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沒想到還是趕遲瞭一步。
等魏肆走到大雜院門口的時候,入目就是郭婉柔弱的半倚在陳瑞年的懷裡。
兩人姿勢親密,低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事情還是要從二十分鐘之前說起。
郭婉被黃秀霞指揮著去裴巖單位催找人進度。
郭婉倒是沒陽奉陰違,她現在日子苦到都開始盼望裴巖命大回來瞭。
裴巖隻要安全回來,黃秀霞就沒理由繼續找她麻煩。
裴巖要是知道瞭她想離婚,肯定痛痛快快恨不得敲鑼打鼓的送她走。
大傢好聚好散,她哪至於淪落到眼下這個地步。
裴巖死訊還沒傳過來呢,就已經有人開始叫她郭寡婦瞭。
聽聽。
這像話嗎?
這麼一看,真不如求老天爺讓裴巖活著回來瞭。
正心裡不是滋味,郭婉就在大雜院門口看到瞭個眼熟身影。
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上輩子的丈夫陳瑞年,又是誰?!
有一瞬間。
郭婉都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等她揉瞭好幾遍眼睛,發現人還在的時候,這一刻的喜悅已經沖得她大腦一片空白瞭。
太過激動。
來不及多想什麼,她使出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朝著陳瑞年跑瞭過去。
像是在奔赴自己的幸福。
聽到腳步聲,陳瑞年轉身回頭,還來不及反應,懷裡就莫名其妙多瞭個人。
是個女同志。
看著臉色蠟黃,臉型瘦削,好像日子過得不怎麼好。
可這日子過得再不好也不能往他懷裡鉆啊!
這像什麼樣子?!
尤其鉆到他懷裡之後這女人還在那兒搔首弄姿的,不是輕喘著抱住他胳膊。
就是說自己腳崴瞭希望他把她給送回傢。
無論是抱還是扶還是背,她都不介意。
可以說,陳瑞年自歸國之後,就沒見過這麼上趕著的女人!
太開放瞭!
他正愁不知道該怎麼推開郭婉這個大麻煩,餘光就看見自己好兄弟不知道從哪鉆瞭出來。
來到瞭他和這陌生女同志的面前。
救世主一樣,一把把這女同志從他身上撕扯開來。
對上郭婉記恨的眼神,魏肆冷言冷語:“丈夫剛失蹤就開始給自己找下傢瞭?”
沒想到自己心裡的小九九會被魏肆一語道破,郭婉面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她立馬否認道:“你可不要誤會,我可什麼都沒幹。”
“呵。”魏肆懶得搭理她,給陳瑞年做瞭個手勢,示意陳瑞年跟著他往後院走。
這下子,郭婉也顧不得裝腳崴瞭。
趕緊拔腿跟瞭上去。
“魏肆你聽沒聽見我說話?我沒勾引誰,我剛才就是走到近前腳滑瞭一下。”
“多虧你這個朋友扶瞭我一把,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要被摔成什麼樣。”
陳瑞年:“……”我扶瞭嗎?
怎麼在他的記憶裡,他沒扶沒伸手,隻是轉個身的工夫,就被人撲瞭個滿懷。
結果這女同志占完他便宜還在這兒粉飾太平說不是故意的,真是,把他陳瑞年當什麼瞭?!
“同志,剛才是你一下撲我懷裡瞭。”
被他這麼一說,郭婉臉一下就紅瞭。
魏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得她一陣羞惱。
剛想開口解釋,就聽魏肆不咸不淡的說:“這是改換目標瞭?”
郭婉:“你說什麼?”
魏肆:“我媳婦都和我說瞭,你對我有想法,讓我不要單獨和你見面。”
“所以你現在這是單獨見不到我,就把心思放別人身上瞭?”
“郭嫂子,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你現在可還沒離婚呢。”
郭婉眼前一黑:“你瞎說什麼?誰對你有想法瞭,你還要不要臉?!”
魏肆:“要,但我警告你,不要垂涎我的臉。”
話落,在陳瑞年震驚的眼神和郭婉氣到通紅的眼睛下,魏肆露出邪魅一笑。
聲音低沉道:“我的臉隻屬於我媳婦,你要是再找機會接近我,或是借著接近我朋友的機會圖謀我,那就不隻是警告你幾句這麼簡單瞭。”
怕魏肆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郭婉被雷到跑得飛快。
是一點兒在魏肆面前勾搭陳瑞年的心情都沒有瞭。
看著她氣憤遁走的背影,魏肆滿意一笑。
這一笑,直把陳瑞年逼後退瞭好幾步。
魏肆:“……?”
“怎麼瞭?”
陳瑞年:“你……沒事吧?不對,我應該問……你是魏肆吧?”
被他逗的一樂,魏肆伸手拍瞭他肩膀一下:“你說我是不是魏肆?”
“嘿,還和我拉開距離瞭,恩將仇報是不是?”
“前腳我幫你解完圍,後腳就要裝不認識我,陳瑞年你夠可以的。”
這麼個說話的語氣和方式,確實是魏肆無疑瞭。
陳瑞年摁著太陽穴:“所以你剛才是在幫我解圍?”
魏肆:“不然呢?”
陳瑞年目光下意識逃避,他好懸以為魏肆是出門忘瞭吃藥。
像是看出瞭他的心裡話。
魏肆無奈:“剛才我說那些是故意的,那女同志有點難纏。”
陳瑞年:“看出來瞭。”
魏肆:“所以我妻子就總結出瞭一套應對她不會吃虧的方法。”
“就像剛才那樣,簡單的裝瘋賣傻說幾句話,就能把她給打發走。”
“效率高。”
“比和她繞來繞去當聰明人互相打機鋒輕松。”
而且他沒說的是,郭婉就是沖著陳瑞年來的,一個弄不好容易把陳瑞年給搭進去。
到時候他反倒不好交代。
陳瑞年可不能在他的地盤上尋到晦氣。
陳瑞年瞭然但無語:“你們這大雜院裡還挺臥虎藏龍,不過你說的是,剛才那女同志是有點……嚇人。”
哪有剛打一個照面就往人懷裡撲的。
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把他看得莫名其妙的。
寒毛都起來瞭。
還好魏肆來的及時,又說瞭那一通話把人給‘嚇’走瞭,要不然……
陳瑞年搖搖頭,他可不想招惹上那樣一個一看就奇怪的女人。
魏肆:“不用管她,大雜院裡人多,什麼樣的人都有。”
“她算是裡邊最鬧騰的一個,背地裡我不好和你講人傢壞話,但陳哥你隻要記得,那位精神不怎麼好就行。”
“以後碰上瞭記得離遠點。”
“精神不好?”陳瑞年愣瞭一下。
魏肆:“丈夫剛失蹤,傢裡慘事一件接一件的,可能受刺激太過。”
“前陣子還纏著我妻子呢,所以我和我妻子已經準備要搬傢瞭。”
這話聽在陳瑞年的耳裡,一下子就鑿實瞭郭婉是精神病的印象。
不是精神病能把別人嚇得要搬傢遠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