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呀？不是來買包子的？”
楊夢走近瞭把手裡的東西交給胡丁蘭，看著沈芷的背影一頭霧水。
剛才離得遠她看這姑娘的架勢還以為要買不少呢，一個人霸著櫃臺比比劃劃的，結果最後空倆爪子走瞭？
楊夢納悶：“我剛才聽她說要在哪等你，弟妹，你認識她啊？”
蘇歲：“一面之緣。”
她其實想說不認識，可不認識對方，對方又約她，她還應邀瞭，這就說不通，正常人一聽就知道肯定有問題。
所以忍著惡心，蘇歲隻能捏著鼻子承認瞭自己認識沈芷。
想到那‘一面之緣’裡沈芷有多‘黏’魏輝，蘇歲深吸一口氣……呸，晦氣。
楊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那弟妹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包子餡都是現成的剩下的我幫你包就行。”
“不用。”拒絕的話脫口而出，反應過來後蘇歲趕忙找補，“我的意思是我這邊不忙，支應得上。”
“大嫂一會兒不是還得上班？可別耽誤瞭大嫂工作。”
蘇歲說出來的話沒毛病，看起來神情也沒毛病，可楊夢就是莫名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蘇歲好像……太客氣瞭。
而且該說不說，她剛才離近瞭看剛走的那個姑娘，同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夢就是莫名覺得眼熟。
明明不認識，應該也沒見過，可就是越看越眼熟。
心裡有些不舒服，她木木地點點頭轉身走人。
這邊蘇歲忙活完和胡丁蘭說瞭一聲，看瞭眼墻上的掛鐘，已經過瞭和沈芷約好的時間。
毫無負罪感地扯扯嘴角，蘇歲現在的想法很光棍，既然答應赴約那她就去，遲到瞭……沒錯，她就是故意的。
沈芷等得住就等，等不住就走。
反正她一開始就沒想搭理沈芷，要不是她大嫂來得湊巧沈芷就算在她店前撒潑打滾她都不帶理沈芷的。
宋傢老菜館離蘇歲的包子鋪不算近，走路過去最快也得二十分鐘，當然，蘇歲用的不是最快速度。
她閑逛般走到地方，距離她和沈芷約好的時間又過去瞭一個小時。
大概是因為她長得讓人印象深刻，推門進去的時候飯館那位光頭大廚一眼就認出來瞭她。
像是看見瞭老熟人一樣熱情的和她打起瞭招呼。
“姑娘，過來吃飯？”
蘇歲笑道：“不是，我今天還是過來找人的。”
說完視線在飯館裡搜尋瞭一圈，待看見沈芷坐在‘老位置’上後，蘇歲眼裡閃過煩躁。
這人，耐心倒是挺好。
那邊光頭廚子一開始還想熱心腸的問問蘇歲找誰，等看見蘇歲朝哪桌走後他瞇起眼睛看瞭一會兒……
遺忘的記憶慢慢復蘇，待想起坐在位置上的姑娘，也就是蘇歲要找的是哪個後……瞬間，光頭大哥大驚失色！
摸著自己鋥亮的腦袋，他小聲嘟囔瞭一句：“我滴個乖乖，之前還是在後窗戶那兒捉奸，這回可好，直接約出來當面鑼對面鼓的攤牌瞭。”
他這小館子還是第一次接待這樣的客人，他都怕等會兒兩個女同志打起來他不知道該怎麼攔。
都是女同志，刨除道德上的站隊，他一個大老爺們上手拉誰都不好。
弄不好還容易被反咬一口說是耍流氓。
這麼想著，大廚為難地搓搓手，既然摻和不明白他索性不摻和躲後廚做飯去隻求這情敵二人別把他店拆瞭就得瞭。
他這邊算得上識相悄無聲息就退瞭場，剛到廚房準備起鍋燒油，視野裡就出現一顆鬼鬼祟祟的頭從後窗戶外邊探上來……
還是熟悉地偷看，還是熟悉的味道，光頭大廚愁得擼瞭把腦袋再沒像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時以為外邊人是小偷的驚慌。
他駕輕就熟地湊過去打開一半窗戶，壓低聲音問外邊人：“你幹嘛呢？”
窗戶外邊，被抓瞭個正著，楊夢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那個……我就看看。”
就看看還就朝著一個方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
順著楊夢剛才看的方向瞥瞭一眼，大廚瞭然：“你是那長得挺俊的女同志傢屬？”
楊夢瞪大眼睛，滿眼都是一句話——你怎麼猜到的？！
大廚神秘一笑，無他，唯眼熟爾。
“上次也是在這個位置，你媽你妹妹她們就過來捉奸。”
楊夢：“……”我媽我妹妹？
不用她問，大廚嘴自己就沒有把門的，指著蘇歲那邊：“就是這個妹妹還有那個歲數更小的妹妹，三個人就在你這個位置扒窗戶捉奸。”
嘆瞭一口氣，大廚還有點同情蘇歲：“當時啊，你妹夫就和那邊那個女同志單獨吃飯，你這個妹妹氣得眼圈都紅瞭。”
這也就是蘇歲沒聽著，蘇歲要是聽著瞭準得抗議一句說她什麼時候眼圈紅瞭？陳述事實歸陳述事實怎麼還帶自己添油加醋做‘藝術加工’的？
聽瞭大廚的話楊夢眨眨眼睛，等等，捉奸？
“師傅你慢點說我有點沒跟上趟兒，什麼叫捉奸？是我裡邊那個妹妹親口和你說的？”
“那倒沒有。”大廚回憶瞭一下，“她說和那邊那個女同志單獨吃飯的男同志像她一個朋友的丈夫，所以她才擱這兒偷看。”
“可這種事咱們都懂，要臉的人誰能說就是抓著自己丈夫偷腥瞭？肯定得說我有一個朋友，可咱說句實在話，要真是朋友丈夫偷腥被她抓著瞭，她能紅著眼圈死盯著？”
“那眼神，都能刀人瞭。”
楊夢現在腦子有些亂，聽這飯館大廚的意思是魏肆出軌被蘇歲抓著瞭。
可這不應該啊。
搬回婆傢的這些日子她可看著魏肆對蘇歲有多殷勤瞭，那是捧在手裡都怕掉瞭，那麼上心怎麼還有心思偷腥？
她暗自嘀咕：“不應該啊……”
光頭大廚聽她這麼說卻是誤會瞭她的意思，點頭道：“你也覺得不應該是不是？你妹妹長這模樣男人都能偷腥，我一開始都覺得不應該。”
“可沒辦法，這就是人性！大妹子你聽哥說，不是有那麼句話嗎——別管傢裡媳婦多好看，外邊就是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
楊夢聽得連連點頭，可就是莫名覺得不對勁兒。
她確認般的問：“大哥你真沒看錯？真是我妹夫出軌瞭？我妹夫個頭高，長得也俊，尤其是眼睛好像是叫桃花眼……”
光頭大哥：“什麼桃花眼？你妹夫哪是桃花眼，眼睛挺圓的一瞪跟牛眼睛似的。”
楊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