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歲：“……？”
魏然：“……？”
姑嫂倆手拉著手面面相覷，緊接著齊齊轉頭……
就見報信的人停在瞭郭婉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問：“你婆婆去哪瞭？出大事瞭！”
郭婉下意識反問：“出什麼事瞭？”
那人對著郭婉一副有口難言的復雜樣子，吭哧瞭好一會兒也沒好意思把話說出口。
見郭婉公爹裴大勇聽見聲音出來瞭。
他這才松瞭口氣。
繞過郭婉對裴大勇說：“大勇叔，你快找人去派出所吧，你傢出大事瞭。”
“你女兒裴紅把她對象的……那啥給那啥瞭！”
“啥玩意？”自從小兒子被顧藝給打癱瘓瞭後，裴大勇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比從前差瞭太多。
本來腦子就沒以前轉得快，現在又聽見對方說這麼一大串含含糊糊的話。
他就更反應不過來。
“到底怎麼瞭？哪啥呀？”
報信的男同志臉色通紅：“就是那啥，誒呀，叔我真說不出口，太臊得慌瞭。”
“反正就是你女兒用剪子給她那老對象斷子絕孫瞭。”
“我這麼說你是不是就聽明白瞭？”
話落，一片嘩然。
不止是裴大勇把話給聽明白瞭，周圍聽見聲音出來看熱鬧的人都把話給聽明白瞭。
蘇歲倒吸一口涼氣，都懷疑自己聽錯瞭。
裴大勇：“……你說真的？”
“誒呀叔這種事我還能逗你玩嗎？你女兒下手忒狠瞭，關鍵她是真虎啊，下完手她都不帶跑的。”
“還在那兒瘋瘋癲癲的樂呢，說什麼這下子她那老對象就再也要不瞭兒子瞭。”
“她肚子裡的就是她對象的遺腹子。”
復述這句話的時候報信的同志是又害羞又哭笑不得的。
遺腹子這個詞哪是這麼用的啊。
裴大勇身子晃瞭兩晃：“她、她……”
報信的接話：“她在派出所呢，我剛才不說瞭嘛，行完兇直接就被抓派出所去瞭。”
“叔你快別愣著瞭，趕緊帶傢裡人上派出所吧，她對象傢裡那邊現在都要瘋瞭，哭著喊著的要讓你女兒給償命呢。”
他在這兒噼裡啪啦的竹筒倒豆子。
那邊裴大勇終是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整個人重重的向前栽瞭過來……
“誒！叔！叔你別嚇我啊！”
……
“真給剪瞭？”
蘇歲大嫂楊夢聽見風聲衣服都不賣瞭火急火燎的回來吃瓜。
蘇歲沒想到她消息這麼靈通：“大嫂你這麼快就知道瞭？”
“那可不！”楊夢是一路蹬三輪車回來的，渴的不行，猛灌瞭兩杯水這才得意道。
“你大嫂我現在認識的人多，賣衣服的時候正好聽見個回頭客說這事。”
裴紅這一次可真是幹瞭票大的，多少年她們這邊都沒發生過這麼離譜又讓人震撼的‘兇案’瞭。
前腳裴紅被抓起來，後腳案子就被人給傳出去瞭。
這麼勁爆的事，誰聽瞭不激動？
一個傳好幾個，可不是散播的快嘛。
“我一開始都沒想到這是咱大雜院兒發生的事，後來有人順嘴問瞭一句。”
“問那麼生猛的女同志叫啥啊，人傢說叫裴紅，我這才反應過來不對。”
裴這個姓可不常見。
又姓裴又叫裴紅的，楊夢長這麼大也就認識這一個。
她心下大震，又仔細打聽瞭一番，確定這女剪刀手就是自己知道的那個裴紅後，立馬把攤子一收，蹬著三輪就回來瞭。
蘇歲：“……”
楊夢抻個脖子朝對面看。
蘇歲：“別看瞭，對面除瞭癱在床上的裴波之外，人都出去瞭。”
“裴大勇聽到消息後嘎嘣一下就暈過去瞭。”
“黃秀霞正好趕在他暈過去之後回來的，聽完來龍去脈，也眼睛一閉倒地上瞭。”
楊夢：“厲害瞭，這一個接一個的倒，派出所裡的裴紅誰管啊？”
蘇歲聳聳肩：“沒人管，郭婉說去醫院照顧她爸媽去，顧藝幹脆在娘傢就沒回來。”
“剩下幾個孩子，還是裴大寶跑到他姥傢叫來的人搭把手把裴大勇和黃秀霞給送醫院去瞭。”
誰能想到呢，關鍵時刻老兩口傢裡人誰都沒靠上，反倒是以前鬧得最難看的前兒媳娘傢人過來幫瞭他們一把。
楊夢聽得唏噓不已。
可唏噓歸唏噓，她到底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打聽道：“知道是因為什麼不？”
“我回娘傢之前我記得裴紅對象處得挺好的啊，天天在那兒嘚嘚瑟瑟的。”
“一點兒不覺得談個歲數那麼大的對象丟人，反而看著還挺驕傲的。”
蘇歲想到裴紅之前的嘚瑟勁兒，搖搖頭：“她那一陣正是被騙得上頭，覺得和那老男人是真愛的時候，可不是春風得意。”
她簡單把裴紅和顧周之間的恩恩怨怨給楊夢說瞭一遍。
包括之前倆人是怎麼在這個大雜院裡決裂分手的……
聽得楊夢一愣一愣的。
“我的個乖乖……這老男人也太不是人瞭！”
英雄所見略同。
蘇歲：“我也是這麼罵的。”
楊夢情緒上頭：“不是，再怎麼說裴紅肚子裡懷的也是他孩子啊，他說不認賬就不認賬？他還是人瞭？”
蘇歲攤手：“他想要兒子，但是有人跟他告密說裴紅懷的其實是個女兒。”
“一聽懷的是個女兒，他對裴紅大概也沒多深的感情，裴紅又和他前妻杠上瞭，他索性直接就把裴紅給踹瞭。”
“他這也太不是人瞭！”楊夢哪怕不怎麼待見裴紅，可聽完裴紅的遭遇，也難免替裴紅忿忿。
蘇歲：“無恥的人總是沒有下限的。”
“我聽他那天臨走的意思是連補償都不準備給裴紅。”
“不僅不給補償，還倒潑裴紅一身臟水，懷疑裴紅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
“裴紅因為他而壞瞭名聲，他倒是反過來利用裴紅名聲不好這一點，說裴紅名聲差成這樣，是破鞋。”
“連帶著裴紅肚子裡的孩子說不得生父都不詳，反正說來說去就是給自己留後路，保全他自己的名聲，不承認裴紅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啪的一聲，楊夢狠拍瞭桌子一下。
回來之前她聽說裴紅給對象絕育瞭，還覺得裴紅瘋瞭。
現在聽完來龍去脈之後，她就一個感覺——裴紅下手還是輕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