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鼠鼠除根,迫在眉睫

作者:月釀粥 字數:2176

魏然活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事兒。

算是開瞭眼瞭。

她撓撓腦袋:“媽,胡嬸兒子不信,你們幫著作證不就行瞭?”

“你們這麼多人幫著說難不成還能不信啊?”

聞言徐麗芬和胡丁蘭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齊齊嘆瞭口氣。

徐麗芬:“就是幫忙說話的人多,你胡嬸兒子才更不信吶。”

“好像我們這些老鄰居因著和你胡嬸關系好,所以就說偏話、拉偏架一樣。”

這種事她們這些外人摻和進不是,不摻和進也不是。

久而久之也就不好管瞭。

胡丁蘭抹著眼淚:“那個孽障,他就信他媳婦的話,老覺得老娘嗓門大就是趁他不在傢的時候欺負他柔弱小媳婦瞭。”

她忿忿:“誰傢柔弱小媳婦成天沒事閑的在傢裡養耗子啊?!”

“還一窩一窩的養,搞得左鄰右舍的對我傢意見不知道有多大……”

蘇歲倒吸瞭一口涼氣,別說左鄰右舍瞭,都在同一個大雜院住著,她這冷不丁聽說胡嬸傢裡鬧耗子,她寒毛都起來瞭。

“胡嬸,別哭瞭,我這有幹凈手絹你擦擦臉,咱們還是得想辦法解決問題。”

不解決不行瞭,她也不想多管閑事,可和‘養鼠專傢’住一個院兒這誰頂得住?

胡嬸現在身體硬實還能勤著打打耗子收拾收拾屋子,一旦胡嬸被兒媳婦氣病瞭或是徹底撂挑子瞭,鼠鼠大軍指不定就徹底壯大開來瞭。

冬天還好,等到夏天天熱,鼠鼠帶著細菌遙哪躥門,萬一有那不講究的人傢,傢裡東西被鼠子磕瞭,心疼沒舍得扔,把剩下的自己吃瞭……

到時候一旦流行起來什麼傳染病……她們住得這麼近,躲都躲不掉。

她可不想得鼠疫!!!

蘇歲苦著一張臉‘熱心’幫胡嬸想辦法:“嬸子,你試沒試過趁你兒子放假之前撂挑子?”

以胡嬸兒媳的邋遢程度,胡嬸隻要撂幾天挑子傢裡估計就能造得跟垃圾站似的。

到時候等胡嬸兒子放假回來親眼看見傢裡成瞭什麼樣,他就是不想相信也得相信他媽說的都是事實瞭。

拉住蘇歲的手輕輕拍瞭拍,胡丁蘭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她是仇視兒媳婦,可別人傢兒媳婦又沒惹到她頭上。

尤其老姐妹徐麗芬傢的兒媳還貼心成這樣,替她著想、幫她想辦法,這麼熱心腸的姑娘胡丁蘭隻恨‘恨不相逢未嫁時’。

接過手絹擦幹凈臉,胡丁蘭酸溜溜地看瞭老姐妹一眼:“你命好,攤上個好兒媳,不像我攤上個討債的。”

說罷,她語氣放柔回答蘇歲的問話:“試過,怎麼沒試過,可沒有用啊。”

“當著我兒子的面她就倒打一耙,說是我故意把傢裡搞成那樣就為瞭潑她臟水。”

可以說她兒媳是把她所有能告狀的路都給堵死瞭。

要不然她也不能被逼得跟瘋婆子一樣。

胡丁蘭:“而且她在我兒子面前特別會裝,我兒子隻要放假在傢,傢裡大大小小的活兒她全都幹,哪怕我咳嗽兩聲她都能立馬給我倒杯水。”

要知道,平日裡她就算病到起不來床,她兒媳也不帶伸一把手照顧她一下的。

結果當著她兒子的面裝得那麼孝順。

胡丁蘭的遭遇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有苦都說不出!

她裝相沒兒媳能耐,忍也沒人傢能忍得住,當著兒子的面她憋不住氣,兒媳給她倒水她都能直接把杯砸瞭。

看在她兒子的眼裡可不就是她胡丁蘭是個不講道理的刁老婆子變著法的為難兒媳婦嘛。

徐麗芬嘆瞭口氣,語帶同情:“所以這麼一來二去的,你們胡嬸兒子反倒和媳婦感情更好瞭。”

“他可能覺得自己要經常出差本來就對不住媳婦,自己不在傢媳婦還得被自己親媽那麼磋磨,心裡愧疚,就恨不得掏心掏肺的補償媳婦。”

“這不,上次他出差回來他媳婦暗戳戳的訴苦說因為要在婆傢照顧老婆婆所以一直沒時間回娘傢,親爸住院瞭都沒時間去照顧。”

“這話一出,你們胡嬸兒子哪還坐得住?”

“光是我們這些老鄰居知道的,就是買瞭不少東西送嶽傢去瞭。”

胡丁蘭扯扯嘴角表情譏諷:“何止啊,他小舅子要買房子,買房子的錢都是他這個姐夫出的大頭。”

“我攔著不讓,結果你們猜那蠢蛋怎麼和我說的?”

蘇歲遲疑:“……不會是說他欠媳婦欠嶽傢的吧?”

“對咯!”胡丁蘭現在是一點都笑不出來瞭,“他就是這麼和我說的。”

“說他欠他媳婦的,還讓體諒體諒他別鬧瞭,別給他壓力瞭,問我是不是非要把他好好的傢攪和散瞭才高興。”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好似一把把的尖刀紮進胡丁蘭的心裡。

她承認她脾氣爆愛和人幹架,可難不成在她兒子的心裡她就是那樣不講道理又惡又刁的人?

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胡丁蘭聲音哽咽:“早知道把孩子拉拔大瞭還要受這氣,早些年我莫不如男人死瞭我直接改嫁。”

她是寡婦,寡婦一個人把孩子拉拔大把孩子培養成才不容易,原本以為孩子成傢自己該是苦盡甘來瞭,可誰成想這孩子大瞭還不如小時候知道心疼她這個媽呢。

抹著眼淚,胡丁蘭忍不住絮叨幾句從前:“他爸走的時候他才八九歲,當時傢裡來瞭一幫人全是他爸那邊的想過來吃絕戶。”

“沒辦法,孩子小,說他能頂門立戶誰也不相信,一個個披著羊皮揣著狼心和我說讓我把工作、把傢底全交出去,到時候誰得瞭好處就負責幫我把孩子養大。”

“這話一聽就是糊弄人呢,好處都給人拿走瞭誰還能管我們孤兒寡母的以後啊。”

那個時候日子難啊,可再難胡丁蘭都覺得能熬過去。

她伸手比劃瞭個高度:“當時我兒子就那麼小,就這麼高,小小一個人擋我身前忍著一泡淚和他那些叔叔嬸嬸們喊,讓他們不許欺負我。”

“哪怕那些人騙他說我要是改嫁他就什麼都落不著瞭,要成野孩子沒人要瞭,他也不信,就伸著胳膊護著我……”

說到這兒,胡丁蘭難受到根本說不下去。

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她兒子八九歲的時候都知道拼瞭命的信任她、護著她,可怎麼長大瞭,明白事瞭,卻反倒還不如小時候瞭?

設置 目錄

設置X

保存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