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蘇歲掰手指頭算瞭一下壽建柏出差的時間。
按照壽建柏出差時間來算,白雨晴要是在幾個月之前,也就是壽建柏出差之前懷上孩子。
那到現在為止,月份應該已經很大瞭。
不可能像白雨晴現在這樣身形纖細看都看不出來,上次挨打挨成那樣也沒什麼反應。
這根本就不可能。
難不成是壽建柏出差回來這一個禮拜懷上的?
嘖……那就更不可能瞭!
一個禮拜,白雨晴怎麼敢確定自己就是懷上孩子瞭?
不僅來醫院檢查還仗著‘懷孕’懶得再和壽建柏虛與委蛇。
太自信瞭點。
事出反常必有妖,蘇歲留瞭個心眼,視線在周圍搜尋一圈,想找個相熟的護士看看能不能打探出白雨晴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最起碼心裡有個底。
正找人呢,肩膀忽地被人拍瞭一下。
蘇歲回頭,看到是誰後面露詫異:“小容,你怎麼在這兒?”
孫婉容臉上表情很是復雜。
帶著遇見她的驚喜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問話的局促。
她低著頭,腳尖在地上蹭瞭蹭:“我……我和人打起來瞭……”
“什麼?!”
……
挑瞭個安靜的地方,孫婉容狼吞虎咽的把蘇歲帶來的餅幹全吃瞭。
噎得直咳嗽。
一看就是餓得不輕。
蘇歲幫她順背:“你慢點吃,等著,我去找護士要點熱水……”
“別。”孫婉容趕緊擺手,“我沒事,順下去瞭,我這趕緊墊一口一會兒還得趕回去呢。”
說著,她嘆瞭口氣,一臉的愁。
蘇歲不解:“到底怎麼瞭?你怎麼還和人打起來瞭?因為什麼啊?”
而且她看孫婉容外表……沒看出來有什麼事兒啊,怎麼還打到醫院瞭?
想到一種不太好的可能,蘇歲試探著問:“你把別人打出事瞭?”
她要是不猜這麼準,孫婉容其實沒想多說的。
蘇歲懷著孕,孫婉容不想讓蘇歲跟她操心。
可蘇歲這一張嘴就猜這麼準,孫婉容心裡的委屈一下就憋不住瞭。
她癟癟嘴:“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她懷孕瞭!”
不用蘇歲再多問什麼,她控制不住的開始竹筒倒豆子……
“還是我前未婚夫傢裡那點破事。”
“上次你不是給我講通瞭嘛,我知道齊明哲媳婦王娟打的是什麼主意之後就一直按你說的躲著她走。”
“我想著惹不起我躲得起,雖然憋屈但是省事,我又不樂意和她玩心眼子,也不願意再讓她拿我當墊腳石。”
“就想著幹脆冷處理,等時間長瞭,這場鬧劇就該結束瞭。”
“王娟一直堵不著我次數多瞭應該就能放棄瞭,可誰知道……”
她眼圈微紅,蘇歲一聽這轉折就不對。
“誰知道什麼?那個叫王娟的難不成一直不放棄,還是變著花的找你麻煩?”
孫婉容搖頭:“不是,我躲的次數多瞭,王娟應該是看出來瞭,後來就不怎麼糾纏我瞭。”
“可誰知道齊明哲忽然犯病開始纏著我瞭。”
孫婉容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刨瞭齊明哲的墳以至於這輩子齊明哲這麼見不得她好。
每一次她覺得日子要往平穩瞭走瞭,嘿,齊明哲那渣滓準得給她找點事兒。
“上次你和妹夫來我傢做客,我送你們出大院的時候該是讓齊明哲尾隨瞭。”
對上蘇歲震驚的眼神,孫婉容苦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齊明哲自己和我說的。”
“他說他當時回傢的時候正好撞見他那鄉下媳婦王娟一個人蹲那兒哭。”
“他過去問明白怎麼回事之後以為我又欺負王娟瞭,從王娟嘴裡打聽出我走的方向後,一路找過來想找我好好談談,讓我以後別為難他媳婦。”
蘇歲覺得荒唐:“他有病吧?腦子沒問題吧?”
就因為王娟那意有所指的三兩句話就要奔過來找孫婉容算賬。
他以為他是誰?
王娟倒是好心思,輕而易舉的就能挑撥得這對兒曾經的青梅竹馬關系越鬧越僵。
“絕瞭簡直。”蘇歲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好瞭,“一對兒顛公顛婆!”
孫婉容深以為然:“可不就是顛公顛婆嘛!”
蘇歲:“所以你說那次我和魏肆去你傢做客,走的時候被齊明哲尾隨瞭……就是這麼尾隨的?”
孫婉容心累:“對,就是這麼尾隨的,就為瞭找我算賬,沒想到算賬沒算明白,倒是聽明白瞭你分析的王娟的心思。”
“他以前大概是從來都沒想過他心心念念帶回來的鄉下媳婦會是那樣的人。”
“他以為人傢可憐、弱小,為瞭他一直甘願受我欺負,體貼、懂事,菟絲花一樣除瞭依靠他之外活都活不下去。”
她冷笑:“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假的,他才是那個最大的傻子,我是王娟用來在齊傢站穩腳跟的工具人,他又何嘗不是王娟利用他脫離鄉下的工具人。”
“他才是那個最大最蠢的墊腳石,是個笑話。”
“他以為王娟沒有心眼子,卻不想王娟全是心眼子還全用他身上瞭,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還有他那眼高於頂一肚子壞水的親人,他們齊傢所有人捆在一起都不夠人傢王娟玩一個回合的。”
“也就隻有他們單蠢,真覺得王娟是個懂事好操控的……”
說起這個,孫婉容難得露瞭笑模樣,語氣裡滿是暢快。
隻可惜說齊明哲蠢,齊明哲還真蠢,蠢得她鬧心。
孫婉容:“齊明哲自從偷聽完我們的話被點醒之後,對王娟的態度就一天不如一天。”
“這個可以理解,齊明哲之前是沒往那個方向想,被耍瞭都不知道,自大愚蠢但快樂。”
“但現在不一樣,現在他心裡有瞭數有瞭防備,王娟再想利用他他再傻也能一眼看得出來。”
“估計是看得越明白,心就越驚,那蠢貨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是後反勁兒的想起來我的好瞭。”
孫婉容光是把話說出來都覺得諷刺。
惡心得不行。
她嗤笑:“當初喜歡鄉下姑娘全身心依靠他的時候,他說我嬌氣蠻橫被寵壞瞭,性格高傲不討喜。”
“說知道對不住我,但直到真正遇見瞭心靈契合的伴侶才知道原來他對我的感情一直都不是愛人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