾分，頭上的白發又多瞭不少。看著我們幾個。禿子的父親有些低落“小哥幾個，都來瞭。”

“叔，別擔心瞭，阿姨會沒事的。”

“手術費我們已經湊夠瞭，臣陽和倩雅兩個人已經去交錢瞭。您別擔心瞭。”

“就是，放心吧，阿姨吉人天相，自然會沒事的。”

禿子的父親這個時候，眼圈一紅，一個沒控制住，眼淚就掉落瞭下來，接著，沖著我們幾個，非常真誠的鞠瞭一個躬。這一下給我們都弄的不好意思瞭。都圍瞭上去，開始扶著禿子的父親“叔，叔，您別這樣，您別這樣。”

禿子的父親搖頭“放心吧。這筆錢，我一定會還給你們的。”

“還給我們我們也不能要。”元元淡淡的開口“行瞭，叔，您別這樣瞭。這樣有些太見外瞭。”

“不行，不行。”禿子父親異常的堅決。

“行瞭，叔，先別說這些瞭。”我在一邊開口道“您回去休息會吧，別再熬垮瞭您的身體，我們幾個在這給您看著就行瞭。”

“對，我們從這邊給您看著。”

禿子的父親開始搖頭，接著鼻子一酸，老淚縱橫“我一定要再這的。你們不要這樣，叔叔已經夠不好意思瞭，不知道許晨上輩子積瞭什麼德，交下瞭你們這樣一幫朋友。”禿子父親坐到瞭一邊，開始伸手擦自己的眼淚。

林然看瞭我一眼，接著走到瞭禿子父親的邊上，遞給瞭禿子父親一張紙巾“給，叔叔。別哭瞭”

禿子父親點瞭點頭。

不一會兒，臣陽和倩雅都回來瞭，兩個人回來以後看著我們“大夫說明天一早就給做手術，已經通知瞭做手術的專傢瞭。”

“那就行。”我站起來“倩雅，讓你爸先回去吧。咱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夠瞭。”

倩雅搖頭“算瞭，就從這呆著吧。他心裡也是放心不下。”說完瞭以後，趙倩雅伸手就摟住瞭臣陽的腰，把自己的頭埋到瞭臣陽的胸口處。

周圍突然就安靜瞭，大傢全都找地方坐下。

有些困，挺累的，站起來，自己溜達到瞭醫院的廁所，叼著煙。正抽的時候，聽見瞭一個熟悉的聲音打著電話“恩，在醫院呢。”小朝叼著煙也進來瞭，進來之後，看瞭我一眼，就把手裡的電話掛瞭，沒有在說話。

我們倆一人一支煙，叼著，在廁所的兩個角落，抽瞭起來，突然之間又有瞭上學那會的感覺，記得我們還上學的時候，我們經常這樣，躲在學校的廁所角落，鬼鬼祟祟的抽煙，隻不過，那會抽煙的時候，都是歡聲笑語，不像現在一樣，大傢沉默的一個字都沒有。抽完瞭煙，我看瞭看時間。嘆瞭口氣，就出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