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瑛的傢裡,闖進瞭兩個不速之客。
這緣於向天亮同時犯瞭兩個錯誤。
作為受過專門訓練的刑事偵察專業本科生,這類錯誤本不該發生,可惜他正努力抹去從警的理想,無形中放松瞭對自己的嚴格要求。
第一個錯誤,動機盲區。
對於李亞娟被其前夫強行帶走一事,向天亮沒有作出全面的分析,因而當成瞭一件偶然的、孤立的、單純的事件,他沒有聯想,沒有把它放在自己和李亞娟所處的大環境中考量,他已在不知不覺中,處在瞭一場醞釀之中的政治風暴中心,就象一場正在演變成臺風的熱帶風暴,他和李亞娟處在那個最安靜的地方,臺風眼,臺風最安全的地方,其實也是最危險的地方,你跟著臺風走,你就是安全的,你企圖離開臺風眼,你就會瞬間滅亡。
現在,有人強行把李亞娟帶離瞭臺風眼,而向天亮卻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李亞娟是因為患有不肓癥,而於三年前與丈夫離婚,她前夫王道鴻也是清河市人,原是清清鐵路段的一名乘警,後改當獄警,並很快成為清河監獄下屬的勞改農場的負責人,現在更成為瞭清河監獄副監獄長兼勞改農場場長。
離婚後不到三個月,王道鴻就再婚瞭,新老婆是清河監獄衛生院的醫生,又不到一年,新傢庭增添瞭一名男性新成員,可謂春天來遲,幸福卻滿。
王道鴻已經和李亞娟沒有任何瓜葛,將近三年來連個電話都沒聯系過,他為什麼要找李亞娟,他為什麼要強行帶走李亞娟。
有時候,人考慮事情不能過度,但不考慮或考慮太少太淺,就肯定會犯錯誤。
王道鴻帶走楣亞娟,其背後有個巨大的陰謀,可惜,向天亮忽略瞭,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去算。
第二個錯誤,忘記瞭危機連鎖反應定律。
正是因為第一個錯誤,才會有第二個錯誤的產生。
所謂危機連鎖反應定律,其實古人早就有四個字概括瞭:禍不單行。
向天亮忽略瞭這久一個可怕的假設:
假如王道鴻也是因為某種原因,同那個矮腳虎王英和神三兒張三一樣,都受雇於某一個人,以奪取自己手的東西為目的,那麼,王道鴻走的是一條捷徑,一個非常簡單而有效的辦法。
李亞娟自始至今參與並掌握瞭向天亮的活動,更為重要的是,向天亮掌握的東西,正是以李亞娟的名義存放到銀行保險櫃裡去的。
如果王道鴻想弄到向天亮的東西,他可以先找到李亞娟,拿到她的身份證和存物憑證,就等於完成瞭目標的第一步。
然後,王道鴻可以去找蔣玉瑛,隻要搞定蔣玉瑛手中的那把鑰匙,其他兩把鑰匙僅僅隻是個形式和手續問題。
於是,按照這個可怕的結論,向天亮所做的一切努力,包括對未來的設計,都將付之東流。
人啊,不能同時犯兩個錯誤。
事實上,推理變成瞭現實,蔣玉瑛正在兩個陌生男人的控制之中。
此時此刻,蔣玉瑛四肢被縛,嘴巴被塞,後頸上挨瞭一掌,還處在昏迷之中。
但她的傢裡,卻已被翻得亂七八糟,一塌糊塗,當她悠悠醒來之時,面對的是兩張兇神惡煞般的臉。
蔣玉瑛發不出聲音來,隻能用驚恐的光,盯著兩個男人的忙碌。
矮個子說:“三哥,沒有啊,老大是不是搞錯瞭?”
“你敢說老大搞錯瞭,想死呀。”高個子伸手削瞭矮個子一掌,“他娘的,你再找一遍,所有的地方,一個都不能拉下。”
矮個子應瞭聲“是”,又蹦蹦跳跳的進瞭臥室。
高個子又一次進瞭書房。
他們在找什麼?
蔣玉瑛也不是等閑女子,最初的恐懼過後,她很快的冷靜瞭下來。
他們不是要命的,也不為色為錢,否則,身體躺在沙發上,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錢包裡的錢和存折,還有大哥大、尋呼機、金戒指、金項鏈,竟然不能引起兩個男人的興趣。
蔣玉瑛明白瞭,他們的出現,一定與向天亮存放在銀行裡的東西有關。
他們是為瞭鑰匙而來。
按照銀行的規定,要想拿到向天亮的東西,除瞭相關的手續,需要五把鑰匙才能完成。
存放保險櫃的房間鑰匙,在蔣玉瑛的手上,進入房間後,要打開保險櫃,需要三把鑰匙,其中一把由蔣玉瑛保管,打開保險櫃後還不能直接拿到東西,因為東西裝在一個保險盒裡,保險盒的鑰匙,本應由存放人李亞娟自己但管,李亞娟嫌麻煩,怕丟瞭,就交給瞭蔣玉瑛保管。
所以,蔣玉瑛手上,掌握著三把鑰匙。
隻要拿到李亞娟的鑰匙和存物憑證及身份證,銀行保安就會放行,過瞭安全門,剩下的就是隻認鑰匙不認人瞭。
蔣玉瑛還知道,他們一定還掌握瞭自己的某些不良習慣,知道自己愛把這些鑰匙帶在身上。
她想起來瞭,他們沒有收獲的原因,是因為剛才陪著向天亮上樓的時候,大半心思落在向天亮身上,把那個裝著三把鑰匙的小公文包忘在瞭車上。
這時,矮個子踢瞭蔣玉瑛一腳,她痛得又暈瞭過去。
兩個傢夥又找瞭一會,還是毫無所獲,無奈的回到瞭客廳。
矮個子瞅著蔣玉瑛的身體,目光有些迷離,明顯的不懷好意起來。
“嘿嘿……我說三哥,東西在這老娘們身上吧?”
高個踹瞭矮個子一腳,嘴裡罵道:“小癟三,你他媽的是不是又起壞心瞭,當心耽誤瞭正事,讓老大割瞭你那**玩藝兒。”
“三哥,我這可仨月沒開葷瞭,規矩著呢。”矮個子一臉的委屈。
高個子瞟瞭蔣玉瑛的身體一眼,**的笑道:“小癟三,這娘們隻穿著單衣,你確定東西能藏在她的身上?”
“嘿嘿,實踐出真知,幹瞭才知道,三哥,仔細檢查一遍,不就什麼都明白瞭嗎?”
高個子一屁股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呵呵的笑道:“小癟三,你他媽的手藝行不行啊。”
矮個子興奮的喊道:“三哥,我脫衣服的手藝高著呢。”
突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瞭出來。
“那你脫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