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官差將陳月茹帶瞭下去,門重新被關上瞭,檀清酒才朝著沈應絕眨瞭眨眼:“陳月茹被端王爺派人帶瞭出去,且是以私藏要犯的名義被拉瞭下去。”
“那現在,我應該……怎麼辦才好呢?”
檀清酒歪瞭歪腦袋,眉眼彎彎:“我現在是應該跟著端王爺一起出去,假裝被抓?”
“還是假裝畏罪自殺死瞭?”
“又或者,叫人來唱一出戲,假裝我被人救走瞭?”
“總不能夠,這麼多人都看見陳月茹私藏要犯,看見我就在這裡面,我總不能夠,就這樣憑空消失瞭吧?”
沈應絕隻盯著檀清酒看瞭一會兒,而後抬起手來,捏瞭捏檀清酒的臉。
檀清酒連忙後退瞭兩步,皺起瞭眉頭:“王爺這是做什麼?”
“還是你自己的臉看著順眼一些。”
檀清酒笑瞭:“那是自然,畢竟我傾國傾城,絕色無雙。”
沈應絕輕笑瞭一聲:“還挺不要臉的。”
“檀雲歌想要怎麼處理,就看你自己瞭。”
“看你之後,還需不需要利用檀雲歌這個人這個身份來做什麼。如果需要的話,你就讓她逃,如果不需要的話,你就讓她死。”
檀清酒微微歪著腦袋想瞭想:“她如今對我而言,倒是已經沒什麼用處瞭。”
“那就讓她,死吧。”
沈應絕點瞭點頭:“可是,檀雲歌的屍體,都已經處理瞭。”
檀清酒笑瞭起來:“有王爺在,這還不好解決嗎?”
“畢竟,讓人屍骨無存的死法,可實在是太多瞭。”
沈應絕抬眸看向瞭檀清酒:“王妃又想要我幫忙?”
檀清酒眼中滿是戲謔:“先前端王爺都已經在我這裡用之前幫過我的恩情,兌換瞭一次豁免的權利瞭。怎麼端王爺還在千方百計地幫我啊?難不成一次豁免機會都還不夠?”
沈應絕看瞭檀清酒一眼,總覺得檀清酒這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檀清酒知道瞭?
不應該啊。
沈應絕將心裡的懷疑按下,隻笑瞭笑:“我夢裡,我犯下的錯實在是太過厲害,所以當時王妃知曉之後,十分生氣。我擔心我之前攢下的那些恩情,不足以讓王妃你原諒我,我得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檀清酒倒是從沈應絕覷向她的眼神中看到瞭懷疑,檀清酒隻默不作聲地笑瞭笑:“就為瞭一個夢,我怎麼覺得,端王爺這件事情說起來這樣神乎其神的呢?”
“端王爺難道,是想要借著這個名義,故意幫我?”
“難道端王爺,喜歡上瞭我不成?所以找盡借口,想方設法地對我好?”
沈應絕神情微微一頓,心裡暗自松瞭口氣,聲音卻是愈發不正經:“是啊,我早就跟王妃說過瞭啊,我對王妃一見鐘情,情根深種,所以,才想方設法地娶瞭王妃回來啊。”
“但是王妃對我十分防備,我想要對王妃好一點,都要被王妃質問我的目的是什麼,我說瞭真話,王妃又不信,所以我就真能夠找這樣的借口,對王妃好一點瞭啊。”
“我堅信,隻要我對王妃足夠好,滴水能穿石,烈女怕纏郎,王妃也遲早有一天,會被我打動。”
檀清酒瞇瞭瞇眼,笑容泛著冷,這人,嘴裡沒有一句正經話,編瞎話的本事,倒還是挺強的。
“是嗎?好的,我信瞭。”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放火。”沈應絕幾乎是毫不猶豫的。
“既然檀雲歌的屍體已經被處置幹凈瞭,那自然,也就隻能夠用讓她屍骨無存的法子,讓她死在這裡瞭。”
“這裡空間相對比較封閉,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瞭。你盡管放火,我叫人守著,讓火勢蔓延不旁邊,不會危及其他百姓性命。我已經叫人從亂葬崗找到瞭一具無名屍體,你隻需要在這裡唱一出戲,而後,再想方設法地,暗道離開就是瞭。”
檀清酒目光落在先前陳月茹出來的那暗道上,沉默瞭一會兒,才點瞭點頭:“好。”
沈應絕笑瞭起來:“那……端王妃準備好瞭嗎?”
檀清酒瞥瞭他一眼,隻揚聲大喊瞭起來:“端王爺以為,你找到瞭我,我就會安心跟你回去瞭嗎?做夢!”
“想要讓我認罪?想要讓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斬首示眾,絕不可能。”
檀清酒說著,就把桌子上的油燈給舉瞭起來:“端王爺左右都是將死之人瞭,你在整天護著檀清酒那個小賤人,我也早已經忍不下去瞭。”
“不如,端王爺索性就跟我一起死瞭吧。端王爺死瞭,才不會有人再護著檀清酒那小賤人,檀清酒那小賤人沒有瞭端王爺你,她遲早,也得要死。”
沈應絕目光帶著笑看向檀清酒,隻急忙後退瞭兩步:“來人!”
“嘭”地一聲響,檀清酒抬手就將油燈中的燈油給倒瞭出來,而後將油燈摔碎,從袖中取出一個火折子扔瞭下去。
火驟然竄瞭起來。
將檀清酒和沈應絕二人隔絕瞭開。
門被撞瞭開,侍衛官差都匆匆忙忙跑瞭進來:“王爺,你沒事吧?”
沈應絕搖瞭搖頭,緊抿著唇看向那跳躍著的火光,這才緊咬著牙關:“檀雲歌逃不掉瞭,我們先離開,這賭坊在人多的地方,火勢一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先去救火啊!”
“是。”侍衛護著沈應絕急匆匆地出瞭門,走在最後面的侍衛還順手將門給關上瞭。
檀清酒心裡暗自覺得有些想笑,隻哈哈笑瞭起來:“跑什麼?端王爺,我聽說,你早已經中瞭不治之毒,即便是你現在跑瞭,也沒有任何用處。”
“你遲早,都是要死的啊。”
夜北和赤霄從先前陳月茹出來的那暗道裡面走瞭出來。
抬著一具屍體。
那屍體的衣裳,都與檀清酒身上穿著的一模一樣。
兩人飛快地將那屍體扔進瞭火中。
檀清酒聲音逐漸變得痛苦:“沈應絕,你回去告訴檀清酒,就說,我檀雲歌,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她的。”
“你讓她等著,我定會來,索瞭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