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路熙然回答得很幹脆。
沈初說：“艾琳娜不是醒瞭嗎？直接過去親自問她不行嗎？”
“行，一會兒這個任務就交給你瞭。”路熙然說。
沈初給瞭路熙然一記白眼：“也行，隻要你不怕我一開口你傢娜娜就再次暈過去。”
路熙然笑著說：“我要不就把你丟在馬路邊吧？”
“行啊，等我打車到醫院，你就等著你的娜娜氣死吧！來來來，停車。”沈初拍瞭拍車窗。
路熙然一邊伸手按住沈初，一邊把著方向盤：“別動。”
路熙然將沈初送到瞭醫院，沈初原本以為路熙然會隨著她一起進去的，可是沒想到剛到醫院門口，路熙然把她放下以後就將車子調瞭頭。
“你不進去嗎？”沈初走到路熙然的車窗邊上，問路熙然。
路熙然搖頭：“還有事，你先進去。”
看著路熙然堅決的態度，沈初也隻好點點頭。
文洛正守在艾琳娜的病房門口。
沈初順口問瞭一句：“他們在裡面嗎？”
文洛點點頭。
“對瞭，路熙然去艾琳娜的公寓什麼都沒調查出來嗎？”艾琳娜是在公寓自殺的，所以沈初才隨口問瞭一句。
因為總覺得就艾琳娜的性格而言，不可能會選擇自殺這樣極端的方式。而路熙然去瞭現場，卻什麼都沒看出來，沒道理啊！
文洛聽到沈初這麼一問，有些懵。
“路少校並沒有去艾琳娜小姐的公寓。”文洛說。
艾琳娜的公寓自從出事之後，文洛立馬就安排人守著瞭，然而他並沒有接到公寓那邊的人報告路少校過去的事情。
沈初微微蹙瞭一下眉頭，路熙然分明是說去艾琳娜的自殺現場去勘察瞭，還說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勘察到。而現實就是，他根本就沒過去，怎麼可能勘察到？
那如果路熙然剛剛不是去勘察艾琳娜的公寓，那是去哪兒瞭？
……
醫院外。
路熙然在目送著沈初轉身離開之後，這才掏出手機撥瞭一通電話：“那張照片怎麼樣？有線索瞭嗎？蘇子煜當年是不是和沈初認識？”
電話那頭很快就傳來一道男聲：“你這才把照片給我兩個小時，就立刻要我出答案，路少校，我說你是不是著急瞭點？”
“我要結果。”路熙然薄涼的唇瓣輕輕的勾起。
電話那頭的男人妥協瞭，這才對著路熙然說：“拍照地址在紐約，我現在正開車去紐約的路上，等到瞭再說。”
“到瞭給我消息。”路熙然說。
電話那頭的人頓瞭頓，這才若有幾分揶揄的對著路熙然調侃：“老路，我說你怎麼回事，你心頭好不是你傢娜娜嗎？什麼時候還關心季四爺的女人瞭？”
“挖墻腳，看不出來嗎？”路熙然語氣很輕松的說。
“挖墻腳？”電話那頭的男人像是聽到瞭一個多大的笑話一樣，“挖季四爺的墻角，你腦子噴血啊？”
“……”腦子噴血，也隻有赫連城才說得出這麼經典的話。
赫連城是路熙然曾經的戰友，同一個部隊出來的，也是路熙然極好的發小，路熙然從小在國外長大經常和赫連城混在一起。
後來赫連城越來越混蛋，終於惹怒瞭傢裡的太上皇，一個不高興就把他送回國當兵瞭。
結果這小子在軍隊混得風生水起，脾氣沒收斂，反倒是越來越狂妄瞭。
太上皇實在是沒辦法瞭，所以幹脆讓赫連城這廝直接穿上西裝戴上領帶，讓他被迫的接受瞭美國分公司的義務。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物降一物，總而言之，最後赫連城妥協瞭。
聽說妥協的原因竟然是為瞭一個女人。
想到這兒，路熙然這才裝作不經意的回答：“松土在揮鋤頭的人，墻角挖得好不好，全在鋤頭揮得夠不夠巧。我就不說瞭，倒是你，聽季城說你為瞭個女人，甘願回去管公司，真的假的？”
季城和路熙然的關系，赫連城自然清楚。
電話那頭傳來他輕松又故作無奈的聲音：“沒辦法啊，我傢太上皇說，我要是不回去管公司，就別想他會幫我提親。”
“提親？”路熙然像是聽到瞭什麼驚天大秘密似的，忽的問道：“你他媽該不會連婚都結瞭，就是沒告訴我而已吧？”
“沒結。”赫連城解釋。
路熙然這才應：“聽你這意思……你都已經倒貼瞭，但人傢還不領情，是這意思不？”
“她可能沒覺得我在倒貼。”赫連城的語氣突然之間變得有些低。
路熙然嘆瞭一聲，問：“那你親口告訴她，你在倒貼。你不說，她怎麼知道。女人啊，有時候說話要直接點。實在不行就先推倒再說。”
“最後一句我不贊同，其他的，聽你這麼一說，還有那麼幾分道理。”電話那頭的赫連城沉默瞭幾秒之後，突然茅塞頓開似的，對著路熙然說：“我現在就訂機票回國。”
“……”路熙然覺得自己出現幻聽瞭，皺眉：“你剛說什麼？你回國？”
“讓我倒貼的女人在國內。就這麼決定瞭，我親自回來追。”赫連城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激動。
路熙然忍不住爆瞭一句：“我去你大爺的！！你現在就回來，我讓你查的事呢？”
“查個屁，又不是你的女人出軌瞭，你這麼熱情給別人做嫁衣，有沒有這麼善良？老子的終身大事重要還是你那點破事重要？”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赫連城還是正在開車朝著紐約的方向過去。
“嗯，那你回來吧！”路熙然說。
這次赫連城覺得自己才真的出現幻聽瞭：“你說什麼？”
“不幫我把事兒辦完，你就盡管回來。回來看看我能不能順便把你的墻角撬一撬。”路熙然笑著說。
赫連城隻在電話那頭說瞭一句：“滾！挖你的季太太去，就憑你這份勇氣，你放心，老子一定好好去紐約給你調查清楚。”
赫連城說完，直接掛斷瞭電話。
他看瞭一眼自己手機上由路熙然發過來的照片，若有所思。
這照片裡就隻有季四爺的老婆這一個人，可是偏偏路熙然卻讓他去調查季四爺的老婆和另外一個男人——蘇子煜。
不知道季四爺的老婆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心醫院院長有什麼關系。赫連城從小生活在國外，自然沒空去關註一個並不出名的醫生。
但是沈初是季四爺的老婆，他自然是聽過的。
今天路熙然把照片發給他，讓他一定要調查清楚那張照片和那個叫做蘇子煜的男人有什麼關系。
雖然路熙然不知道路熙然到底為什麼要調查季四爺的老婆。但是不得不說，看著一個小腹微隆的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勁妝，手中還拿著一把槍，況且這女人還是季四爺的老婆，就僅僅是這一點，就已經很值得他好奇瞭。
更何況，怎麼說他也是路熙然的戰友外加發小，這點忙還是要幫的。如果照片中沒有蘇子煜，蘇子煜卻被路熙然點名瞭，那會不會蘇子煜就是拍照片的人？
關鍵是路熙然也沒說這照片到底是從何而來的。聽說沈初和季黎的兒子都快八歲瞭，那麼這沈初小腹微隆的照片，最少也得八九年的歷史瞭，要調查起來，談何容易？
事實上，這照片也是路熙然今天下午才得來的。
今天下午他和沈初季黎都是坐蘇子煜的車來的醫院。蘇子煜準備進手術室搶救艾琳娜之前，去辦公室換瞭衣服，順便把車鑰匙落在瞭辦公室。
路熙然一開始是真的打算開車去艾琳娜的自殺現場看看的，以他對艾琳娜的瞭解，沒必要真的為瞭季黎到自殺的程度。
艾琳娜身上有四分之一的俄羅斯血統。留著戰鬥名族的血液，艾琳娜不可能就這麼任由自己不戰而敗。說是艾琳娜自殺，他更願意相信艾琳娜把沈初給殺瞭。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去蘇子煜的辦公室裡拿車鑰匙的時候，會一不小心在他未曾來得及上鎖的抽屜裡看到這張照片。
之前路熙然一直以來都懷疑蘇子煜對沈初的好，那種不懷目的的好。往往背後都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所以既然有瞭這個突破口。
路熙然第一時間就聯系瞭赫連城。
從照片背景來看，肯定是在美國照的，以赫連城在美國的人脈以及瞭解程度而言，讓赫連城去調查是最有力的。
路熙然雙手落在方向盤上，看著艾琳娜病房的方向，目光越發的深邃瞭起來。
醫院，艾琳娜的病房前。
沈初還是不太確認的問瞭文洛一句：“你確定路熙然真的沒有在今天下午去過艾琳娜的公寓。”
文洛再度給瞭沈初很肯定的回答：“是的，沈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醫院大門的隔音效果不夠好，所以沈初和文洛在外面對話的時候，成功的被裡面的季黎聽到瞭。
季黎推開房門看著沈初：“來瞭？”
沈初點點頭，問：“艾琳娜怎麼樣瞭？”
“沒事，要去洗手間。季太太願意攙扶一下嗎？”季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