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徐子陵頭戴一頂鴨舌帽,背上背著一個登山包,一身休閑裝,旅遊鞋,啞然就是一個來旅遊的人。站在街頭看著滿大街的唯族人,嘰嘰呱呱的說著話,感覺有些新鮮。
國慶節也過去瞭一個多月,在假期裡,徐子陵和楊若蘭一起,在鄉下玩到長假的最後一天才回省城。之後不過半個月,楊凱明和李成就調回瞭利劍在西北的總部。
而徐子陵除瞭偶爾在禮拜天的時候去星大和楊若蘭約約會之外,其餘時間都是在武器研究所裡面度過。事情比原來預想的還要難一些,主要是被他命名為“猛虎”的那兩支槍的問題,兩支槍的材料太特殊,又要求手工拉膛線,普通的工具根本就滿足不瞭要求,後來還是徐子陵自己想辦法,讓獅子弄瞭個合適的材料配方給他,做瞭一個工具出來,才解決瞭這個問題。
等槍弄好瞭以後,兩個瞄準鏡又等瞭幾天,航天實驗室那邊才算是完美的生產瞭出來。加在一起就花瞭一個多月才完工。在黃建成的默認下,徐子陵隻把那兩支槍叫給他上報學校。兩支猛虎卻是自己私藏瞭起來。
打電話告訴楊凱明的時候,楊凱明就提出,讓他自己親自去他們利劍一趟,說是利劍的領導希望他過去指導一下他們隊裡的武器保管人員。徐子陵有些納悶,他能去指導什麼?楊凱明解釋過後才明白,利劍所謂的武器保管人員還肩負著槍械的調試,改裝的責任。
後來在楊海生的同意下,徐子陵也就同意瞭利劍的請求。在學校跟黃建成、李立田打過招呼後,說明關於槍械,材料的個人專利問題會由楊海生負責。陪著楊若蘭玩瞭幾天之後,他就按照利劍的指示,輾轉幾個省市之後才到瞭西北的某個市。
這裡和星海相差兩個時區,天黑得較晚。可是天氣要冷得多,在星海,這個時候穿上兩件衣服就夠瞭,而在這裡,滿大街的人卻是穿上瞭棉襖。冷冷的風吹過脖子,徐子陵有些不習慣,緊瞭緊在別人眼裡有些單薄的衣服。想著趕緊到地頭。
從包裡面掏出一個GPS導航,在上面看瞭看,利劍應該是離這裡不是很遠瞭,因為這個城市有瞭接頭的地方。記清楚瞭導航上面的線路,把它放進包裡。在路邊隨手招瞭一輛的士,上瞭車,告訴司機怎麼走。也幸好這位司機會普通話,交流起來也沒有問題。
這位師傅的技術和人品都不錯,沒有繞路,一路很平坦的就開到瞭地方。徐子陵給瞭錢,下車,進瞭一傢招牌模糊不清,隻剩“租車”兩個字的店面。進門,店裡面就一個面容粗獷、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在一角悠閑的抽著煙。看到徐子陵進來瞭,才起身走瞭過來,嗓門有點大,笑著問道:“小兄弟,要租車嗎?”
徐子陵把帽子取瞭下來,問道:“你們這裡有馬車嗎?”
聽瞭徐子陵奇怪的問題,大漢也是笑容不減,“有啊,那要看你到哪裡去。”
“我想去戈壁一趟。”徐子陵繼續說道。
聽徐子陵把話說完,大漢一直像個精明商人那樣的笑容一下變得真誠起來,從桌子的一個抽屜裡面拿出一串鑰匙,遞給徐子陵,笑著道:“早就給你準備好瞭,跟我來,車子停在後面。”
跟著大漢到瞭後院,裡面停著一輛白色的民用越野車。行業的特殊性,大漢的話不多,告訴徐子陵車裡有導航,打開下載線路就可以瞭。等徐子陵把導航弄好,就要指引著徐子陵出院子。徐子陵看著大漢眼神裡的親切,卻又謹守規定,不多說一句話,想起店面前破舊的招牌,也不知道這樣的地方存在瞭多久,想來他也是寂寞的。停住瞭正要啟動的車子,從包裡拿瞭幾盒自己帶在路上抽的煙,從車窗丟給大漢。大漢看到徐子陵的動作,愣瞭愣神,沒接住,隨即反應過來,從地上撿瞭起來,看瞭看是煙,對著徐子陵揚手笑瞭笑,還是不肯多少一句。
徐子陵卻可以明顯看到他眼神中的高興,煙不值錢,讓他高興的應該是別人對他認同吧。啟動車子,出瞭後院,經過店面前,徐子陵還特意看瞭一眼那破舊的招牌。
根據導航上面的線路,出瞭城。導航是在線控制的,看不到目的地在哪裡,徐子陵隻能按照上面的指示走。要時刻註意導航,徐子陵也不知道開瞭多久,反正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瞭。徐子陵正擔心,車子會不會還有油,導航上面的指示卻不動瞭,出現瞭“請等待”幾個字。
下車看瞭看四周,是一片戈壁荒野,昏暗的天色下一個人站在這裡,有種驚悚片裡面的感覺。看來到瞭這裡,還得有人來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這裡沒什麼風,徐子陵就拿出瞭煙,點燃來,一邊抽,一邊等待來接他的人。
夜色越來越濃,嘴上叼的煙也是第三根瞭,遠處終於傳來瞭一陣引擎聲。徐子陵從車旁邊站瞭起來,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兩道雪亮的燈光,一起一伏的往這邊過來。應該是接他的人來瞭!
看著車燈越來越近,心裡想著應該是來接自己的人,但徐子陵還是做出瞭應有的警惕:一直站在車旁。車到瞭近前,雪亮的燈光直射著這邊,有些刺眼。抬起手在眼睛前面擋瞭擋,眼神註意著車子那邊的動靜。
這時候過來的車子距離徐子陵十幾米就停住瞭,遠光燈變成瞭近光燈,隨即傳來兩聲“嘭嘭”的關門聲,從車裡一左一右的出來瞭兩個人。兩個人剛下車,就哈哈大笑瞭起瞭,一邊往徐子陵這邊跑瞭過來。
聽到兩個人的笑聲,徐子陵才放下警惕,朝倆個人迎去。
“你們倆個,害我等半天,晚飯沒吃,西北的風倒是吃飽瞭。”
來人是楊凱明和李成兩個,兩個人看到徐子陵,分別擁抱瞭他一下。又是一個來月不見瞭,在另外一個地方相見,總有另外的一番情懷。
“你就別貧瞭,我們這是最快的速度瞭。”李成說道。
楊凱明也是點點頭,“嗯,這裡不像其他地方,要確認有沒有跟蹤你的人,要避過我們頭頂別的國傢的衛星,就來的慢瞭點。”
嘮叨瞭幾句,倆個人就讓徐子陵上瞭他們的車。徐子陵拿出自己的包,上瞭他們的車。“那輛車怎麼辦?就丟在這裡?”
楊凱明開車,坐在副駕駛的李成回答他:“怎麼可能?很快就有人開走的。有人在路上瞭。”
雖然不是很久不見,但能說的話也多。聊瞭些各自的近況,相互瞭解瞭一下各自的事情。車子很快就到瞭一個小村莊,楊凱明開著車七拐八彎,最後進瞭一棟民房,在院子裡面停瞭車。
下瞭車,跟著兩人往房子裡面走。房子裡面有一對中年夫妻在忙活著,對於幾個人的到來視若無睹,抬頭朝幾個人點瞭點頭,算是打瞭招呼,又低下頭繼續他們手中的事去瞭。
楊凱明和李成也是同樣的朝倆個人點點頭,就輕車熟路般的朝裡屋走去,來到最裡間的一個儲物室,也不知道倆個人按瞭哪裡,儲物室出現輕微到不可聞的“紮紮”聲,隨著聲音出現,地面也出現瞭一個階梯式地道口。
跟著兩個人低頭進瞭地道,隨著前面楊凱明的進入,地道裡面自動亮起瞭燈,使得本來昏暗的地道一下明亮瞭起來。等最後面的徐子陵一進入地道,後面的地道口又自動的關閉瞭起來。幾十級臺階之後才是通道盡頭,出瞭通道是一間地下室,到瞭地下室楊凱明才說起話來,“大西北,地大人稀,地面目標太明顯瞭,所以基地建立在地下。這個基地很早就有的,一下子也說不清楚,以後呆久瞭你自己就知道瞭。”
說完自己站在瞭一扇墻的前面就不動瞭,從院子,再一直到現在這個地下室,這些對徐子陵來說都是新奇的。也不在意楊凱明迷迷糊糊的解釋。也不知道是什麼特殊的方式,楊凱明站在哪裡一會兒,墻壁就自動朝一邊滑開,裡面出現瞭一道銀色合金的大門。楊凱明還是站著沒動,又等待瞭幾秒,合金大門才無聲無息的朝一邊打開。楊凱明和李成這才帶著徐子陵走瞭進去。
進瞭銀色的大門,裡面是又長又寬的通道,長看不到底,寬也可以並排通行幾輛汽車。兩邊高高的墻壁上隔那麼遠就有一盞昏暗的燈,看起來有些陰森。徐子陵看著感覺就想在末世電影裡面看到的那種地下避難所。
一邊還停著幾輛車,幾個人已過瞭門,銀色大門立刻就關上瞭。楊凱明走到旁邊的一輛車上,看著徐子陵還在大量這個地下建築,喊瞭一聲:“趕緊上車,先帶你去吃飯。”
等徐子陵上瞭車,楊凱明就開著車往通道一端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