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給瞭他很多瞭麼。你這個師傅,到底是個什麼來路,他知道你現在在幹嘛嗎”
“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我師傅就是一個普通的牧民。從小把我養大的牧民。”
“那他為什麼從來不跟你說你父母的事情。”
“這些我就不知道瞭,你得問他瞭。”
“那你自己怎麼不問。”
“我不想問。也沒必要問。”阿扁摸著自己的腦袋“他們把我養大的,我從那裡長大的,我師傅就是我的父親,就是這樣的,我現在早都想開瞭,沒有什麼可找的瞭,就算找到瞭又能怎樣,我都這麼大瞭。”
“那你師娘什麼的,或者說,你師傅有沒有後代啊,什麼的。”
“我出來之前是沒有的,不過現在肯定是有瞭,我還沒有見過,不過打電話的時候我聽過她的聲音,是個小女孩,跟我叫扁哥,聲音可好聽瞭。”阿扁很憨厚的笑瞭笑“真想早點撈夠瞭錢,然後回去跟他們過無憂無慮的生活。多好啊,那就是我最想要的。也是我最喜歡的生活。”
“這個就是你的追求?“
“你們以為我在追求什麼?我本來出來的時候就是為瞭撈錢,我們那邊的日子過的很清苦的。我師傅之前娶不起媳婦,現在不光媳婦娶瞭,現在連房子都蓋瞭,我再努努力,給我師傅弄一個他自己的事業。那我也算是報答瞭他的養育之恩瞭,其實我經常不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之前我都是很迷茫的,那會賺錢也少,很多事情都不敢想,後來發現走這條路,錢實在來的太快瞭,不敢想象,所以也就堅定的走下去瞭。我自己以後怎麼樣我都無所謂,但是我要給我師傅,師娘,還有我沒有見過的妹妹,一份安穩幸福的生活。我要讓我師傅知道他從小把我當兒子一樣拉扯大,沒有白白的拉扯我。”
“阿扁,你是漢族人嗎?”
“不是”阿扁搖瞭搖頭“是什麼族人我不知道,沒有問過,反正肯定不是漢族的。因為我連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身份證都是我師傅費瞭很大力氣給我辦下來的,聽說當初我師傅為瞭給我上戶口,還費瞭不少力氣呢。”
“走這條路是犯法的,你有想過麼。萬一。”
“沒事。”阿扁摸著自己的腦袋“我們那邊比這邊亂多瞭,我剛到內地的時候,我都感覺這個社會太和諧瞭,我們那邊你去瞭花幾百塊錢就能買個媳婦走。”阿扁笑瞭笑“聽說我師傅的父母,就是他爸爸當初搶的他媽媽。後來才有的我師傅。”
“真的假的,沒王法瞭啊。”
“這個是真的。”阿扁開口道“而且我是少數民族,我在這裡就算犯瞭事情,這邊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頂多把我前送回去。回到瞭我們那裡,隻要罪行不是偷盜,還有強奸,都不會有什麼大事情,他們都很抱團的,走走形式,估計就會把我放出來瞭。我在這裡不殺人,不反黨反革命,單純的混混黑社會,放個高利貸,打個架啥的,就算被抓住瞭,也啥事都沒有。跟你們不一樣,我都不用找人。”
我一聽“我草,這麼誇張,真的假的?你忽悠我呢。”
“我忽悠你幹嘛。”阿扁笑瞭笑“我說的是真的,有時間你去好好咨詢咨詢。現在國傢對待少數民族的政策,都是很寬松的。而且漏洞很多,我親眼見過從內地犯瞭罪的兩個人,被遣送回到瞭我們那裡,不出兩個月,就被放出來瞭。我小的時候,就看見過打架活活把人打死的,後來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們那邊根本沒有什麼治安可提。你不瞭解,我們那邊是你們一種想象不到的混亂,而且民風很彪悍,我來FX的時候,聽說FX山高皇帝遠,是這裡最亂的一個地方瞭,我來瞭這裡一看,就這樣,頂多搞點毒品打個架啥的,這樣也叫亂,那再亂能有多亂,這樣的情況就被你們認為亂瞭,那你們到瞭我們那邊,是沒有辦法生存的。我這體格在咱們這邊很顯眼,其實在我們那邊,雖然不能說很多,但是肯定不少。我師傅當初讓我出來闖的時候,就告訴我,不要殘害婦女,不要偷盜。別的也沒說。所以說,我跟齊勇剛不和,也是有不和的原因的,他用那些非法手段囚禁的那些少女,逼迫他們賣淫什麼的,對我來說都是很可恥的事情,我看著的那個洗浴中心,就沒有這樣的女的,有的,去的,都是自願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其實齊勇剛也挺看不來我的。”
“那你們兩個還在一起共事瞭這麼久。”
“我不聽他的,我就好好經營屬於我的那部分,他有啥事,我能辦的就辦瞭,他該分我多少錢,他得分給我,我是為瞭錢,其實跟他,本來也就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我之前在那裡,他還想方設法的排擠我,估計他要不是看在那個朱金鐘的份兒上,也早就把我趕走瞭。”
“朱金鐘?”
“嗯”阿扁點頭“齊勇剛是朱金鐘的人,而且是朱金鐘的絕對心腹,而且他們之間肯定還有一些血緣關系。朱金鐘對於他很信任,經常約他單獨見面,跟他說一些什麼。而且,朱金鐘總是給齊勇剛很多錢,讓齊勇剛給大傢分,齊勇剛還是朱金鐘的一個支點。”
“支點?”
阿扁想瞭想“應該這麼說吧,齊勇剛看起來很低調,平時也不張揚,不幹嘛的,其實這些都是朱金鐘授意給他的,他在鄭曉,洪樂天,段猛,三傢鼎立的時候,他就負責收集這些人的情報,搜集FX的情報,搜集好瞭,約著朱金鐘從不同的地方見面,一般他們兩個都喜歡裝作不認識,去洗浴中心洗澡,然後從洗浴中心的桑拿房說這些,有時候也不避諱什麼。當初我也是通過這種渠道跟他們走到一起的。而且,還有一點我可以斷定,朱金鐘和齊勇剛兩個人之間經常會有一些交易,朱金鐘很信任齊勇剛。齊勇剛這麼長時間在這裡按兵不動,也是在積蓄力量,他和朱金鐘的事情,除瞭我,沒有別人知道,所以他很安分,這次被你們突如其來的一次性打掉,朱金鐘還是很生氣的。”
我摸著自己的下把“按照你的這個說法,那朱金鐘跟齊勇剛的關系是真的很近瞭?”
阿扁一拍自己的腦袋“還有個最主要的事情。”
“啥?”
“齊勇剛不叫齊勇剛,他全名叫朱勇。”阿扁開口道“這個是有一次我聽見齊勇剛的媳婦這麼叫的,叫朱勇,他媳婦剛睡醒。然後迷迷糊糊的喊瞭一句朱勇,那個時候,我正好在客廳抽煙呢,就聽見瞭,齊勇剛在我邊上當下就急瞭,連忙站瞭起來跑到瞭屋子裡面,聲音很大,像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一樣“什麼朱勇,朱勇早都走瞭,你想你弟弟想瘋瞭!”阿扁看著我們“我也不傻,我隻是腦子不快,我明白那個朱勇肯定是再叫誰,房間裡面除瞭他們倆就我一個人,我在外面給齊勇剛交賬。她媳婦喊朱勇,怎麼可能是喊他弟弟,他媳婦姓王,然後有個姓朱的弟弟嗎。”阿扁很認真“他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啊。誰比誰傻多少,我隻是知道,出門在外,裝的傻,一定要比表現的很聰明好!”
我沖著阿扁伸出來瞭大拇指“那就是說明,齊勇剛全名叫朱勇。沒準跟朱金鐘還是有親戚關系的?”
阿扁很嚴肅“嗯,應該是,我之前都給忘記瞭,想著人都死瞭,有啥可琢磨的,現在突然之間,就想起來瞭。”
我猛然之間想起來瞭朱金鐘的那個箱子,這個箱子能放在齊勇剛這裡,肯定齊勇剛對於他來說,是非常非常保險的人,也是非常非常信任的,而且,這個箱子裡面很可能放著很重要的東西。對於朱金鐘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對於我們來說,同樣重要,我本來就是一個非常迷信的人,青姐告訴我,這個箱子,關鍵時刻可以救命,那就一定可以的,想到這,突然之間有些想念青姐,時間過的太快瞭,一轉眼,居然過瞭這麼久,居然發生瞭這麼多事。
“喂喂。”阿扁又使勁推瞭我一把“想啥呢,怎麼能走神呢。”
我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接著把手舉起瞭“扁哥威武,扁哥霸氣,扁哥拉屎不放屁。”
“滾!”這個時候秦軒踢瞭我一腳“草擬大爺。”
我“哈哈”的笑瞭笑“扁哥,那你現在這麼用心的給你師傅撈錢,你就不想想你的以後,你的未來,你把錢都給瞭你師傅,你以後怎麼辦。”
“不光是我師傅,那裡也是我的傢啊。”阿扁開口道“我現在從外面撈錢,給我師傅,我師傅在那邊發展好瞭,以後我回去瞭,我師傅還能養著我,我幹點體力活總可以,最起碼餓不死。到時候從我們那邊買個媳婦搶個媳婦啥的都可以,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我隻是單純的不想生活過的那麼窮困撂倒。僅此而已。如果真的可以選一個,那不能讓我師傅過的這麼窮困潦倒,還有我的小妹妹,還有我師娘,我還沒有見過呢。就算我真的出點什麼事情,那他們過的好,我也滿足瞭。”
“你想的還真簡單。”
“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事情。”
正說著呢,聽見瞭一個女聲“喂喂,你腿上有傷,不能這麼走。趙爺,別,別。我說你這麼大歲數瞭,怎麼這樣呢。喂喂,趙爺,別。別”
“沒事,別管我,我不用你管。”趙光宇的聲音也傳瞭出來“輝旭呢,輝旭在哪裡!我怎麼聯系不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