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閱.讀.網路燈又亮瞭起來,光線透過窗戶晃蕩在瞭我們的餐桌上,我又喝瞭一瓶啤酒,繼而有些暈眩,暈眩中我好似回望到瞭過去,在那些過去的片段中,我曾經為愛情做過些什麼,
與簡薇分手後,我開始過著頹靡又放縱的生活,才讓別人有機可乘,拍下瞭那麼多的照片,讓原本打算從美國趕回來的簡薇,絕望的撕掉瞭機票,
與米彩分手後,我總是一副進攻的姿態,從來沒有想過挽回什麼,可也許,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她們都曾想到過我,可我回應的卻都是傷害,
我的這種冷暴力,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又是什麼潛伏在我的心裡,不斷的作祟著......讓我如此的弄不懂女人,
也許是“分手”這兩個字擊潰瞭我,也許是我過於用絕望的態度去看待分手這件事情,然後拒絕瞭一切可能性,繼而扼殺瞭所有的餘地......
方圓繼續言傳身教:“昭陽,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難免會有磕磕碰碰,我和顏妍曾經也鬧過分手,但我們還是走下來瞭,因為我們願意讓自己冷靜下來,給對方一個機會,也給愛情一個機會,你也看到瞭,現今社會,離婚後再復婚的都大有人在,你又何必自我封閉,如臨大敵似的把分手當作是一件很絕望的事情呢......也許在你絕望的時候,女人卻在等待著你的挽留,讓她感覺到你根本離不開她,”
我那顆固執的心,隱隱有松動的跡象,我再次給自己點上瞭一支煙,在呼吸中感覺到那些痛徹心扉的夜晚,很有可能隻是我帶著強烈的主觀意識幻想出來的,此時的自己便更痛,
......
離開瞭小飯館,我拎著半瓶沒有喝完的啤酒,來到瞭鑲嵌在這個城市裡的一座天橋之上,在模糊中望著身下的車來車往,於是我身體裡的靈魂,便被這些閃爍的燈光給刺透瞭,那陣湊著熱鬧的風,也帶著秋季的涼意,從那些刺透中呼嘯而過,我漸漸有些空乏,空乏到記不得自己做過這些什麼,又在期待些什麼,
我醉瞭,醉倒在這座快被廢棄的天橋之上,於是趁著這陣醉意,從口袋裡拿出瞭手機,找到瞭米彩的號碼,躲在城市的柔軟之中,給她發瞭一條隻有一個逗號的信息,我想告訴她,我不願意在我們之間劃上一個句號,
我等待著,可也許她無法會意,也許她已經在我們之間劃上瞭句號,也許我該更主動一些,但這個夜晚我已經無能為力,我喝醉瞭,
終於,有好心的路人走上瞭這座被廢棄的天橋之上,他喚醒瞭我,問我住在哪裡,我將老屋子的地址告訴瞭他,於是他攙扶著我下瞭天橋,將我送到瞭出租車上,
到達目的地後,司機將我攙扶到瞭樓道口,我給瞭他一百塊錢,按著有些疼痛的頭,告訴他不用找瞭,司機對我說瞭聲“謝謝”後便離去,我的世界再次安靜瞭下來,或者說安靜的是這個小區,這段時間似乎又有好多住戶搬離瞭這裡,因為這裡實在是太舊瞭,都快沒有瞭都市的氣息,
我手腳並用,順著樓梯向上爬著,到達頂樓後,便喘息著靠在瞭屋門上,摸出一支煙點燃,我知道這個夜,米彩根本不會來,可我還是想來看看,再想想我們初次在這裡相識的畫面,也許就會弄清楚我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又是什麼摧毀瞭我們經營過的一切,
我的腦袋越來越沉重,可我的意識卻越來越清醒,我想到瞭自己在呼嘯而過的青春裡,憧憬過的生活包括愛情,我想到瞭那條在吉他彈奏出的旋律裡,幻想出的幸福河流......
可這一切都已經與我漸行漸遠瞭,於是我在殘存的這點青春裡,淌下瞭懺悔的淚水,可卻留不住那一如既往、往前奔行的歲月......酒精刺激出的迷幻中,我抱著頭痛苦的嗚咽著,
屋門從裡面被打開,沒有瞭依仗的我,便倒在瞭地上,然後我看到瞭白天曾被我用言語攻擊過的米彩,我驚慌的不知所以,可連爭紮著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你喝酒瞭,”
我在痛苦的嗚咽聲中應瞭一聲,
“喝瞭多少,”
我終於從地上坐瞭起來,抹掉瞭臉上那已經發黏的眼淚,用生平最大的勇氣對她說道:“......你別嫁給他,行嗎,”
她沒有太多的情緒看著我,問道:“為什麼,你能給我個理由嗎,”
“因為我覺得你還沒有忘記我.......”
“那是在今天之前,”
“我今天之所以對你說這番話,是因為不希望你,走在一條......一條錯的路上,越錯越離譜,”
歷經瞭一段極長時間的沉默,米彩才開瞭口:“可是我想聽到的不是你對我說這些......你走吧,我也要走瞭,這個屋子裡的所有東西,明天會有傢政公司來搬的,”
“你要去哪裡,”
米彩並沒有給予回答,隻是說道:“不要問瞭,你走吧,”
“你告訴,我能去哪兒,我喝的這麼醉,.......”
“隨便你,反正你也已經在這座城市漂泊慣瞭,”
她的話,讓我再次想起那些無處可去的日子,我一個人在深夜裡晃蕩在這座城市,是那麼的孤獨和無助,這些回憶裡的孤獨,再次讓我變得無助,我有些呆愣的望著她,
她伸出瞭手,示意要將我從地上拉起來,我握住瞭她的手,又一次感受到那種柔軟,我的心也似乎被融化瞭,一個想法便從我的腦海中冒瞭出來,向她問道:“那把吉他還在嗎,”
我的問題讓她有些意外,許久才答道:“在我的車裡,”
“借給我用用可以嗎......用完後,我會送你一樣東西作為回報的,”
她笑瞭笑,問道:“這算一次交易嗎,”
“不算,是我一直以來欠你的,給我個機會,可以嗎,”
“昭陽,我真的已經不需要你再給予我什麼......”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便拉著她還沒有松開的手,弄亮瞭樓道裡的感應燈,恍恍惚惚的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