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鬱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從鏡子裡面看瞭看自己，臉上脖子上到竟是血跡，手腕上也有血跡，摟著她的胳膊上，血跡更多，疼的要命，已經滲透瞭衣服，我這才反映過來，是她咬的，而且她咬的力道還挺大。

這連著撞瞭兩下，夕鬱倒是冷靜瞭不少。做起來，看著我，就沉默瞭。我伸手呼啦瞭一把自己的臉上，額頭不知道從哪兒劃瞭一個小口子，血跡還在往下流，脖子邊上也破瞭一個小口子，手腕上是銬子給拽的，拽出血瞭，另一隻手的胳膊上，是夕鬱咬的，索性，沒有什麼大傷。夕鬱再我邊上這一下也冷靜瞭，也安靜瞭，不說話瞭，也不吵，不鬧瞭，也不哭瞭。

沉默瞭好一會兒，夕鬱開口，有些結巴“你，你，你沒事吧。”

我是真的生氣瞭“手銬子的鑰匙，給我。你跟你哥還真是親兄妹，一個中午蓄意謀殺，一個下午蓄意謀殺，真可以，真可以。”

夕鬱沒有理我，把鑰匙遞給我，伸手從自己的衣服裡面拿出來瞭紙巾，要給我擦。

“起來”我把手銬子打開，把我這邊的車門打開，伸手一指夕鬱“幸虧車好，要麼咱們倆都沒命瞭，你給下來，你那邊下不來瞭。”

夕鬱沒說話，緩緩的趴瞭出來。

我們兩個下瞭車，墓園的老人已經出來瞭，看著我們兩個，一臉的驚訝，他肯定納悶這車好好的開著開著怎麼這樣瞭。又看瞭看我一臉的血跡“小夥子，沒事吧。”他沖著我喊瞭一句。

“沒事。”我跟他笑瞭笑，然後看著再我邊上站著的夕鬱“你是怎麼想的，你是不是傻瞭？把你哥的那點傻逼勁兒全都學會瞭。”

夕鬱沒理我。

“草，都是什麼事。”我轉身繞著車轉瞭一圈，看瞭看車“媽的，車是廢瞭，還得修。”說完我去後備箱的位置，把後備箱打開，拿出來礦泉水，使勁洗瞭兩把臉。簡單洗瞭洗，夕鬱還在那邊沒動，但是看著也挺狼狽的。把自己錢包打開，裡面有林然給我放的創口貼，把自己的額頭貼上，撩開自己的袖子看瞭看，夕鬱果然給我咬破瞭，而且咬掉瞭一塊肉，慘目忍睹，我說怎麼這麼疼，媽的，她也真的下的去口。

我把後面的門打開，從裡面把煙，酒，還有那兩束白菊抱瞭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這些東西，一點事情都沒有。車子的外型都已經給撞的變瞭樣瞭，可是我們兩個都沒有什麼事情，我看瞭眼墓園，想瞭想，開口“哥幾個，夠意思。”

走到夕鬱的邊上，一拉她“跟著我走。”說完使勁一拽她。

就聽見夕鬱“哎呦”瞭一聲。

這一下嚇我一跳“怎麼瞭？”我連忙把手上的東西扔到瞭一邊。

夕鬱把右腳抬瞭起來，伸手指瞭指“好，好疼。”

“歪倒瞭？”我蹲下去，把夕鬱的鞋子脫掉“有點腫，問題好像不大。”

“我來吧。”守墓老人已經到瞭我的邊上，看瞭我一眼，沖著我笑瞭“小夥子，我認識你，你去抱著她的頭，會有點疼。”

我“哦”瞭一聲。走到夕鬱邊上，夕鬱看瞭我一眼，扶住瞭我，我摟著夕鬱，老人蹲瞭下去，雙手抓住瞭夕鬱的腳裸，我就聽見“啊”的非常痛苦的慘叫，夕鬱兩個手抓住我的後背，深深的扣瞭進去“啊！”我也叫瞭起來“你他媽真舍得下手啊！”

守墓老人站瞭起來，從自己的衣服裡面拿出來瞭一塊膏藥，一瓶紅花油“真巧，昨天我孫子放學來看我的時候扭到瞭腳，我給他買的，沒想到今天又用上瞭。”老人看著我“還得忍著點。”說完，倒到瞭自己手上一些紅花油，開始揉夕鬱的角落。夕鬱也真的不客氣，使勁才扣我的後背，我知道她疼，但是她這次沒叫喊，隻是額頭的汗水流瞭出來，我給她擦瞭擦她額頭的汗水“行瞭，行瞭。”好一會兒，老人給她穿上襪子，輕輕的給她把鞋子套上“沒啥問題，就是扭瞭一下，也沒傷到骨頭，養幾天就好瞭。你們這車子，怎麼辦？我幫你們叫警察？”

我連忙搖頭“不用，不用，謝謝你瞭，老師傅，麻煩您幫忙把花和煙酒拿到我裡面的朋友墓碑前面。”接著，我順手就把夕鬱給抱瞭起來，夕鬱隨手就摟住瞭我的脖子。看著我，大眼睛，柔情似水。

我趕緊搖瞭搖頭“媽的，又胖瞭，而且現在腦子還變的不好使瞭”說完我抱著夕鬱跟著老人，就進瞭墓園，夕鬱這一下也安靜瞭，不吵不鬧，不哭不笑，也不說話，到瞭猩猩和禿子的墓邊上，我先把夕鬱放到地上，然後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鋪上，讓夕鬱坐下來瞭，之後我把自己的錢包拿出來，裡面有兩三千塊錢“師傅，這次的事情真的謝謝您瞭，麻煩您瞭。這些心意，你收下”

老人搖頭“不用瞭”

“拿著吧，別客氣”我沖著他笑瞭笑，伸手指瞭指禿子和猩猩的墓碑，非常的幹凈，說一塵不染有些誇張，但是絕對是這裡面所有的墓碑裡面，最幹凈的兩個，我心裡還是十分感動的，沖著他低頭鞠瞭一個躬“真的謝謝您瞭，老師傅。”我把錢使勁塞給瞭老人。

老人猶豫瞭一下，60多歲的年紀，臉上已經有瞭很多的皺紋，沖著我笑著點瞭點頭“行瞭，你們聊吧。有需要瞭，叫我，還有，這小姑娘，得好好養幾天，不過沒啥大問題。”

我點頭“好的，麻煩瞭。”

“你沒問題吧？”

我點頭“嗯。沒問題。老師傅，麻煩給我拿些紙錢來，還有燒紙的爐子。”

“好的，就來。”

看著老師傅走瞭，我坐在地上，看著渾身狼狽的自己，又轉頭看瞭一眼再我衣服上面坐著的夕鬱“折騰夠沒？”

墓園本來就不大，一排一排的墓碑，有十大排左右，猩猩和禿子的都在第六排，我喜歡的數字，一排墓碑有二十個墓。休整的還挺有規模的。

夕鬱嘴角歪瞭歪，我知道她還是腳疼。

“沒事，養幾天就好瞭。受點罪吧，差點連命都沒瞭。”說完我就躺到瞭地上，大字型張開身體，現在四五點鐘，天還沒黑，躺在地上，我自言自語道“禿子，猩猩，我差點就去陪你們瞭。媽的。”

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把手機從褲兜裡面拿出來，打給瞭秦軒“喂，軒哥。”

“怎麼瞭，六兒。”

“沒事，我這沒小寶的電話，你讓小寶叫倆人過來，再L市這邊的墓園這邊，叫個大拖車過來。”

“怎麼瞭，好好的叫什麼拖車”

“沒事，那奧迪的車軲轆掉瞭，你就準備拖車吧。”

“什麼？”秦軒一聽“車軲轆怎麼好好的能掉瞭呢，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沒事，不用大驚小怪的。我就是打個比方，反正車出事瞭，人沒事，來吧。叫她們來，小意思”

“你沒事吧。”

“沒死，反正。”

秦軒笑瞭笑“行瞭，知道瞭。”

把電話放到一邊，看見守墓老人抬著一個銅盆，裡面全是紙錢，就過來瞭，到瞭我邊上，把這些東西放下“還需要別的嗎？”

“不用瞭，麻煩您瞭，老師傅。”

守墓老人看瞭我一眼“你確定不要緊？”

“沒事，鐵打的。”我敲瞭敲自己的胸口，然後坐直瞭，坐在猩猩和禿子的墓碑中間。把銅盆也擺在他們兩個中間“都別搶啊，對著分，猩猩，我是頭一次來看你，希望你理解我，以前我沒臉見你，不過這次好瞭，放心吧，哥很快就會給你報仇的。來，哥幾個好久沒有一起喝過瞭，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今天兄弟我差點讓那對親兄妹給打死，先是他哥哥照著我打瞭一槍，我命好，接下來是他妹妹照著我打瞭一槍，哥哥的那槍被黑葫蘆拉瞭一把，躲過去瞭，現在妹妹這一槍，自己反映快，躲過去瞭，結果她們兄妹倆亡我之心不死啊，她妹妹還要拉著我同歸於盡，我草！媽的，這都是什麼事”說完瞭我自己喝瞭一大口酒，然後給禿子和猩猩一人倒瞭一點“好久沒來看你們瞭，別怪我啊，猩猩，哥一直不好意思來看你，這次來瞭，是因為哥回來瞭，放心吧，很快就能給你報仇的。我會讓默婉後悔的。強五他蹦躂不瞭多久瞭，也不知道你們再下面怎麼樣，冷不冷。吃的好不好。”不知道為啥，鼻子一酸，眼淚就流瞭出來“剛才是你們倆保佑我的吧，要麼怎麼能車撞成那個樣子瞭，我人還沒事呢，我可不信我自己命好什麼的，一定是你們保護我的。我先謝謝你們瞭啊。”我又喝瞭一大口酒“跟你們喝酒，我可是實打實的白酒，一點礦泉水都沒有的。唉，這日子過的。”

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喝酒，我總共買瞭三瓶金六福，三個人，一人一瓶，自己喝一口，給他們倒一口，夕鬱就很安靜的再我邊上看著我，過瞭一個多小時的樣子。酒喝完瞭。腦袋也是暈沉沉的。把銅盆拿到瞭自己的面前“來，給你們多燒些錢，從下面的時候過的好點，需要啥就給我托夢，放心，第一天托夢，第二天就給你們燒過去，除瞭猩猩你想嫖娼的那個妓女燒不過去，別的都沒問題的。”我笑瞭笑，一張一張的，把一盆子紙錢也全給燒完瞭。

燒完之後，總是感覺背後有人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