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從哪個方面講,讓小納達爾去參觀大審判都比懷特去安全。[燃^文^書庫][]
小納達爾是本地人,熟悉這裡的每一條街巷,他是地地道道的遜尼派穆斯林的後裔,而且還是個孩子,黑死徒們肯定不會註意他。
而懷特長著一張英國人的面孔,隻要一出現在大街上就會引起註意。
以前,懷特還可以用外籍軍團來偽裝自己,可是現在,孤身一人的外籍軍團肯定會被黑死徒檢查,稍有不慎就有送命的危險。
“讓我們去吧。”老納達爾拄著拐棍走瞭進來,說道:“那個中國朋友給瞭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去傳遞消息,一個是在這裡保護阿米達。”
“是啊,懷特先生,我一個人在這裡會很害怕的!”阿米達也出現在門口。
這不是選擇,而是納達爾傢已經做出的決定。
“可是……”懷特覺得恥辱,自己是特種兵,卻要讓一個老人和一個孩子替自己完成任務。
“沒有什麼可是,保命和殺人同樣重要。”老納達爾拍瞭拍懷特的肩膀,轉身向別墅外面走去。
“懷特叔叔,我一定能行的!”小納達爾做瞭一個加油的手勢,蹦蹦跳跳的跟著老納達爾出去瞭。
一老一少,穿著傳統穆斯林的服裝,走在阿勒頗的大街上,一點也不顯得紮眼。
八百多米距離,兩人走瞭十五分鐘才到,中間經過瞭兩道檢查站,黑死徒們看到這一老一少的組合,不但沒有搜身攔截,還大聲嚷嚷著讓他們快點走,去晚瞭就沒好戲看瞭。
阿勒頗古堡建立在一座很小的石頭山上,四周是一條寬闊的護城河,如今河水幾乎幹涸,讓整個古堡顯得更加古樸滄桑。
古堡的第一道大門是蛇門,兩側各有一條巨型蟒蛇的雕像,向前延伸就是一做方形塔樓和吊橋,吊橋之外是一個面積數千平米的廣場,這裡就是召開大審判的場所。
此刻,大廣場周圍已經人山人海,聚集瞭數千名看熱鬧的人群,有兩百多個黑死徒持槍荷彈,負責維持現場秩序。
人類是善惡共同體,善良的一面和邪惡的一面無時不在做著鬥爭。
善良壓制瞭邪惡,這個人就是一個善良仁慈的人,邪惡戰勝瞭善良,這個人就會變成一個惡魔。
然而無論善良還是邪惡,都不能消滅對方,也不能一輩子保持絕對強大。
因此人類善變,一會兒邪惡一會兒善良。
廣場上的幾千人,他們平時也是善良的,他們當中有學者,教師,商人,政府官員,甚至還有神職人員。
如果沒有戰爭,如果不是黑死徒們一次又一次的引誘他們向惡,他們和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沒什麼區別,彬彬有禮,和藹可親,幫助需要幫助的人,譴責做瞭惡事的人。
可是今天,他們都變瞭,心中邪惡的種子已經萌芽,他們不再以善為美,而是以欣賞血腥和殘暴為快瞭。
伸長瞭脖子,雙眼噴射著貪婪的目光,他們渴望看到血淋淋的畫面,渴望聽到人們絕望的慘叫。
甚至有些人老早就來占位置,他們帶著地毯,烤著美食,似乎要把即將發生的慘劇當成佐餐的調料。
老納達爾一手拉著孫子,艱難的在人群中擠來擠去,距離吊橋邊緣還有五六十米的時候實在進不去瞭,每個人都拼命推搡他,甚至還投過來憤怒的目光。
“爺爺,讓我去吧!”小納達爾個子小,能夠靈巧的在縫隙中穿梭。
“去吧,註意安全,結束之後立刻回傢!”沒有任何猶豫,老納達爾就推瞭孫子一把。
望著小納達爾的身影消失在人群當中,老納達爾眼窩陡然濕潤瞭。
隻有幾天的時間,曾經輝煌的納達爾傢族已經到瞭消亡的邊緣,十八個成員僅剩下瞭三個,但是納達爾傢族的真魂卻開始覺醒瞭。
一天前,自己最小的兒子開著汽車,帶著液化氣罐向黑死徒發動瞭死亡攻擊。
今天,自己最疼愛的孫子也開始為消滅黑死徒盡自己一份綿薄之力瞭。
也許明天,我也會舉著槍,洗刷黑死徒們帶給我的仇恨和恥辱!
老納達爾很驕傲,顫顫巍巍的擠出人群,來到距離廣場一百多米開外的一棟大樓下面,隨便找瞭一個地方坐下,心中默默祈禱道:“萬能的真主安拉,請降下天火,把這群黑死徒全部燒死吧!”
“聖戰,聖戰!”突然,一陣嘈雜的呼喊聲傳來。
古堡的哭獅門,笑獅門和蛇門先後打開,一百多個黑死徒們手中拿著槍,壓著幾十個頭上戴著黑頭套的“罪犯”叫喊著走瞭出來。
“聖戰,聖戰!”廣場上的人群沸騰瞭,開始努力向前擠。
“退後,退後!”負責維持秩序的黑死徒果斷的沖天鳴槍三聲,現場頓時就鴉雀無聲瞭。
“安拉的臣民們,大審判的日子又來瞭!”沒有任何浮華的說辭,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胡子跳上一塊石頭,振臂高呼道:“以萬能的安拉之名,奉萬能的安拉的使者——我們最尊敬的領袖——偉大的哈裡發——阿佈·貝克爾·巴格達迪之命令,以偉大的《古蘭經》為指引,今天我們要對三十二名邪惡之徒施以懲罰!”
“萬歲,萬歲!”人群再次歡呼起來。
“刷!”大胡子展開一張紙,大聲宣讀起來:“古斯塔·西塞,雅茲迪人,於十月六日在伍麥葉大街偷盜穆斯林兄弟雞蛋十枚,面包一個,判罰斬手。阿普杜拉·西塔尼奧,在大清真寺附近偷盜穆斯林兄弟大米六斤,橄欖油三斤,判罰斬手……”
宣判書簡單明瞭,隻有罪犯的名字,所犯是由,以及判令結果。
第一波都是犯瞭偷盜罪,一共五個人,全部是男子。
大胡子每念到一個人的名字,黑死徒們就從那些戴著頭套的人當中拉出一個來,押送到廣場中央。
那裡早就擺好瞭一張桌子,上面血跡斑斑,顯然已經多次使用過瞭。
大胡子宣讀完第一份判決書,大喝一聲:“行刑!”
立刻,那些人的面罩就被取瞭下來,四五個人控制一個,將他們的右手死死地按在桌子上。
這些人顯然已經知道瞭自己的命運,更知道反抗根本無濟於事,因此大多數已經麻木瞭,他們不掙紮,不叫喊,而是緊閉著雙眼,渾身顫抖著,等待那個可怕的時刻的到來。
“呸呸!”劊子手是個大胖子,赤膊著上身,手裡提著一柄大斧子,在手心中吐瞭兩口吐沫,走到桌前面,舉起斧頭,“當當當當當”連續五斧子,五隻手掌就齊腕斬斷瞭。
幹凈,利落,就好像斬斷的不是人類的手,而是五根蘿卜條似的。
“萬歲,聖戰,真主偉大!”剛開始就這麼血腥,圍觀的人群頓時熱血沸騰,扯著嗓子嗷嗷怪叫瞭起來。
黑死徒的判罰很簡單,隻要斬掉手,這些人就算是自由瞭。
可是,這五個人根本就走不瞭,他們有的疼的暈瞭過去,有的剛剛拿著斷手走出去幾十米,就被圍觀者團團包圍瞭。
你一拳,我一腳,他們很快就變成瞭死屍。
而面對這一切,黑死徒們不但不予制止,反倒提供幫助,甚至還有人大聲歡呼著。
第一波五個人行刑完畢,緊接著是十個關於訴訟的,有原告,也有被告。
相對而言,因為原被告雙方都是遜尼派,黑死徒們表現的十分客氣,而且很公道。
雖然判罰有些簡單粗暴,敗訴的一方還會被鞭子抽打,但是有理有據,無論原告還是被告都很服氣,圍觀者也不斷地大聲叫好。
就在第二波人被宣判的空擋,十來個黑死徒從古堡中出來,每人背著一個大框子,裡面裝滿瞭拳頭大小的碎石塊。
當圍觀者看到石塊被傾倒到廣場中央的時候,一個個眼睛頓時亮瞭起來。
石刑,接下來將會執行石刑瞭!
果然,第三波被宣判的是一對青年男女,他們因為婚前性+行為,被宣判石刑處死!
“穆斯林的兄弟們,撿起石頭,讓我們親手處死這對不知羞恥的男女!”大胡子振臂高呼。
“砸死他們!”圍觀者中立刻跳出二十多個年輕人,紛紛到廣場中央挑選合適的石塊。
那對青年人被捆+綁著,但卻沒有堵著嘴,眼睜睜的看著人群向自己逼近,早就嚇的肝膽俱裂。
“饒命,饒命,我們再也不敢瞭!”女子放聲大哭。
“殺瞭我吧,是我強迫席娜亞的,這事和席娜亞沒關系!”男子咆哮著,想用自己的身體替女友遮蔽。
“行刑!”大胡子振臂高呼。
“啪,啪啪,啪啪啪……”石塊雨點一般落下。
開始的時候,人們是有選擇性的,挑選的都是小石塊,而且隻擊打青年男女身體不重要的部位。
“啊,疼啊,救命啊!”青年男女疼痛難耐,開始在地上翻滾慘叫起來。
漸漸地,執行石刑的人力量越來越大,選擇的打擊部位也就不那麼講究瞭。
終於,一塊大石頭擊中瞭男子的頭部,男子悲鳴一聲就昏瞭過去。
“砰砰砰!”一個大漢沖瞭過來,連續對準男子的腦袋拍瞭三塊石頭,頓時腦漿迸裂,顯然活不瞭瞭。
“阿普杜拉!”女子的牙齒被打掉瞭幾顆,滿臉鮮血淋漓,但是身體還沒遭到重創,絕望的她掙紮著向男子爬瞭過去。
“把她剝光瞭!”惡趣味總是無所不在,幾個青年男子立刻沖瞭過去,三下五除二將女子撥瞭個幹幹凈凈。
雪白的肌膚,高聳的胸膛,斑斑點點的血跡和淤青,女子就如同一尊雕像一般。
“來呀,砸我的腦袋啊!”女子憤怒的咆哮起來。
小納達爾就在廣場附近,看著那個女子被一群男人瘋狂的攻擊,他手裡拿著那粒紐扣一樣的東西,心中在不住的吶喊:“中國叔叔,你怎麼還不動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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