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酒被重新請回瞭檀府,帶到瞭檀府主院之中。
檀府眾人都在,檀雲歌見著檀清酒,隻忍不住地翻瞭個白眼,低聲嘀咕著:“裝的一副清高的樣子,一說加錢還不是就屁顛屁顛的又回來瞭?”
“那我走?”檀清酒揚瞭揚眉。
陳月茹忙不迭地道:“別別別,神醫你莫要與她計較,還是勞煩神醫趕緊給我傢老爺治病吧。我傢老爺,恐怕快要不行瞭。”
“神醫放心,如果你治好瞭我傢老爺的病,我定然會有重謝,定會讓神醫滿意。”
“呵……”檀雲歌冷笑瞭一聲,正欲說話,卻就被陳月茹喝止住瞭:“檀雲歌,你閉嘴,莫要再說話瞭。”
檀雲歌愣住,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你吼我?”
一旁站著的檀雲歌的旁系叔伯也看不下去瞭:“雲歌,你還是莫要說話瞭吧,雖然你是世子妃,可是如今事關你爹爹的生死,若是真的因為你將神醫趕走瞭,而導致大哥病重沒法醫治瞭,那你可就是我們檀傢的罪人瞭。”
檀雲歌臉色驟然變得難看瞭起來,抬眸見陳月茹的眼中滿是警告,才暗自冷哼瞭一聲:“行,那就讓她治,我倒是要看看,她究竟能不能夠將爹爹的病給治好。”
檀清酒輕飄飄地看瞭檀雲歌一眼,嘴角微微翹瞭翹。
倒是有趣,她還沒有出手呢,他們倒是自己就吵起來瞭。
想來,因為今日這事情,不管是陳月茹還是檀府旁系的其他人,對檀雲歌都已經生出瞭不滿。
而檀雲歌被這樣針對,被這樣斥責,心裡隻怕更是氣急敗壞的。
檀清酒勾瞭勾嘴角:“帶我進去看看病人吧。”
“好好好,神醫裡面請。”
檀清酒進瞭裡屋,就瞧見檀允躺在床榻上,頭發已經微微有些花白,臉色灰白,呼氣的聲音渾濁而響亮,似乎連呼吸都已經變得十分費力。
的確是即將不久於世的癥狀。
檀清酒看瞭一眼,便打開瞭藥箱,從裡面取出瞭一個竹筒來,竹筒上連接著一根鐵管,上面是一個面罩模樣的東西。
“這……神醫這是什麼東西啊?為何我們,從來沒有見過?”
你們自然沒有見過,因為這是她改良的氧氣罐。
檀清酒暗想著,嘴裡應著:“檀大人呼吸渾濁且吃力,若是這樣呼吸,上氣不接下氣,更耗費他的心力,心力不濟,便會衰竭而亡。”
“這是我取自天山之巔的純凈空氣,比這屋中的空氣幹凈不少,有助於凈化五臟肺腑。”
檀清酒將那氧氣罐的開關給打瞭開,才又給檀允診瞭脈。
一旁的檀星祈連忙從藥箱子中取出瞭銀針,遞給瞭檀清酒。
檀清酒嘴角勾瞭勾,朝著星祈笑瞭笑,接過銀針,很快落針。
“你為何都不告訴我們,我爹爹究竟得的什麼病就直接落針瞭?要是我爹爹出瞭什麼事,你拿什麼來賠?”
檀清酒揚瞭揚眉:“我告訴你,你懂?”
“你!”檀雲歌惱怒:“你最好好好治好我爹爹,否則,如果我爹爹出瞭什麼事……”
檀清酒沒有理會檀雲歌,倒是一旁的檀星祈抬眸朝著檀雲歌看瞭過去:“自我們進門開始,這句話你已經說瞭不下三遍,怎麼,你是在期盼著,他死瞭,然後你就可以來追究我們娘……我們神醫的罪責瞭?”
檀雲歌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孩子斥責瞭,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你!”
“雲歌!”陳月茹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垂在一旁的手緊緊握瞭起來,指甲幾乎嵌入肉裡:“你若是世子府還有什麼事情,就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們,等神醫診治之後,我再派人去告訴你情況。”
檀雲歌緊咬著牙關,往後退瞭一步,臉色難看的要命,賤人賤人,都是因為她!
檀清酒落針的速度飛快,很快,檀允的頭上便已經插滿瞭銀針。
檀清酒停瞭手,才開瞭口:“腦梗塞,簡單來說,就是腦袋裡面的靜脈血管被堵住瞭,這種情況之下,病人最開始會出現四肢刺痛麻木的癥狀,到瞭後期,四肢可能會出現完全沒有辦法動彈的情況,說話那些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再之後,情緒激動之下,就容易暈倒中風癱瘓。”
陳月茹瞪大瞭眼,隻連連點著頭:“是,神醫說的對,我們老爺之前最開始,就是偶爾會說,胳膊像是針紮一樣,會發麻,後來就連筆和筷子都很難拿起來瞭。我們也找瞭不少大夫,大夫針灸或者用藥之後就會稍作緩解,但是過段時間又會發作。”
“不過大抵因為他一直在看病吃藥的原因,倒是一直能夠忍受,誰曾想,那日他不知道怎麼地,突然就渾身抽搐暈倒在地瞭啊。”
檀清酒在腦中飛快地盤算著,腦血栓腦梗塞的話,可以先用銀針疏通血管經脈,然後用藥,藥可以用尿激酶、纖溶酶原激活劑等等……
但是治本的辦法,還是得要做介入做溶栓。
不過,檀允,可不配。
她要的,不過是檀允清醒過來。清醒過來,才能夠體會體會生不如死的感覺。
至於這病,她替他吊著命就好瞭。
檀清酒目光定定地看著檀允,見檀允皺瞭皺眉頭,似乎十分難受的模樣,便抬起手來,飛快地將那氧氣罐的面罩給拿瞭開。
剛剛將那氧氣罐的面罩給拿瞭開,檀允便猛地咳瞭幾聲,驟然吐出瞭一口血來。
“爹爹吐血瞭!我爹爹被你害死瞭!你死定瞭!”
檀清酒挑瞭挑眉:“你就這麼想要你爹爹死?都迫不及待地詛咒他瞭?”
“我不過是幫他清理瞭一下心肺上的淤血罷瞭,你們瞧,他剛剛吐出來的,都是黑色的血塊,這些血塊,會堵住他的呼吸和心脈,吐出來瞭,是一件好事。”
“而且,他醒瞭。”
屋中眾人聽檀清酒這麼一說,才留意到瞭床榻上的人,似乎已經睜開瞭眼。
“老爺!你終於醒瞭!”陳月茹連忙撲瞭過去,嚎啕大哭瞭起來:“方才可嚇死我瞭。”
檀清酒站起身來:“好瞭,人醒瞭,我走瞭。”
陳月茹與剛剛醒來的檀允才看向瞭檀清酒:“不用開藥的嗎?這就全好瞭?”
“全好?自然是不可能全好的,不過,世子妃一直在質疑我惹怒我,我突然就不想開藥瞭。想要我給他開藥,很簡單,叫這位世子妃去給我下跪請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