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圍觀的人很多,飛哥在我邊上,順勢就把外套脫瞭,然後往地上一扔,胳膊上的傷口清晰可見,脖子上的大金鏈子,依舊那麼明顯。
我想往前沖的時候,飛哥伸手就拽住瞭我。
我楞瞭一下,轉頭看瞭眼飛哥。
飛哥沖著我說道“哭什麼。別哭。有點男人的樣子。別丟我們的人”。
飛哥這些話是沖著我們說出來的,但是誰都看見瞭,飛哥那佈滿血絲的眼睛。以及那出離的憤怒的表情。飛哥光著膀子,從衣服裡把煙拿瞭出來,點著瞭,抽瞭兩口,然後蹲到瞭浩哥邊上“來,抽幾口,兄弟,別的就不用管瞭,也別想。”
接著就把煙放到瞭浩哥的嘴裡。我看瞭眼地上的浩哥,浩哥的眼淚也流瞭出來,連著他滿臉的血跡,接著浩哥把拳頭攥緊,使勁砸瞭兩下地,抽瞭一口飛哥的煙,就把煙吐到瞭一邊,接著浩哥就哭瞭出來。
飛哥轉頭看瞭眼在地上坐著的雷子和小朝“趕緊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接著飛哥又蹲下,拍瞭拍浩哥的臉“別哭瞭,那都不叫事。”
我轉頭看瞭眼地上的浩哥,臉上的血跡和淚水已經融到瞭一起。接著我二話沒說,拎著刀就沖著馮磊他們走瞭過去。飛哥和臣陽,還有旭哥和澤哥,也都跟瞭上來,我們5個人,手裡拎著刀,沖著馮磊他們那一大群人就走瞭過去。
我看瞭一眼馮磊,接著就跑瞭起來,伸手把刀亮瞭出來,指著馮磊罵道“我他媽草你媽”接著就沖瞭過去。我們幾個沖著那一大幫人就砍瞭進去。
我是最先到人群裡的,到瞭裡面我一刀就沖著一個人的腦袋砍瞭過去,那人往後退瞭兩下,接著我腦袋直接就挨瞭一棍子,我腦袋“嗡”的一聲,接著我想也沒想,眼睛裡隻有馮磊,我忍著疼,沖著馮磊就劈瞭過去。
我們幾個目標都很統一,根本不管旁邊的人怎麼上手,怎麼動手。澤哥挨瞭一刀,都沒有回頭,仍舊死盯著馮磊。我們幾個拎著刀,一路就砍向瞭馮磊。
飛哥是最先到馮磊邊上的,很直接的一刀就砍向瞭馮磊,馮磊一下擋住瞭,接著我一刀砍到瞭一個人的棍子上,然後我後背挨瞭兩下,一個沒站穩,就被打倒到瞭地上。我在地上,緊緊的握著刀,順手從下面就砍到瞭一個人的腳脖子上。然後一咬牙,一下就爬瞭起來,接著一個人上來一磚頭就打到瞭我的腦袋上,我回頭看瞭他一眼。然後頭都沒回的,跟著飛哥就沖著馮磊砍瞭過去。
旭哥和臣陽倆人砍翻瞭兩個人,也沖著馮磊過去瞭。澤哥一條胳膊聾拉著,不管別人怎麼打。他都隻是四處亂砍,沖著馮磊就往過走。
馮磊這一下慌瞭,一點剛才的氣勢也沒有瞭,小黃毛是第一個開始跑的,馮磊在原地楞瞭幾秒,接著轉身就開始跑。他一跑,他們的人就都散瞭,都亂瞭。
這個時候,聽見瞭救護車的聲音,我看著已經跑瞭的馮磊,就要往上追,飛哥伸手一把就拽住瞭我“別追,先送齊浩送醫院。”
我楞瞭一下,看瞭眼飛哥,然後什麼話也沒說,把刀就扔到瞭地上,然後就跑到瞭浩哥的邊上,澤哥他們也都過來瞭。雷子和小朝,也從地上站瞭起來,互相扶著,我們就到瞭浩哥的邊上。
我看著地上躺著的浩哥“你別嚇我,浩哥。你到底怎麼瞭,到是說句話啊。”
飛哥在旁邊也蹲下瞭,沖著浩哥說瞭句“齊浩,不管有事沒事,想不想說話,先說一句,要麼哥幾個,放心不下。”
浩哥睜開眼,沖著我們笑瞭笑,漏出瞭潔白的牙齒,聲音很虛弱“沒事,放心吧,哥幾個。”
我站起來沖著圍觀的人群喊道“都他媽看什麼,看什麼。救護車呢。”
飛哥站起來就踢瞭我一腳“你他媽給老子安靜點。”然後我們就看見瞭救護車,跟著到來的,還有警車。
救護車在我們邊上就停下瞭,跟著後車門一開,就下來瞭好幾個護士,手裡拎著小推車,到瞭我們邊上,看瞭眼浩哥,然後圍著浩哥觀察瞭一下,看瞭看浩哥的傷口,接著拿出來一個小藥箱子,簡單的給包紮瞭一下,接著其中一個人沖著我們說道“先扶上來。”
接著我們幾個一抬浩哥,就給浩哥抬到瞭小推床上。然後我們一用力,就給浩哥周到瞭救護車上,周上去瞭以後,我們幾個二話沒說,全都上瞭救護車。
一個大夫看著我們“下來幾個,這樣,我們上不去瞭。”
飛哥轉頭看瞭眼大夫“上來一個,先給他簡單的包一下好瞭。我們哪也不去。”
“你們這群孩子,別防礙我們工作。快點,都下來。”
臣陽看瞭眼大夫“您快點行麼?”聲音不大,但是出奇的憤怒。
那三個大夫商量瞭一下,然後沖著我們說道“都擠擠。”
我跟著就離開瞭座位,在浩哥邊上就坐瞭下來,然後兩個護士也上來瞭。關好車門,救護車就開向瞭醫院,我從車窗戶上,看見瞭身穿制服的警察。不過,也確實沒有心思來管這些問題瞭。
我看著躺在小推床上的浩哥,伸手就摸瞭摸他的臉“說幾句話,別老躺著。”
浩哥笑瞭笑“六兒,你哭瞭。”
我這才現,自己原來眼淚又流瞭下來,我擦瞭一把自己的眼睛“沒事,沒事,就是進瞭點沙子,你沒事吧,浩哥。”
浩哥“恩”瞭一聲“放心吧,沒事。”
旁邊一個護士看著我們“你們多大瞭?”
飛哥說道“怎麼瞭。”
“沒怎麼,看你們打架,還挺狠的。真看不出來,你們有什麼可打的。”
浩哥看瞭眼我“六兒,外面來警察瞭吧。”
我點瞭點頭“恩。”
“那怎麼辦。”
我還沒說話呢,護士就繼續說道“打架的時候怎麼不想這些呢。”
“我們是被打的。被他們打的。”接著飛哥就把電話拿瞭出來,順手拍瞭拍浩哥“放心,什麼事也沒有。”說完瞭以後飛哥就開始打電話。聲音不大,但是我們幾個都聽見瞭。
電話一個是給默婉打的,讓她安排一下,另一個,就是給林老爺子打的。隻不過跟林老爺子打的電話時間很短,也很簡單,見面再說。
飛哥放下瞭電話,往後一靠,深呼吸瞭一口氣“剛才讓你們跑,你們還不跑,你說你們跟他們打什麼,你又不會。怎麼就不聽。”
浩哥想瞭想“我的事,我不能跑,我不能躲。我讓澤哥他們走瞭,但是他們都不走。”
澤哥跟著來瞭句“你竟廢話,你不走,我能走麼。”
“雷子他們沒事吧。”
“沒事”雷子再邊上笑瞭笑“我們跟你比,差遠瞭。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雷子說完瞭以後看瞭眼大夫“怎麼這麼多血”
護士嘆瞭口氣“估計是劃到血管上瞭,要麼不能留這麼多血。”
我一聽,就急瞭“那你到是開快點啊。接著我轉頭,沖著前面的司機喊道“師傅,快點,快點。”
“小夥子,你別催,我們都闖瞭好幾個紅燈瞭,放心。”
浩哥緩緩的抬起來手,輕輕拍瞭我一下“六兒,別催瞭。”
我看瞭眼浩哥“你都這樣瞭,我怎麼能不催。”
浩哥笑瞭笑“六兒,飛哥,旭哥,澤哥,雷子,小朝,臣陽。我齊浩什麼都不說瞭,真的,謝謝你們瞭,這個事是因為我起來的,連累大傢瞭,真的不好意思。”
“滾,你他媽瞎說什麼呢你。”
浩哥輕輕的搖瞭搖頭“六兒,我說的是真的,我總是給你找麻煩瞭。”
“放屁,我們又沒啥事,你好好的,咱們把傷養好瞭,還得一起玩呢,咱接著cs,那這樣好瞭,你好好養著,等傷好瞭,你說啥是啥,我也不給你放鬼故事嚇唬你瞭,也不威脅你瞭,給你買大中華,請你吃肉,吃肉,教你怎麼摸肉,好麼。”
浩哥笑瞭笑“恩,恩,但是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別動不動就紅個眼,行麼,又不是要死瞭。至於麼。”浩哥的話一說完,他的眼圈也紅瞭。
我使勁忍住瞭,沒讓自己流眼淚,沖著浩哥說道“你別亂說話瞭,也別亂想瞭,閉嘴
,行麼,當初讓你好好學習,好好學習的,你就是不聽,非跟著我們瞎混,你有底子,學習才是正途,才是正經事,你就是不聽,現在好瞭,滿意瞭,成這樣瞭,一點用都沒有,還自己受傷,自己難受,後悔瞭吧。這次好瞭以後,千萬別混瞭,好好學習。”
浩哥聽完瞭我的話,隻是笑瞭笑“六兒,你記著咱們班寫人生座右銘,我寫的那些話麼。認識你們幾個人,我這輩子都不後悔。再怎麼樣,我也認瞭。”
正說著呢,我看見浩哥身下的床,又滲出來血瞭,飛哥也看見瞭,飛哥也慌瞭“護士,護士,他這怎麼又流血瞭,這麼多,快來看看,來看看。”
護士一下就站瞭起來,然後都圍到瞭浩哥的邊上,接著兩個人又開始忙碌,又讓浩哥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
我站起來沖著司機就喊道“師傅,你他媽開點啊。我兄弟留瞭好多血,你快點,快點。”我一邊說,一邊就砸玻璃。
飛哥看見我這樣,抬手就打瞭我一拳“草你媽,你他媽嚷個**。安靜點。”
旭哥跟著來瞭句“六兒,安靜點。”然後蹲到浩哥邊上,伸手就抓住瞭個浩哥的手“放心,堅持會就沒事瞭,忍會兒。乖。”
浩哥沒有說話,隻是把眼睛閉上瞭。
我坐在瞭車裡,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隻是雙手抱住瞭自己的腦袋,我頭一次那麼彷徨,那麼無助,我自己磨叨著一些話“浩哥,浩哥,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當初如果不是我,你一定還是好學生,一定還會好好學習,你說我怎麼就這麼賤,你說我老沒事帶著你玩什麼,你這麼實在一人,都是我害瞭你。”我一邊自己說,一邊眼淚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