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不對,什麼都不對

作者:妝卿 字數:2121

沈應絕將書信展開瞭來,並未看書信的內容,隻從信中的字跡上一掃而過。

隻一眼掃過,隨後就停瞭下來。

夜北察覺到沈應絕神情有異,隻壓低瞭聲音低聲問著:“王爺,是有什麼問題嗎?”

“這書信,是檀清酒被沉塘之前所寫?”

“是。”

“最後有時間的,我們算瞭算,大概就是王妃被沉塘之前幾日左右的時候。”

夜北說完,微微頓瞭頓,才壓低瞭聲音小聲詢問著:“是……字跡對不上嗎?”

沈應絕垂眸輕聲笑瞭一聲:“何止是對不上啊,簡直是沒有半分相似。”

夜北一愣:“也有可能,是因為中間出瞭那些事情,王妃性情大變的同時,字跡也有瞭變化呢?”

“興許吧。”

沈應絕沒有多言,隻揮退瞭夜北和赤霄。

等著夜北和赤霄退下,沈應絕才又重新看向瞭那兩封書信,這一回,沈應絕將書信中的內容大致掃瞭一遍。

從信中內容來看,寫信的檀清酒,倒是和他之前派人打探到的檀清酒的脾氣性子那些對應上瞭。

信中應該是檀清酒剛剛知道自己身懷有孕的時候,整個人都滿是慌亂和迷茫,言辭之間還透著幾分怯弱。

和如今府中住著的這位檀清酒,全不一樣。

沈應絕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瞭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現在這位檀清酒,和之前那位檀清酒,不是同一人?

可是……不應該啊。

如今這一位,對六年前他險些用馬車碾壓她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

當時,那地方,並無其他人。

這說明,六年前,抱著兩個孩子在路中間求救的人,的確是現在這一位。

是檀清酒在當年被沉塘之後,就換瞭個人?

檀星祈的身上,又的確和他一樣,在同一位置,都有著七星連珠印記。

檀星祈多半是他的孩子,既然是他的孩子,那七年前與他有過一晚的人,還是現在這位檀清酒。

沈應絕眉頭緊蹙著。

不對,怎麼都不對。

檀清酒回到京城之後,數次與檀傢人交鋒,當年和檀雲歌的一些往事,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兩個檀清酒,不可能是兩個人。

說不通。

可是這前後性子的差異,筆跡的差異……

難不成,真如夜北說的那樣,是檀清酒因為六七年前經歷的那一切,突然轉瞭性子,性情大變,連帶著連筆跡也完全變得不一樣瞭?

沈應絕覺得自己腦子裡面亂得厲害,隻站起身來,去瞭檀清酒那裡。

檀清酒正在磨藥,見沈應絕過來,隻忍不住挑瞭挑眉:“端王爺?端王爺怎麼過來瞭?”

沈應絕沉默瞭片刻,才沒話找話般地道:“王妃都已經是神醫瞭,還用自己磨藥?”

“偶爾,閑來無事的時候喜歡自己動一動手,權當消遣。”

檀清酒看沈應絕在椅子上坐瞭下來看著她磨藥,眼神愈發奇怪瞭幾分:“王爺來,就是為瞭看我磨藥的嗎?”

沈應絕沉默瞭片刻:“我倒是的確有點事情想要請教請教王妃。”

“請教?”檀清酒笑瞭:“什麼事情,竟然讓王爺用上瞭請教這種詞,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啊。”

“是關於,胎記的事情。”

“胎記?”

檀清酒抬眸,神情淡然:“胎記的什麼事?”

“王妃是神醫,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可以除掉胎記?”

“除掉胎記嗎?”檀清酒低下頭繼續磨藥:“辦法自然是有的,但是會比較痛苦。”

檀清酒笑瞭笑:“用火燒,剜肉,這些是治本的法子。還有一些藥,可以淡化身體上面的那些印記,不過也就隻是淡化而已。”

“現在的醫術,能夠做到的,也就隻有這些罷瞭。說不定等著千百年後,可能會有更好的辦法。”

沈應絕抿瞭抿唇:“剜肉?那要是把胎記那裡剜掉,豈不是會留下很大的疤?”

“及時處理,將傷口縫合好,倒是應該還好。但是具體要看,看是多大的印記,在什麼位置。身體上,位置不大應該還好。如果是在臉上,或者是比較大的印記,就比較難處理瞭。”

沈應絕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瞭敲:“那如果是要去那些印記的話,是年紀小一些的時候好處理呢?還是年紀大的時候好處理呢?”

“自然是年紀小的時候瞭。”檀清酒笑瞭笑:“年紀小的時候恢復比較好,若是在很小的時候處置,皮膚再生能力比較好,說不定長大瞭之後,就壓根看不見那些疤痕瞭。”

“即便是能夠看到一點兒,也不會太過明顯。”

檀清酒歪瞭歪腦袋:“不過,如果不是在臉上,有個什麼印記胎記的,通常情況下,也不用專門去處理,也不影響什麼。”

“是嗎?”

沈應絕點瞭點頭:“我知道瞭。”

說完,才又看瞭檀清酒一眼:“你身上有什麼胎記印記之類的嗎?”

“我?”檀清酒搖瞭搖頭:“我沒有。”

沈應絕頷首,又轉移瞭話題:“對瞭,我聽聞,檀允貼出公告昭告天下休妻之後,便又開始在物色新的檀夫人人選瞭。”

“新的檀夫人人選?”

檀清酒笑瞭一聲:“他倒是,挺迫不及待的。”

“是啊。”沈應絕點瞭點頭:“不過,物色新的檀夫人人選是假,他真正想要做的,應該是通過這種方式,拉幫結派。”

沈應絕垂下眼:“我記得,你娘親此前出生並不算低啊,為何檀允會棄你娘親,選擇一個什麼都不如你娘親的陳月茹呢?”

檀清酒漫不經心地笑瞭笑:“身世好,有時候是助力,有時候,卻是阻力啊。”

“立場不同,不足以為謀罷瞭。”

沈應絕點瞭點頭:“你娘親還在的時候,你在檀府的日子,應該還算挺好的吧?還是那時候,陳月茹和檀雲歌母子就已經那樣囂張瞭?”

檀清酒睫毛微微顫瞭顫,話茬子,是怎麼轉移到這上面的呢?

檀清酒笑瞭笑:“檀雲歌,從頭到尾,明面上,對我都是挺好的。她慣會做人,從來都是笑面迎人。所有的不好,她都放在瞭暗地裡。”

“因為這樣,所以我在沉塘之後被她救起,才會那樣信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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