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期間每個月一次?
這還是可以接受的,一年之中,學校裡面上課的日子不到十個月,一年就算它十次,確實不算多。<
“要是有人聽的話,我來講課倒是沒問題,不過教授這名頭就算瞭,沒什麼好處不說,說不定還給我帶來麻煩,一定要個名頭的話,給我弄個講師就行瞭。”徐子陵想瞭想,跟李老說道。
讓他來講,無非就是材料和武器方面的東西,跟獅子學瞭多年,又實踐瞭這麼些年,教教大學生,他還是有這個信心的,隻要有人願意學,他也願意來講。
不過對於教授這名頭,他是敬謝不敏的。
一來,他不稀罕的頭銜,二來,在很多人眼裡,教授可不是什麼好詞,隻是代表著道貌岸然而已。
他這麼個年紀,要是弄一個教授頭銜放在腦袋頂上,別人不議論才怪呢。
他可以不在意,但聽著也煩不是?
李立田是學校裡面最早認識徐子陵的,也是和他相處得最久的人,對徐子陵的性格不說完全瞭解,但也知道個七、八分。
聽到他說不需要教授的頭銜,就知道他絕對不是客氣話,而是真不需要這東西。
“你總工的身份拿出來,還怕沒人來聽你的課?”李老笑瞭笑,開瞭一句玩笑,然後才收斂瞭笑容,“你答應來就好,講師就講師吧,隻要你自己願意。說實話,這事是我和老黃想出來的,憑你現在的身份,學校裡面本來還以為你不會答應呢。”
“李老說笑瞭,我能有什麼身份?在您面前,我就是一個學生,老師有命,我這做學生的豈不照搬……”徐子陵笑著說道,“您就放心吧,這事情我答應瞭,有時間的話我可以多講幾次課都沒問題,就和我剛才說的一樣,隻要有人聽,那我就不介意講。”
老爺子說出來,他就知道他的意思瞭。
無非就是想自己帶一些學生,能教會學生一些東西,可他們明知道自己現在不再像以前那麼輕松,又擔心因此而耽誤自己時間,覺得自己就算答應下來,也可能對學校有芥蒂,以為學校用老師的身份來壓自己,所以才解釋清楚。
“真心話?”
“真心話!”
“那好,客套話不多說,從下個學期開始,你就過來,到時候你隻要告訴我你過來的時間,其它我來安排。”
“行,沒問題!”
兩人在客廳聊著,歐陽燕老人帶著楊若蘭不知道跑哪裡去瞭,大半個小時之後,才看到從樓上下來,等下還有班級畢業典禮,還要到黃老和老校長幾傢人那裡去坐一下,徐子陵也就沒多耽誤瞭。
招呼楊若蘭,就向兩位老人先告辭。
“行,你先過去,等下我也會到你們班上去的。”
“小徐和小楊,沒事過來坐坐。”
黃建成住的地方就是李老傢的後面不遠,由於東西在車裡,兩人出瞭李立田的傢門,還是把車開瞭過去。
黃老和李老一樣,對徐子陵提東西過來,早已經習慣瞭,來者不拒,隻是瞟瞭一眼手上是些什麼東西,然後指著人參說瞭一句下不為例,就迎著兩人進瞭門。
黃建成傢裡就他和保姆在,偌大的房子顯得有些冷清。
如在李老傢裡一樣,聊瞭幾句傢常,就說起瞭徐子陵來科大任教的事。
“……我已經和李老說好瞭,這個完全沒問題,一個月一次,隻要沒有太重要的事,我都能保證,有時間的話,還會盡量多開幾堂課。”
“好啊,你答應就好。”黃建成由於年紀大瞭,這兩年顯得有些憔悴,說起話來,都有些許老態龍鐘的感覺瞭,“我們年紀大瞭,這個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以後你多帶幾個學生出來,也算是學有所傳……”
“嗯,隻要有想學的,有點天分的,我親手教都沒問題。”看著老爺子的樣子,徐子陵莫名有些心酸。
為國傢軍工領域活瞭一輩子,退休瞭還要求返聘,現在眼看著身體有些吃不消瞭,還惦記著學生,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瞭。
“對瞭,下個學期我就正式退休瞭,不服老不行啊,想當年年輕時,熬個三五天不睡覺都能行,現在可不行瞭,上一節課都堅持不下來瞭。”
聽著黃老話中的些許惆悵,徐子陵感慨萬千,想當年自己才來科大的時候,黃老還挺精神的,做起事情來也是風風火火的,沒想到一轉眼,就過去瞭四年,當初那個寶刀未老的人,就變成瞭這個樣子。
歲月不饒人啊。
“您老也是該休息瞭,為國傢工作瞭一輩子,從舊社會到現在,國傢這麼大的改變,這裡面可是有您的一份功勞,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徐子陵安慰道。
“我能有什麼功勞,不過白活瞭幾十年而已。”老爺子搖瞭搖頭,覺得沒必要在話題上說下去,於是對徐子陵說出瞭另外一個事情,“對瞭,我剛聽到一個消息,中科那邊把你列為今年的候選士名單瞭,再過幾個月,你可能就是我們國傢最年輕的一個士瞭。”
……
還有這事?
之前說給自己一個教授,現在又聽到自己可能被評為士瞭。
今天是什麼日子?
“這個……沒必要吧。”他可不懷疑黃建成得到的這個消息是假的,不過對自己能有一個士的頭銜,他還真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這可是士,比起教授來,含金量可是杠杠的,真能得到這麼一個名頭,還是不錯的。
盡管徐子陵對名沒太多要求,但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是有些小竊喜的。
“什麼沒有必要?有些東西可以不要,但有些該是你的東西就是你的,就像這士頭銜,憑你對國傢的貢獻以及你的能力,就應該屬於你,實至名歸。”黃老斥責瞭起來,“這東西並不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怎麼說,我和老李也算是你的老師,你成為士,我們兩個也光榮……”
徐子陵確實沒考慮太多,他自己不在意,但並不代表別人也不在意。
像李老和黃老這種人,他們可能和徐子陵一樣,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絕對在乎自己學生的名,在他們看來,學生有瞭成就,那他們也光榮。
不得不說士這頭銜是挺能唬人的,相信隻要和爺爺、奶奶去說,兩位老人肯定很高興。
徐子陵心中念頭微轉,坦然的說道:“那就按黃老您的意思來。”
這幾年裡,隨著自己單幹,待遇是上來瞭,但軍銜卻是一直沒變,現在弄個士頭銜也不錯。
“嗯,就該這樣,年輕人,該爭的就要去爭,不要像我們老頭子一樣,死氣沉沉的。”見徐子陵不再推脫,黃建成臉色又好瞭。
就像他和李立田私下裡曾說過的,這一輩子,他教過的學生無數,取得瞭一定成績、在相關領域成為專傢的不少,但全能型的,隻有徐子陵這一個。
所以,他們對徐子陵看得很重。
徐子陵被評為候選士的事,他也是剛剛得到這個消息,本來打算和李立田商量一下,找些人,一定要讓徐子陵把士這個頭銜拿下來,隻是沒想到還沒打這個電話,徐子陵就過來瞭。
知道徐子陵他們還要去老校長和謝校長那裡去拜訪,黃老也沒有多留,說瞭一會兒話,就說自己要休息一下,把他們打發瞭出門。
徐子陵是想和黃老多聊聊,不過現在時間不夠,而且也不好打擾他休息,於是和楊若蘭禮貌的告辭。
“你很快可能是士瞭呢,還是整個國傢最年輕一個……”出門走到子裡上車,楊若蘭一改剛才的乖巧,高興的說道。
徐子陵倒著車,側眼看瞭她一下,笑著說道:“你高興個什麼勁?”
“我為什麼不能高興,你可是我老公,最年輕的士是我老公,我能不高興?”
“還隻是可能,又沒說一定,你就別高興得太早瞭。”
“肯定是你的。你想想,軍工廠拿出這麼多的技術出來,你的軍銜又一直沒上升過,國傢也沒給我們特殊的待遇,這次你又拿出瞭坦克技術,國傢怎麼也要補償你一下吧,再說瞭,憑你的能力,士這頭銜不是實至名歸嗎?要是你還得不到,那我真的要懷疑這士的評選,也有黑幕瞭。”
聽瞭楊若蘭的分析,徐子陵想想還真可能是這麼一回事。
上次把坦克技術給北方軍工,聽吳忠輝說,他們報告上去,大半個月才回信,說不定他們就想著以一個士的頭銜來“犒賞”自己。
真要是這樣的話,這“犒賞”就有些虛瞭啊。
吃又不能吃,用又不能用。
這國傢真是太會做生意瞭啊!
自己這麼一份技術,居然就換瞭這麼一個玩意。
這時候,他完全就沒想到,士這個頭銜,可不是光有金錢就能買到的。
“好瞭,就是一個頭銜而已,沒什麼好高興的。”想到這些,徐子陵撇瞭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說得到輕巧,咱們國傢有多少人,能被評為士的又有多少?至今為止,好像也就一千出頭,而且像你的話,一定是被評為材料系的士,中科整個材料系,包括已故的士都沒上一百,你能夠把名字寫進去,還不滿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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