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早上,我們一行四人收拾好行李之後便驅車趕向瞭上海,然後從上海乘飛機到桂林,再從桂林轉車去錦屏,順利的話,這千裡的行程一天便可以結束,而這個時候任何波折和意外都是對羅本的折磨。
飛機上,cc和羅本坐在前排,我和樂瑤坐在後一排,彼此言語都不多,直到飛機快起飛時,樂瑤才有些擔憂的向我問道:“昭陽,客棧這幾天這麼忙,你和我們去貴州沒有問題吧?”
我心中也擔憂,半晌才說道:“有童子呢,還有周兆坤客棧的幾個領班,工作能力都不錯,再加上阿峰幫忙,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樂瑤點瞭點頭,又輕聲說道:“不知道羅本見瞭韋蔓雯之後,會怎樣?......我挺希望他能將韋蔓雯從那座大山裡帶出來,過回都市生活。”
“我覺得他更想待在那裡,不願意再回去瞭。”
樂瑤向羅本看瞭看,隨後註視著我說道:“多半這個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也是這個選擇吧?”
“如果有這麼一天......”
“你會怎樣?”
“到那天再說。”
......
飛機在飛行瞭兩個半小時後到達瞭桂林,我們四人下瞭飛機之後,甚至沒來得及在機場吃個飯,便在當地租賃瞭一輛車向錦屏縣趕去,300多公裡的行程,預計在5個小時內可以完成,但也已經是晚上瞭,而到達韋蔓雯所在的沖火村必然是深夜,而且車能不能駛進深山裡的村子都無法確定,所以如此艱難的行程,也是我放棄客棧也要陪著羅本的原因。
前二百公裡由我來開,行駛到半途時,天空忽然烏雲密佈,接著便是傾盆的大雨,以至於雨刷器都來不及刮,而且我一點也不熟悉這邊的路況,車子卻一直穿行在傍山的險路上。
樂瑤終於害怕瞭,看著被黑幕籠罩似的天空對我說道:“昭陽,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停車吧,等雨小些瞭再走。”
我將車速放到瞭最慢,不停的交替變換著燈光,提醒彎道處駛來的對向的車,終於找到瞭一個相對視野好且寬敞平坦的路面停下瞭車,然後一行人在這個全部由冷雨構成的傍晚,在車裡陷入到瞭沉默中。
我扔給瞭羅本一支煙,自己也點瞭一根,將窗戶微微打開一個縫隙後抽瞭起來,而窗外雨水敲打車窗玻璃的聲音卻更大瞭,雨水甚至透過縫隙打在瞭我們的衣服上,但煙還是要抽,因為很悶!
我輕輕將口中的煙吐出,對失神的羅本說道:“雨太大,明天進山吧,今天在縣城裡住一夜。”
“你們住著,我先去。”
“別鬧,這麼大的雨,弄不好有泥石流的。”
“誰還管得瞭這些。”
“三年都快過去瞭,不急於這一天。”
羅本不語,深深的吸瞭一口煙......
樂瑤又附和著說道:“羅本,這不是開玩笑的,這個地方我們一點也不熟,又這麼大雨,要是出點危險,那可就是一生的遺憾!”
羅本依舊不語,根本不知道他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一直沉默的cc終於開瞭口:“你要今天晚上非去不可,我陪你去,不就荒謬,不就瘋狂嗎,我陪的起。”
羅本回頭看瞭看cc,許久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在擔心我,可是我真的不願意等瞭。”
我拍瞭拍羅本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向樂瑤問道:“你那邊能弄到韋蔓雯的電話號碼嗎,要不先打個電話聯系一下。”
“我要有號碼,不早說瞭嘛,她既然選擇待在那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就不會對外面有什麼念想,所以備個手機什麼的,對她來說隻是打擾。”
我想想也是,於是又對沉默著的羅本說道:“今晚真的別冒險去瞭,為瞭自己的安全,也為瞭我們這群朋友,行嗎?”
羅本又向被滾滾烏雲籠罩的天空看瞭看,終於點瞭點頭,然後一口吸掉瞭手中剩餘的煙。
......
晚上的八點,雨還在“嘩嘩”的下著,龜速的行駛中,我們終於進入到瞭錦屏的縣城裡,這個時候的我才松瞭一口氣,將車子開到一個酒店的門口停瞭下來。
眼前的酒店應該是這個縣城裡最高標準的,但也算不上豪華,而整個縣城甚至很難看到超過十層的樓,所以已經可以想象出,在這個縣城之外的小山村,是何種艱苦的條件。
樂瑤去服務臺開瞭兩間房,她與cc一間,我與羅本一間,各自將行李拿到房間後,便撐著傘走在瞭街上,除瞭找吃飯的地方,也想找一個認路的,帶領我們明天進村。
隻是八點,但清冷的街頭已經少有行人,我們一路走,一路打聽,詢問瞭數個出租車司機,給的答復都是車子進不瞭山村裡,最後與一個熟路的出租車司機商議,我們支付他一千塊錢,車子開到哪兒算哪兒,然後由他領我們進山。
解決瞭這個事情後,心情終於輕松瞭一些,然後又在路邊找瞭個酒樓,四個人點瞭些飯菜圍著桌子吃瞭起來,可至始至終話都不多,而氣氛也就這麼一直沉悶著,直到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從口袋裡拿出瞭手機,看瞭看號碼,是遠在美國的米彩打來的,這是至她離開26小時後,我們第一次聯系。
我手持電話,離開瞭吃飯的包間後,才接通瞭電話。
我向她問道:“到紐約瞭嗎?”
“已經26個小時瞭,當然到瞭......你那邊在下雨嗎?雨聲好大!”
“是啊,從下午下到現在瞭。”
我給米彩的是一個容易讓聊天斷層的回答,所以讓不善言談的她陷入到瞭沉默中。
於是我在稍稍沉默後,終於對她說道:“羅本的初戀有消息瞭。”
“啊!.....你趕緊和我說說,這些年她是怎麼過的。”
我下意識的點上瞭一支煙,說道:“離開羅本後,她便患上瞭抑鬱癥,康復之後,去瞭貴州的一個偏遠山區支教瞭,這些年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所以過得很不好!”
米彩意料之內的沉默瞭很久、很久,才問道:“羅本怎麼說?”
“我們已經到貴州瞭,cc也一起......我覺得羅本和cc之間一定已經結束瞭,雖然他還沒有表態!”
“這是一個在意料之內的結果,可還是讓人很難過!”
“嗯,愛情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也不必去評判出誰對誰錯,所以尊重當事人的決定吧。”
---------------------
昨天看到一個評論,有讀者說貴州那邊沒有**那邊的高原紅,我卻記得,以前有貴州的同學,真有那樣的紅,有懂的,出來現身說法嗎......一個人寫書,難免會有認識觸及不到的方面,有bug希望大傢提出來。
今晚兩更,要是狀態好,下一章就寫一個3000字的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