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酒眨瞭眨眼:“之前在妙手谷的時候,一直覺得六師父還挺淡泊名利的,對很多事情都不怎麼在乎,為何會做瞭這清寧國國師呢?”
“誰說的?”厲蕭輕笑瞭一聲:“我怎會淡泊名利,權勢多好啊,享盡榮華富貴,還可操縱別人生死,讓別人不敢欺你辱你,隻能跪著仰望你。”
“所有人都對權勢趨之若鶩,我自然也不例外。”
“你不與我相認倒是對的。”
厲蕭眉眼之間盡是溫柔,仿佛剛才那嘲弄的神情,隻是檀清酒的幻覺:“現在這樣,我還可以暗地裡幫你一些。”
“若是別人知曉你我的關系,別人反倒會對你多生忌憚,不利於你報仇。”
檀清酒嘴角翹瞭起來:“是吧?我這啊……叫做扮豬吃老虎。”
“不能一開始一上來,就把底牌全部都掀給別人看瞭,那樣,就太沒有意思瞭。”
厲蕭瞧著檀清酒這暗地裡憋著壞的模樣,眼中忍不住地浮現起一抹笑意,隻曲起手指,在檀清酒的眉心敲瞭敲:“你啊你。”
“前幾次我與你其他幾個師父通信,他們說,你和兩個小崽子走瞭之後,妙手谷太無趣瞭,他們準備一起打包北上來京城呢。”
檀清酒瞳孔巨震:“什麼?他們都要來?”
“還是別瞭吧?他們全部一起來,那京城還不知道會被他們攪弄成什麼樣子呢。”
她那幾個師父……實在是太太太可怕瞭。
相對而言,六師父算是幾個師父中,唯一的一個正常人瞭。
厲蕭被檀清酒的反應逗得哈哈大笑瞭起來:“其實,我還挺期盼的。到時候,京城定會十分有趣。”
厲蕭笑到一半,卻又驟然收斂起瞭臉色,目光冷冷地掃向瞭不遠處的樹叢之中,隻瞧見一個腦袋飛快地躲進瞭那樹叢中。
厲蕭瞇瞭瞇眼,朝著那邊抬瞭抬下巴:“那邊有人偷窺。”
檀清酒倒是渾不在意:“無妨,不是檀允的人,隻要檀允對你之前那些話深信不疑,他們就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厲蕭應瞭一聲:“走吧,回吧,這裡到處都是眼睛,說個話都不方便。”
“好。”
厲蕭回瞭主院,神情便已經恢復瞭尋常模樣:“我與檀二小姐仔細聊瞭聊,這氣運倒的確是六年多之前突然覺醒在檀小姐身上的,這種情形天下難尋第二人,檀大人有福。”
“多謝國師大人。”
厲蕭神情帶著幾分悲憫:“阿彌陀佛。”
等著檀允親自送厲蕭離開,府中眾人才一一散去。
陳月茹回瞭屋,嬤嬤便附耳在陳月茹耳畔說瞭一些話。
“當真?”
嬤嬤點瞭點頭:“千真萬確,奴婢派去的人親眼所見,國師與檀清酒十分親密,一直有說有笑,厲蕭還對著檀清酒做瞭這個動作……”
嬤嬤曲起手指在陳月茹眉心敲瞭一下,才又連忙後退瞭兩步:“哪有人,且還是男女有別的,在第一次見面,就做出這般親密的動作啊?”
“那檀清酒與國師,定然是老相識瞭。”
“非但是老相識,還一看關系就不一般。”
陳月茹暗自咬瞭咬牙:“我就知道!怪不得厲蕭會突然登門,跑來說檀清酒是什麼福星,將檀清酒說的天上有地下無的,這分明就是檀清酒的陰謀!”
“檀清酒倒是果然與她那個早死的娘一脈相承,就是一個狐貍精,整日裡將那些個男人勾得神魂顛倒的,呸,下賤坯子。”
“手段倒是不少,從那林神醫,到那端王爺,再到這國師,恐怕都是檀清酒的入幕之賓,檀清酒在床榻上哼哼兩聲,就眼巴巴的跑來幫她出頭瞭。”
嬤嬤瞪大瞭眼:“夫人是覺得,那檀清酒和那些人,都……”
“不然呢?男人和女人之間,除瞭那種關系還能是什麼關系?我覺著,什麼治病,什麼神醫,都不過是檀清酒的一個幌子罷瞭。她隻是借著這個名義,去接近城中那些個權貴,然後勾引他們……”
“狐貍精,不要臉。”陳月茹緊咬著牙關:“這手段倒是挺厲害。”
嬤嬤皺瞭皺眉:“這樣說起來,倒是極有可能,那我們,要不要去和老爺說一說?如果真是這樣,那檀清酒肯定是圖謀不軌的,我們可不能夠讓老爺上瞭她的當。”
“說什麼說?”陳月茹想起先前檀允的話,就忍不住地恨得牙癢癢:“我們手裡沒有證據,一切隻是我們的猜想而已,老爺對那國師深信不疑,我們現在去說這些,老爺不僅不會信,還會訓斥我們,覺得我們在污蔑檀清酒。”
“如此一來,反倒影響老爺對我的觀感。之前我就試過瞭,同樣的蠢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要想讓老爺相信,就隻能夠將事實證據擺在他面前,讓他親自聽一聽看一看,看看他那位神醫女兒,究竟是什麼貨色。”
嬤嬤點瞭點頭:“夫人所言倒也有幾分道理,那夫人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陳月茹眼珠子轉瞭轉,很快有瞭主意:“倒也不難,檀清酒不是喜歡借著看病的名義,接近城中權貴,然後勾引權貴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嗎?”
“那我就買通一個權貴,讓他去找檀清酒看病,然後……”
陳月茹眼中滿是算計,並沒有將話說完,隻是嬤嬤卻很快明白過來,陳月茹話中未盡之意:“此計甚妙,但是我們去哪兒找一個做餌的權貴啊?”
陳月茹倒是早已經想好:“我找不到,可是雲歌可以啊,她可是世子妃,你派人去給雲歌送一封請帖,約她在明月居見。”
“是。”
第二日便是定王妃壽辰的日子,檀清酒剛用完早飯,就聽見有下人來稟:“二小姐,端王爺來接二小姐瞭。”
檀清酒一愣,她倒是的確約瞭端王一同前往定王府給定王妃賀壽,畢竟,她沒有請帖,隻能同端王一起。
可是,端王親自來的?
檀清酒正想著,就聽見一旁青黛碎碎念著:“端王爺兩次為主子解圍,又親自來接主子,是不是……喜歡上瞭主子啊?”
“……”檀清酒抬起頭來敲瞭敲青黛的腦袋:“胡思亂想什麼?拿上賀禮,我們走吧。”
檀清酒帶著青黛和紫蘇出瞭府門,端王府的馬車停靠在府門口,檀清酒剛剛走近,卻就聽見馬車中傳來端王的聲音:“快,給王妃搬個馬凳。”
檀清酒打瞭個趔趄,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