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對這個事情,他們早已有瞭預料,聽到徐子陵說的,所有人沒有一點覺得意外。
“梟龍”整機構件,核心的零部件都由軍工廠自己生產,而軍工廠被保護成鐵桶一般,沒有任何特工或者間諜能夠潛入進來的,任何一個國傢想得到它的技術,除瞭買來樣機再去破解,進行逆向研究之外,毫無他法。
米國人以這種方法來購買,就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瞭。
徐子陵自由他的想法,大傢也沒多問,幾人聊瞭一會,然後就各自散開回瞭自己的房間。
名單確認之後,軍工廠的人就有通知那些客戶,而對那些客戶來說,這些天裡,他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待和軍工廠的商談,第二天一上午,約定的時間還沒到,這些客戶就全部到達瞭天華酒店。
作為超規格的國際酒店,會議室當然不會少,還是在昨天使用的那間會議室,徐子陵見到瞭今天上午他需要“接待”的客戶。
這傢叫思諾博的國際貿易公司,在經營范圍上明確標註瞭包括軍火武器在內的項目,昨晚看這傢公司曾經的一些業績,徐子陵發現他們在中東哪至非洲確實是小有名氣:為眾多的小國傢或者私人團體、組織提供一系列的俄制武器,小到槍械,大到防空系統,但毫不例外的是,他們從不經手西方國傢的任何制式裝備。
光看他們的業務,還真找不到和米國人有任何關系的跡象,好在有獅子在,不然他們真不一定能夠查到他們會是米國人控制的公司。
進瞭會議室,對方人員已經在座瞭,四個人,三男一女,想來他們是花費瞭不少的功夫,領頭居然是一個和徐子陵同樣皮膚的中年人。
湯成,天朝人,二十年前到北美的加國留學,之後就留在那裡,先後在幾個公司任職,十年前,來到迪拜,進入思諾博貿易一直到現在,職位:副總經理。
表面上看,他完全就是一個職業經理人,但徐子陵卻知道,這一切都隻是他的表象,其實他在留學的時候,因為專業的關系,就被馬丁公司看中,然後被利益誘惑,讓他成為瞭一個間諜。就在加國生活的十年中,有馬丁旗下的公司為其造就職業生涯的良好記錄,然後進入加國的軍火公司盜取機密,最後因為是東方人面孔的緣故,被派往迪拜和另外一個人一起,組建瞭現在的這個貿易公司。
這次徐子陵沒想要和對方太糾纏,所以根本沒讓自己小組的人員過來,而是一個人來的。
軍工廠和別的客戶商談時的規格,湯成他們當然有所瞭解,看到徐子陵拿著文件過來,也不認為他是普通的工作人員,很是意外他們的待遇,心中突然就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湯先生,你好!我姓許,是這次負責和你們相談相關事情的人。”走到會議桌湯成對面的位置,徐子陵打起瞭招呼,不過他連自己的姓也說的是一個假的。
“許先生,你好!”盡管心裡意外,但湯成還是馬上站瞭起來,和徐子陵握瞭握手。
徐子陵沒心情多說話,和對方客套瞭幾句,馬上就坐下進入瞭正題,“湯先生,我們的產品怎麼樣,這些閑話就不說瞭,我們的報價你們也清楚瞭,所以我想知道貴公司會購買多少架?”
這樣的談話完全就是單刀直入,多少讓湯成和幾個下手有些措手不及,而湯成本人,心中不好的預感更是強烈瞭,上面給他的任務是購買“梟龍”武裝直升機,而在之前和軍工廠聯系的時候,他也說出瞭他們大概的購買意向:不會低於兩架,最多不會超過三架。這時候徐子陵問起這個問題,顯然有些怪異。
心中這麼想著,但他還是得回答徐子陵的問題,“這個問題,許先生應該有所瞭解,之前我和貴公司聯系的時候就有說明,暫時的話,我的客戶需要的是兩架‘梟龍’,之後可能會再考慮購買三到五架,你也知道,我們隻是中間商,客戶需要多少,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
“兩架?有點少瞭。”徐子陵笑瞭笑,似自言自語般的說瞭一句,看著湯成似乎要說什麼,沒等他說出什麼來,又說到:“不過兩架也行,不過在價格上需要小小的調整一下。”
“價格需要調整?為什麼?”聽這語氣,這調整價格絕對不是降低,而是提高,而且看樣子還不是小幅度的提高,湯成就有些坐不住瞭,臉上開始有瞭些許怒氣。
看著他那樣子,徐子陵毫不在意,“別生氣,別生氣……”他笑著搖瞭搖手,慢慢的對湯成說道,“湯先生曾經是我的國人,應該知道‘買賣不成仁義在’這句話,說實話,臨時調整價格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如果湯先生想知道原因的話,你可以先讓你這幾位朋友先避開一下。“
能做間諜二十年的人,承受能力自然不能和普通人相比,徐子陵如此模樣,湯成沒有害怕,沒有惱怒,反而變得很平靜,向幾位下手點瞭點頭,示意他們先離開一下。
公司裡面真正知道秘密的隻有他和他的上司總經理,徐子陵如此做派,他就明白的身份應該是曝光瞭,很想不通如此絕密的身份,軍工廠的人怎麼會知道,隻可惜現在不是考慮這事的時候,想到徐子陵接下來要說的東西,肯定是不能讓下屬聽到的。
上司發話瞭,幾名工作人員沒有二話,馬上就起身朝外面走去,看著他們離開,沒等湯成開口,徐子陵很直白的提出瞭他的要求:“湯先生,希望你和你的客戶溝通一下,貨我可以提供給你們,但是你要知道,這中間我要承擔被我們國傢發現的危險,所以,需要提高一些價格,三十億美金,兩架。還有一個要求,這兩架飛機不能在天上飛,不能出現在世人眼裡!”
沒有以身份為要挾,隻要傳一些話,這是湯成沒想到的,本來他還以為徐子陵會要求他做雙面間諜或者把自己交給國傢呢,卻沒想到結果會這麼簡單。
突然,他想到瞭自己所瞭解到的關於這個軍工廠的資料,私人企業!這是要走私武器?禁售隻是國傢安排下來的,並不是他們想遵守的命令?
不得不說,徐子陵所說的話完全誤導瞭他,讓他認為徐子陵他們隻有要錢,賣給任何一個國傢都行!
擔心被國傢發現的危險!飛機不能出現世人眼前,不能在天上飛。
這樣的要求不就是擔心他們的行為被發現?
這麼一想,湯成自認為他明白軍工廠的想法瞭。
“如果貴公司的客戶同意瞭,交貨方式也會有所不同,我希望貴方自己承擔貨物的運送,要知道貨物要送到貴公司,海運可不太安全,到時候如果出現被海盜劫持這樣的事情,我們可承擔不瞭這樣的損失。”
徐子陵繼續說著,言外之意很簡單,如果美國人同意購買,他這邊不會負責貨物的運送,希望他們自己用海運的方式來接貨,然後經過印度洋進入阿拉伯海的時候,制造一件海盜劫持船隻事件,這樣一來,直升機最終流向哪裡,這也和軍工廠沒有關系,無論出現什麼事情,都不會牽涉到軍工廠,這樣,他們才可以放心的交易。
湯成考慮一下,很快就點瞭點頭,“這些問題,我可以和我的客戶去溝通。”
在他看來,徐子陵這種要求很正常,直升機銷售出去多少,國傢有關部門肯定會關註,到瞭自己手上,再送到自己的主子手上,這很難瞞過一個國傢部門,但制造一個海盜事件出來,確實可以很好的把直升機給“消失”瞭,這可以讓軍工廠掩飾他們的走私行為,也可以讓他們避免暴露的可能,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從頭到尾,湯成就沒考慮過徐子陵要對他們有什麼不利,要說抓他後面的人,完全可以抓住自己來要挾,在他看來,自己所學到的那些反審問知識,肯定不可能支撐到自己不說出這些秘密的時間,隻要對自己嚴刑逼供什麼的,自己知道的都會說出來,但徐子陵卻偏偏提都沒提起這事,而是隻說生意上的事情。
要說單單為瞭錢,這也應該不可能,因為這同樣可以拿他的身份曝光來要挾一筆,但他們完全沒有這樣做,還想出瞭交貨的方式,這些事情加在一起,這就證明對方肯定是誠心來做“生意”的。
隻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徐子陵對自己的直升機反破解能力很有信心,如此大費周章,隻是為瞭坑他們三十億美金而已,交貨方式的安排,也隻是讓他們相信自己隻是想“走私”而已。
三十億美金,這絕對不是他所能夠決定得瞭的,所以想談成這筆生意,絕對不是一下就能夠談成的,兩人在辦公室裡說瞭一會,徐子陵提出瞭價格絕對不能少,期間隻能聯系自己等等看似一些無理的要求,然後湯成就告辭離開,整個過程裡面雙方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及身份的問題。
徐子陵沒有說湯成的間諜身份,湯成也沒有問徐子陵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