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亮笑著問道:“嘮叨鬼,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麼嗎?”
楞瞭楞,勞海濤反問,“我?我最大的毛病是什麼?”
“嘮叨唄.”向亮道,“你應該在與我見面的第一時間內,就幹脆利落地把我控制起來,而不該與我嘮叨來嘮叨去,就在你我嘮叨的這段時間裡,我的幫手得到瞭我的求救信號,以最快的速度趕瞭過來。”
勞海濤連連搖頭,“你少來,咱倆一直坐在這裡,你怎麼可能發出求救信號。”
“呵呵,很簡單。”向亮樂道,“你嘮叨鬼是個不速之客,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在我們濱海市,明擺著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在我聽到你的聲音並知道你就在濱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沖著九七零零三號案件而來,而且是來給我找麻煩的,所以接完你的電話我就關掉瞭手機,而我的關掉手機,就表示我有瞭麻煩。”
“牽強,你這能算求救信號嗎?”勞海濤不相信。
“因為我與我的人有約定,我是從來不關手機的啊。”向亮笑道,“更重要的是,我與你通完話,將手機放完口袋裡的同時,我是給我的人撥瞭電話以後才關機的,這就是我與我的人的約定,撥通電話不話並立即關機,就意味著我遇到瞭危險。”
“可我還有一個問題。”勞海濤問道,“你我從見面到現在,不過才二十來分鐘,你的人又是怎麼知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的呢?”
“這就更簡單嘍。”向亮道,“你嘮叨鬼還有一個毛病,就是想事做事不細心不周全,在偵辦九七零零三號案件期間,是一個非常時期,我出門當然要帶著電子定位器,隻要是在市區范圍內,我的人很容易就能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其準確度在五米之下。”
“大,大耳鬼。”勞海濤嘆瞭一聲,“你還是那麼的又鬼又壞,防不勝防,防不勝防啊。”
向亮淡淡地一笑,手伸進風衣內,掏出瞭他那把鑲著金柄的手槍。
“你,你要幹什麼?”勞海濤臉色又變瞭。
向亮不再話,而是對著勞海濤的大腿開瞭一槍。
在勞海濤的慘叫聲中,向亮面色如水,又把槍口對準瞭薑學明。
薑學明的大腿上也中瞭一槍,他悶聲不響,讓自己高大的身軀跌倒在雪地上。
這時,李玟和女兒許琳從兩個方向出現,兩個人都扛著狙擊步槍,慢慢地走過來。
向亮卻還是坐在長椅上,隻是他的左手,沖著身後晃瞭晃。
幾棵棕櫚樹的旁邊,出現瞭周必洋的身影,他的臉上滿是無奈和苦笑。
“必洋兄,沒想到你也被勞海濤和薑學明盅惑瞭。”
“亮,對不起,海濤同志的辦法,不失為兩全其美啊。”
“同志個屁,心翻臉不認人,讓你也在病床上過年。”
“也許,也許你是對的。”
“下不為例吧。”
“謝謝。”
周必洋走過來,先把薑學明扶到椅子上,再為勞海濤和薑學明的傷腿包紮起來。
向亮道:“你也鬼鬼祟祟的跟著我,也看我的笑話嗎?”
周必洋道:“我是擔心你們打起來。”
向亮道:“是打起來瞭,怎麼著吧。”
周必洋道:“我已經表過態瞭,也許你是對的。”
向亮道:“勞海濤肩負使命而來,薑學明負責保媒拉纖,那他們都是什麼態度呢?”
周必洋道:“大傢一致認為,案子辦到什麼程度可以不管,但保護你是最重要的。”
向亮道:“保護我的同時也保護瞭關青亭,還維護瞭整個關傢,這開一隻眼閉一隻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麼。”
周必洋道:“不,決定權還是在你的手裡。”
向亮道:“還,我都差點被他們倆給綁架瞭,我還有個屁決定權啊。”
周必洋道:“現在,決定權回到你手上瞭。”
向亮道:“高南平和餘俏俏呢?這可是你的任務。”
周必洋道:“放心,抓到瞭,是杜貴臨抓的,並已經押到瞭市公安局,現在應該進入瞭審訊程序。”
向亮道:“好,你送他倆去醫院吧。”
周必洋道:“然後呢?”
向亮道:“他倆的安全由你負責嘍。”
著,向亮起身,走到李玟身邊,拿過瞭她肩上的狙擊步槍,“李玟姐,你也送他們去醫院,幫著佈置一下,我和許琳去市公安局。”
帶著許琳,向亮以最快的速度“殺”回瞭市公安局。
向亮去而復返,而且臉色很不好看,不上殺氣騰騰,但他和許琳都扛著狙擊步槍,著實把警察們給嚇著瞭。
局長邵三河聞訊出來,硬把向亮拉進瞭自己的辦公室。
邵三河有些尷尬,“亮,你的大招起作用瞭,王再道的心理崩潰瞭,現在老蔡和老方正在對他進行審訊。”
“你知道我為什麼去而復返。”向亮拿眼瞪著邵三河,冷冷地,“我開瞭槍,把勞海濤和薑學明的腿打瞭,我是來問問你,要不要給你的腿上也來一槍?”
邵三河嚇瞭一跳,“他們沒事吧?”
“死罪可饒,活罪難饒。”向亮繃著臉道,“老邵,你們合起夥來騙我,居然答應瞭勞海濤和薑學明的提議,你們這是在玩火,是抱在一起往火坑裡跳。”
“我們做錯瞭。”邵三河道,“可我們是在保護你,同時也是在保護我們自己。”
“不這個瞭。”擺瞭擺手,向亮道,“你們分別上陣,同時對馬騰、王再道、餘俏俏和高南平進行審訊,拿王再道的審訊錄音給馬騰、餘俏俏和高南平聽,不難突破他們,我就坐在你辦公室等,直至拿到他們四個人的審訊錄音。”
向亮態度的堅決不容置疑,邵三河自是不敢怠慢。
邵三河離開辦公室後,向亮重又打開瞭手機,想瞭想,給一個神秘的號碼發瞭一條信息。
許琳好奇地湊過來,但向亮很快收起瞭手機。
“還不告訴我呀。”許琳呶著嘴撒嬌。
百花樓的人都知道,向亮在三元貿易公司安插瞭一個神秘的臥底,但這個臥底究竟是誰,隻有向亮自己一個人知道。
“不能。”頓瞭頓,向亮又強調,“永遠。”
許琳道:“我知道保密的重要性,但用得著對我們保密嗎?”
向亮道:“但是,我答應過人傢要絕對保密,也就是不能告訴任何人。”
許琳道:“男人還是女人?”
向亮道:“這屬於保密的范圍。”
許琳道:“多少時間瞭?”
向亮道:“兩年多瞭。”
許琳道:“臥底離三元貿易公司的高層有多遠?”
向亮道:“很近,或是很遠。”
許琳道:“真是神秘,這個臥底以前可從來沒有發揮過什麼作用。”
向亮道:“是的,因為這個臥底的任務不是為瞭對付三元貿易公司。”
許琳道:“是為瞭對付你老叔關青亭。”
向亮道:“是看著和盯著,也算是對付吧。”
許琳道:“原來如此,閑棋冷招,現在要發揮作用瞭。”
向亮道:“這就叫不打無準備之仗。”
入夜,七點多。
馬騰、王再道、餘俏俏和高南平都撂瞭。
向亮聽瞭一遍審訊錄音,要走瞭復制磁帶。
邵三河請向亮吃瞭飯再走,向亮黑著臉拒絕,伸手指瞭指邵三河、蔡春風、方雲青、周必洋和杜貴臨,“唉……你們啊,不瞭,不瞭,完事後我請你們喝酒。”
一車,二人,向亮和許琳回到瞭百花樓。
但是,向亮並沒有進樓。
“琳子,你告訴你媽,立即試聽審訊錄音,然後留下原帶,再剪輯帶子,不用太長,留下的內容必須是涉及到我老叔關青亭的。”
許琳問道:“你去哪兒?”
向亮道:“去見一個人,你們不能跟著。”
許琳一聲輕噢,“臥底?”
“嗯。”向亮點瞭點頭,摘下身上的電子定位器扔給許琳,“還有,把你的手槍和子彈留給我。”
許琳不放心,“沒危險吧?”
“危險?”向亮笑道,“琳子啊,你也太看我瞭,下午河濱公園那一幕,隻不過是為瞭懲罰勞海濤和薑學明而實施的欲擒故縱之計,同時也是為瞭震懾邵三河和蔡春風他們,區區勞海濤和薑學明,真要是動手的話,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許琳抓住向亮的手,“亮,我們不跟著你,但是你答應我,萬一有意外,你一定要給我們發信號。”
著,許琳將電子定位器塞回到向亮的口袋裡。
又過瞭半個時,晚八點差五分。
向亮已經坐在一間漆黑的房間裡,他正閉目養神,耳聽八方。
整八點。
隨著吱的一聲,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帶進一片光亮,也帶進瞭一個人影。
門關上,房間裡又處於黑暗之中。
這是一個女人。
房間裡有一張桌子,向亮坐一邊,女人坐在他的對面。
沉默,黑暗中的對視,房間裡非常非常的寂靜。
終於,向亮輕輕地笑瞭。
“你好,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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