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酒被送回自己屋中,星祈和星佑都跟著趕瞭過來。
“奴婢已經讓人按照主子的吩咐去請大夫去瞭,小公子放心,主子不會有事的。”
沈子驕沒有跟過來,屋子裡沒有外人,星祈便徑直拉過瞭青黛:“青黛姐姐,主子是不是……”
星祈抬起頭來看向青黛,眼中帶著征詢,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可是青黛卻莫名的就明白過來星祈想要說什麼。
青黛隻微不可見地點瞭點頭,隨即看瞭一眼在床邊坐著一臉擔憂的星佑。
“我知道瞭。”
不一會兒,沈應絕也來瞭,身後還跟著匆匆忙忙趕來的管傢。
沈應絕隻走到床邊探頭看瞭一眼:“不是先前還好好的嗎?怎麼一轉眼就這樣瞭?”
“聽聞王妃在暈倒之前曾經懷疑,是有人借著子驕小公子身邊的人對她下的毒。”
“王妃當時剛剛給子驕小公子診瞭脈,就感覺身體不適。”
“當時王妃讓人將子驕小公子身邊的人抓起來之後,其中一個侍從就想要跑,結果被我們給抓瞭起來。”
沈應絕瞇瞭瞇眼:“審問瞭沒有?”
“問過瞭,但是他拒不承認,隻說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情,就隻是聽見有人說要將子驕小公子身邊的人抓起來,所以他一個害怕,就跑瞭。”
沈應絕嗤笑瞭一聲:“行,留著人,等會兒我親自去審一審。”
“是。”
沈應絕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瞭侍從的聲音:“王爺,子驕小公子來瞭。”
沈應絕轉過身,就看見沈子驕神情怯怯地從外面走瞭進來,走到門口,隻探頭探腦地朝著床的方向看瞭一眼。
“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沈子驕渾身一顫,才一點一點挪瞭進去,卻又忍不住怯生生地看瞭沈應絕一眼:“端……端王爺。”
沈應絕隻瞥瞭沈子驕一眼,嗤笑瞭一聲:“畏畏縮縮,一點兒男子漢氣概都沒有,沈瀟怎麼將你教養成這副模樣?”
沈子驕聞言,心裡生出幾分不服來,隻停瞭停胸膛:“我才沒有畏畏縮縮!”
“是嗎?”
被沈應絕那沉沉的目光一看,沈子驕心裡忍不住地有些打瞭個突兒:“是,我才沒有畏畏縮縮,我隻是……”
他隻是有些害怕沈應絕而已。
沈應絕那樣的人,這京城中有幾個人不怕的?
沈子驕想著,又看向一旁的星祈和星佑,見兩人在沈應絕面前似乎絲毫沒有任何懼怕的情緒……
好吧,這兩人不怕。
沈子驕咬瞭咬唇,隻又低聲問著:“她……她怎麼樣瞭?”
沈應絕又看瞭他一眼:“你自己不會看?”
“看就看嘛,兇什麼兇。”
“王爺,大夫來瞭。”
青黛在一旁低聲道:“大夫是按照王妃昏迷之前的要求去找的,王妃昏迷之前,就已經診出瞭子驕小公子體內的毒,知道瞭她所中的是什麼毒,隨即讓我們請瞭這位大夫過來。”
“讓人過來吧。”
“是。”
大夫很快進瞭屋,給檀清酒診瞭脈。
“是冥骨之毒。”
沈應絕轉過頭:“冥骨?”
“是,這毒,在之前數年間,都還是未解之毒。中毒之人,五臟六腑會一點一點的破碎,身上的血肉,也會一點一點的被腐蝕,最後隻剩下骨頭,所以才叫冥骨。”
“這是極其霸道的毒藥,因為之前一直找不到制毒之人,所以一直無解,但是也很難尋得這種毒藥。”
星祈和星佑連同沈子驕皆抬起頭來定定地看向瞭那大夫。
“她昏迷不醒之前,讓人將你請過來的,被人無法可解,你應該可以的吧?若不然,她也不會找你。”
“是。”王大夫點瞭點頭:“且這毒的解毒之法,還是妙手神醫教給我的。”
“三年前,我遇到一個病人,就身中此毒,因著那病人的身份比較特別,所以我想盡瞭辦法為他解毒,可是卻完全沒有任何進展。”
“後來妙手神醫路過之後,因為對這種毒藥十分感興趣,就留瞭下來,幫我一起將這個毒給解瞭,還將解毒的方子交給瞭我。”
“這毒其實並不算難解,隻是過程比較繁瑣一些。”
沈應絕點瞭點頭,眉眼間帶著幾分不耐:“你盡快給她解毒吧,需要些什麼東西,盡管找管傢要就是。”
王大夫連連點頭應瞭下來。
沈應絕站起身來:“沈子驕身邊侍候的下人關押在何處?”
“王爺現在要審問那些人?老奴帶王爺過去。”
沈子驕聽沈應絕這麼問,也連忙道:“我……我也想去。”
沈應絕轉過頭看向沈子驕,隻微微瞇瞭瞇眼:“你也要去?”
“是,我要去的。”
沈子驕咬瞭咬唇:“我想要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如同她說的那樣,是……”
是檀雲歌所為。
沈子驕深吸瞭一口氣:“我想要聽一聽他們怎麼說,他們畢竟是我的下人。”
“行。”沈應絕點瞭點頭:“倒還算有幾分擔當,跟上。”
沈應絕抬腳就走,沈子驕連忙跟瞭上去。
等著沈子驕跟著沈應絕一同離開之後,星祈才又拉瞭拉青黛的衣袖,壓低瞭聲音小小聲地問著:“青黛姐姐,沈應絕去問去瞭,會不會……”
青黛搖瞭搖頭,目光落在正在寫方子的王大夫身上。
“安心,主子之前就已經安排妥當瞭的。”
星佑聽見青黛的話,眼中閃過一抹不解,目光在星祈和青黛之間來來回回轉瞭好幾轉:“哥,青黛姐姐,你們在說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星祈看瞭星佑一眼,聲音波瀾不驚:“沒什麼,我隻是有些擔心,擔心沈子驕那嬌嬌少爺,從小沒經過什麼事,突然讓他面對人心險惡,他會有些受不住。”
“嗨……”星佑擺瞭擺手:“這有什麼受不住的?就是因為之前他沒有經歷過這些,所以才更要讓他好好的經歷經歷啊。”
“缺少毒打。”
星佑翻瞭個白眼:“這樣也挺好,讓他知道知道他一直奉為信仰的母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