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輕笑:“裴紅,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給你臉,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我媽傷成這樣你沒看著?這大半夜的你讓我們滾,怎麼滾?”
裴紅:“你媽傷成什麼樣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給你媽傷成這樣的。”
“反正你們住我屋就不行!你媽沒傢嗎?臭要飯的嗎?你沒事閑的把你媽往我傢搬什麼?!”
郭婉臉上笑意一點點收斂,眼神愈發的冷。
她發現有些人真的就是賤皮子。
窩裡橫。
對上蘇歲,被蘇歲指著鼻子罵,裴紅屁都不敢放一個。
到最後還被魏然給逼著道瞭歉。
可對上她這個嫂子,裴紅倒是來瞭脾氣,說話連腦子都不過,也不管她聽瞭心裡好不好受紮不紮心。
或者說裴紅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往難聽瞭說話貶損她,好拿她這個嫂子出氣呢?
郭婉:“你別給臉不要臉。”
裴紅:“是你別給臉不要臉,我數三個數,你趕緊出去喊人把你媽抬走,隨便往哪扔。”
“你就是扔垃圾堆裡都沒人管你。”
“你要是不抬,信不信我給你媽拖下床?”
裴紅表情嫌棄,嘴皮子翻動難聽話一句接著一句。
“嘖,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說躺我床就躺我床,惡心死人瞭!”
“趕緊滾蛋,我這褥子和被都不能要瞭郭婉回頭你得賠我。”
“外人?”郭婉伸手拍瞭拍因情緒激動渾身發抖的錢鳳英。
一點出去喊人的意思都沒有。
她語帶譏諷:“你說誰是外人?”
裴紅:“你說我說誰?!”
“這屋裡就我一個姓裴,這是在裴傢,你說誰是外人?”
很顯然,在裴紅心裡,不單錢鳳英是外人,就連郭婉這個二嫂說白瞭也不過就是個外人。
卻不想她這話剛一落地,就逗得郭婉笑得花枝亂顫。
裴紅皺眉:“你笑什麼?”
郭婉捂嘴:“我笑你單純啊。”
“我把我媽接到這兒來,你三嫂不同意安置在他們屋,你三哥當時可是想都不想的就讓人把我媽給搬到你這屋來瞭。”
“沒人想過問問你同不同意,也沒人想著你要是回來沒地方住可怎麼辦。”
“就連你爸媽都沒說過一個‘不’字。”
“你說這是你傢……你看誰把你當回事瞭?”
她眼神裡滿是嘲諷:“裴紅,你可長點心吧,的確,你姓裴。”
“可現在在裴傢,真正能被稱得上是外人的……應該是你才對啊。”
“你遲早是要嫁出去的,不像我和你三嫂,哪怕我們不姓裴,可我們卻要留在這傢裡一輩子。”
“所以你說,到底誰是外人?”
裴紅捂住肚子,她現在不止是肚子疼,就連腦袋都被氣得一陣陣的刺疼。
“你、你說什麼?”
郭婉閑適地脫鞋斜著身子半靠在床頭:“你說我說什麼?我都說的這麼清楚瞭你還聽不明白?”
“我說,相比起我和我媽,對於裴傢,你才是那個無足輕重的外人。”
“你信不信就算你現在跑出去,跑到你爸媽哥哥面前,問他們我媽的事兒怎麼處理。”
“和他們哭訴說你沒有地方住。”
她輕笑:“你信不信就算你哭得再可憐,他們也不會站在你這邊兒。”
“他們隻會勸你,讓你大晚上的別鬧瞭,讓你大方點讓一讓病人,讓你為我們退讓。”
“他們不會願意為瞭你這麼個早晚要嫁出去的‘外人’讓我生氣寒心的。”
看著裴紅流著淚跑出去的背影,郭婉輕哼一聲。
她就是在挑撥離間。
她就是見不得裴傢好。
黃秀霞和裴大勇有本事就站在他們閨女那邊,跳起來跑到她面前罵她呀!
有本事就大晚上再來一次‘擾人清夢’,再拍門把周圍鄰居都喊起來讓人幫忙抬人。
再吵吵嚷嚷的把顧藝逼得大半夜發瘋一次。
反正她是無所謂的,顧藝發瘋她肯定是要躲得遠遠的,就看黃秀霞和裴大勇吃不吃得消再挨一頓打瞭。
事實證明,不出郭婉所料,黃秀霞和裴大勇在聽完閨女的哭訴後,第一反應就是勸自己閨女息事寧人。
身上的疼痛一直在提醒他們鐵鍬戰神的可怖。
他們是真沒勇氣,也不敢再在大晚上鬧大瞭陣仗把顧藝給吵發瘋,惹顧藝再演一遍全武行瞭。
他們老胳膊老腿的實在是扛不住啊!
老兩口不清楚顧藝為什麼會發瘋,隻以為是裴大勇和裴波之前大半夜挨傢敲門把顧藝給嚇著刺激著瞭。
這才惹得人發瞭瘋。
有這樣的前車之鑒,他們怎麼敢再重蹈覆轍。
黃秀霞苦口婆心:“小紅,你聽媽一句勸,你二嫂她媽不容易,你看都傷成那樣瞭,咱們大晚上的就別折騰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嘶,你這丫頭這什麼眼神?”
裴紅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你們果然偏心她,你們果然拿我當外人!”
……
“什麼外人?誰拿你當外人瞭?”裴波和顧藝的婚房裡。
裴波被自己妹妹哭得頭疼。
“你別哭瞭,不就這麼點事兒嗎?等過完年二嫂她媽就回去住院瞭,你說你因為這點事兒鬧得大半夜不讓人睡覺……”
裴紅不敢置信地看著裴波:“哥,爸媽拿我當外人也就算瞭,連你也不向著我?!”
“我倆從小可是一塊兒長大的,你小時候可說過要護著我一輩子的!”
顧藝原本還在那兒給裴波倒水,聽見這話眼神陰惻惻地看瞭裴紅一眼。
她對裴波占有欲強,即使裴紅是裴波親妹妹,她也不願意裴波把多餘的愛護放到傢裡人身上。
裴波就應該全心全意都是她。
隻對她好也隻能護著她。
誰都沒註意到顧藝的情緒,裴波無奈的應付妹妹:“你聽點話。”
裴紅:“誰不聽話瞭?這和聽不聽話有關系嗎?”
“而且郭婉可說瞭,一開始她是想把她媽安置在你們這屋的,是三嫂不同意……”
裴波:“別說你三嫂瞭,我都不能同意!哪有把個病人往剛結婚沒到半年的新婚夫妻倆屋裡抬的?”
“裴紅你好好動動腦子想一想,這合理嗎?”
裴紅可不聽這些,她現在滿腔怨憤就覺得自己哥哥是有瞭媳婦忘瞭妹妹,覺得自己爸媽偏心兒媳婦。
事已至此,她算是徹底看清楚這所謂的傢人對她到底是什麼樣兒瞭。
抬手狠勁把臉上的淚抹掉,她再沒多說一句,隻怨恨地看瞭裴波一眼,然後腳步沉重地出瞭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