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裡坐瞭一會兒,我終於給樂瑤打瞭個電話,此時的韋蔓雯已經選擇瞭自己的人生和歸宿,她不會再和羅本組建傢庭,而丫頭的問題就必須要拿出來和她商議瞭,因為等羅本醒來後,殘酷的現實放在他面前,他連自己都搞不定瞭,還怎麼去照顧丫頭?
片刻後,樂瑤接聽瞭電話,她問道:“怎麼又給我打電話瞭?還是為瞭定妝照的事情嗎?”
“不是,第二次拍攝的定妝照,我這邊很滿意”
“那就是你想我瞭?”
我沒有心情和她開玩笑,沉默的間隙中,我給自己點上瞭一支煙。
樂瑤似乎感覺到瞭我的情緒,放輕瞭語氣問道:“怎麼瞭,昭陽?你好像很有心思的樣子!”
我嘆息:“韋老師和羅本分手瞭,羅本又出瞭車禍,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你趕緊考慮怎麼安置丫頭吧我覺得你那邊要是不方便收留她,就將她送回小山村,別再這麼讓她無根的飄著瞭。”
我這句話裡的信息量很大,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樂瑤似乎聽傻瞭,許久才低沉著聲音,問道:“怎麼會這個樣子?”
“先把當下的難題解決瞭吧,至於羅本和韋老師的事情,我們作為朋友,隻能替他們感到遺憾,說什麼,做什麼,都改變不瞭他們已經緣盡的事實!”
樂瑤笑著:“呵呵這個世界上,最不安穩,最讓人躁動的就是這荒唐的愛情瞭吧?韋老師挺賤的!”
“別罵這麼難聽。”
“我不覺得是在罵她,因為我們都曾在感情裡犯過賤,她的賤不是背叛,而是愛的太深你信嗎?她這輩子最愛的人還是羅本,但因為賤,她才必須要離開羅本。”
“你現在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麻煩你有點旁觀者的覺悟,把你自己該做的事情處理好,行嗎?”我因為丫頭被弄得很漂泊,便遷怒於她,對她發瞭火。
樂瑤卻無視我的怒意,繼續說道:“羅本的悲哀在於他不懂女人真正需要什麼,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給韋老師並不需要的東西,聽說他和韋老師結束瞭,我挺震驚的,但想想也是必然因為,選擇是女人的本能,但隻要是選擇就一定有痛苦這個時候的韋老師,說不定痛苦的想死,她賤,她完全可以不那麼愛羅本的,如果走的瀟灑,何來痛苦呵呵。”
我如此沉默瞭很久後,終於說道:“愛情因人而異,你別和我說三道四你要靠譜的話,就趕緊抽出時間來蘇州,把丫頭的事情給處理好。”
樂瑤也是一陣沉默,回道:“你先照顧好羅本吧,我乘明天早上的航班回蘇州他性子沖動,你一定要安撫好他,別讓他幹傻事兒,知道嗎?”
“嗯,我會看住他的。”
獨自坐瞭一會兒,我接到瞭米彩的電話,此時的她已經結束瞭工作,我告訴瞭她羅本的事情,又讓她去羅本曾經和韋蔓雯的住處將丫頭接到醫院,我想瞭解丫頭現在的想法。
大約過瞭半個小時,米彩帶著丫頭和一份夜宵來到瞭醫院,她的表情有些凝重,輕聲向我問道:“羅本他還沒有醒嗎?”
“醫生說要半個小時到兩個小時之間這個時候我倒情願他多睡一會兒。”
米彩點瞭點頭,打開瞭保溫盒,說道:“忙瞭一晚上還沒有吃東西吧,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
“沒胃口。”我說著又對正看著羅本淌眼淚的丫頭,說道:“丫頭,你過來,我有話想問你。”
丫頭一言不發的抹掉瞭眼淚,然後站在瞭我的面前,我看瞭一眼羅本,心情再次沉重瞭起來,抓住她的雙臂,過瞭很久才說道:“在這個城市裡恐怕已經沒有能夠照顧你的人瞭丫頭,你告訴昭陽哥,你想回那個小山村去嗎?”
丫頭不假思索的搖瞭搖頭
我有些意外,問道:“為什麼不想回去瞭?”
她直接跳過瞭我的問題,回道:“我能照顧好自己,我會自己做飯、洗衣服、打掃屋子還可以照顧羅本哥!我知道韋老師不會回來瞭,聽村子裡的小夥伴們說,她就快要和周醫生結婚瞭。”
我倒是忽略瞭丫頭和村子裡的那些孩子們還時常有聯系,她反而成為瞭第一個知道韋蔓雯變瞭心的人,隻是沒有開口告訴我們罷瞭。
我知道很殘忍,但無奈的現實就這麼擺在眼前,忍著痛再次勸道:“回去吧,丫頭,你還太小瞭,照顧不瞭自己,更照顧不瞭你羅本哥!”
“我可以的,我不回去。”
談話就這麼陷入到瞭僵局中,米彩很是憐憫的將丫頭摟在瞭懷裡,輕聲向我問道:“你和樂瑤聯系過瞭吧?”
“嗯。”
“那這個事情還是等樂瑤回來處理吧她既然把丫頭帶出來,我相信也一定會給丫頭一個妥善安置的。”
我看著米彩,又看瞭看丫頭那倔強的臉,一瞬間甚至想自己收留丫頭,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我怕自己和樂瑤一樣,給瞭她收留的承諾,最後卻沒有盡到收留的責任,我和米彩都確實太忙瞭,偶爾照顧幾天沒有問題,但真的沒有辦法去為她的成長護航。
終於,我對米彩說道:“你也累瞭一天瞭,帶丫頭去我們那裡休息吧,我留在醫院照顧羅本”
“我陪你一起”
我打斷道:“這兒也就一張給陪護休息的床,你留著也睡不下,還是回去吧,明天早上記得起早一點,送丫頭去學校。”
米彩一聲輕嘆,似乎也很為羅本和韋蔓雯之間弄成這個樣子而遺憾,畢竟是一份經歷瞭磨難又刻骨銘心的愛情,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實在是太撕裂,太破壞瞭她終於對我說道:“那我就先帶丫頭回去休息瞭,你記得把夜宵吃瞭,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我不關鈴聲。”
米彩叮囑後,還是不太放心,陪我坐瞭好一會兒,又幫羅本也買瞭一份夜宵後,才帶著丫頭離去
病房裡,我躺在陪護床上,看著天花板上那盞散發著昏暗燈光的吊燈陣陣失神,羅本的遭遇給瞭我很多啟示,我除瞭為他感到痛苦,也深深的反思,這些年我對自己身邊的女人做瞭些什麼,當時,她們面對我的所作所為又是什麼心情,我是否也會在一無所知中走上羅本的老路?
翻瞭個身,發現羅本已經醒瞭,他的表情充滿瞭麻木,讓我不禁懷疑,他是否間歇性失憶瞭,好似那些醒來該有的傷痛都和他沒有一絲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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