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對遠處的動靜一無所知，冷眼看著秦柔然。

她那嗚嗚的痛哭聲，忽然停下，整個人像是呆住瞭。

緊接著，她紅腫變形的臉上，就浮現出憤怒、不甘、嫉恨……

無數的負面情緒一湧而上，她咬緊牙槽，臉部的浮腫不斷抖動。

一雙怨毒的眸子死死瞪著楚然，雙手扣進瞭掌下男人模糊的皮肉中，卻渾然不知。

但很快，她就被身上的痛楚喚回一絲理智。

她迅速低下頭，不想讓對方察覺到自己的情緒，隨後，逼著自己開口：“不關我的事，姐姐，是他逼我的！”

她的身體因為忍耐，不自覺顫抖起來，頭垂得很低，蓬頭垢面，看不清神色。

一眼瞧上去，就像是回憶起瞭某些可怕恐懼的事情一樣，好不可憐。

“是嗎？”楚然頓時笑瞭，手指微動。

秦柔然以為她信瞭自己，慌忙點頭；“是真的，姐姐，當年……呃！”

有什麼東西撞開她的頭發，精準無誤地飛入她打開的嘴巴裡，強橫的沖進她咽喉。

異物的入侵讓秦柔然下意識吞咽瞭一下，隨後，她臉色驟變。

遭瞭！

她急忙伸手進嘴裡，可不論如何用力，也無法將東西弄出來。

一次次幹嘔，口水打濕瞭她的手指。

“賤人！你給我吃瞭什麼！”

不不不！她怎麼會說這種話！

秦柔然滿臉驚恐。

墨玨眼皮猛地一跳，神色變得極其恐怖。

無名小隊也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還敢罵我傢然然！”周玉雪手指夾著一疊靈符，還沒揮出就被楚然擋下。

“不急，等她把話說完。”她淡道，在秦柔然見瞭鬼般驚恐的目光下，揚唇一笑：“來，接著說，當年如何？”

秦柔然不想說，可她就像被人奪舍瞭一樣，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什麼當年！不過是我用來騙你的！蠢貨！就你這種沒腦子的女人，隻要我隨便編幾句謊話，掉幾滴眼淚，就能把你哄得團團轉！”

不是的！這不是她要說的話！住嘴！快住嘴啊啊啊！

秦柔然拼命在心裡嘶吼，卻起不瞭任何作用。

她忽然想到瞭什麼。

是丹藥！

剛才一定是秦夭趁她不備，給她灌下瞭什麼古怪的藥丸！

楚然仿佛沒看見她變換的神色，冷冷地道：“為什麼？”

比起洛少卿一個外人，她更在意的是秦柔然背叛的理由。

到底是什麼，讓這個她看護瞭二十多年的妹妹，對她痛下殺手！

“為什麼！？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秦柔然的聲音變得尖銳，那是她一直壓抑在心底，二十多年來的真正的心聲！

在丹藥的作用下，那些積攢的陰暗情緒，赤裸裸地暴露在陽光之下。

“當然是因為你該死啊！你生來就天賦好，靈根出絕，是所有人眼裡的香餑餑。爹娘寵你，長老們喜歡你，就連那些卑賤的奴才也像狗一樣，不停地對你搖尾巴。”

“從小什麼好的東西，全都是留給你的！而我呢？沒有人在乎我，就因為我是庶出，就因為我天賦不如你，所以他們全都瞧不起我！”

尖銳的控訴，讓楚然不自覺皺起眉頭。

“從小但凡是你想要的，我都給你瞭。”

“是！是你給瞭！可我不是路邊的乞丐，我不稀罕你施舍！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在我面前裝什麼好人！你那副樣子，我隻要一想起來就惡心到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