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驕無言以對,他雖然傻瞭點,可是卻也知道,劫富濟貧,可不是這樣用的。
可是他卻也找不到絲毫反駁的話來。
沈子驕抬眸看瞭檀清酒一眼,心裡暗自想著,檀清酒和他想象中,也不太一樣。
沈子驕咬瞭咬唇:“你看瞭李同書和李子書的事情,就沒什麼想要對你說的?”
“對你說什麼?”
檀清酒歪著腦袋想瞭想:“倒也的確有想要說的,經過今天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瞭,很多人很多事情,可能都和你想象中,不太一樣,和你看到的,不太一樣。”
“你覺得李同書功課脾性都不錯,可是你也看到瞭,其實他骨子裡,壞透瞭。”
“外面都說你紈絝不堪,恃強凌弱,仗勢欺人,但是我覺得,你比李同書,還要稍稍好一些,至少你心裡,還是知道一些大是大非的。”
“你本性還是好的,隻是之前,一直沒有人交給你正確的是非觀而已,你看過的東西,還是太少瞭而已。”
“這沒有什麼關系,你見過的人看過的事情太少瞭,我帶你多看看就好瞭。其實很多道理,不需要我告訴你,我直接告訴你,你可能還會在心裡反駁,覺得不是那樣的。”
“更多的,我希望是你一點一點多看看,然後自己去領悟。你自己領悟到的,才是真正屬於你自己的。”
沈子驕抬眸看瞭檀清酒一眼,心裡說完全沒有任何觸動也是不可能的。
沈子驕咬瞭咬唇,檀清酒對他的態度,和任何人都不一樣。
所以,這就是……母親嗎?
沈子驕心頭顫瞭顫,隻深吸瞭一口氣,轉開瞭眼。
馬車正行進著,外面卻突然響起瞭一道疾馳而來的馬蹄聲。
那馬蹄聲漸漸近瞭,卻並沒有減緩的趨勢。
沈子驕皺起瞭眉頭,欲蓋彌彰一般地探出頭朝著外面看瞭一眼:“是誰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然敢在街頭縱馬!”
檀清酒心裡隱隱約約有瞭幾分猜測,握著錦帕的手微微緊瞭幾分。
果然,驟然響起一聲勒馬聲:“籲!”
隨後是稟報的聲音:“王妃娘娘,出事瞭,王爺突然昏迷不醒瞭。管傢叫人喂服瞭之前王妃你留下的藥,也毫無反應。管傢已經讓人入宮去請禦醫瞭,王妃娘娘,你快趕緊回府吧。”
檀清酒睫毛微微顫瞭顫,隻轉身同沈子驕道:“你繼續坐著馬車回府,我騎馬先行一步。”
沈子驕張瞭張嘴,正要開口,檀清酒卻已經飛快地下瞭馬車,問來報信的人借瞭馬,縱馬朝著端王府而去瞭。
沈子驕深吸瞭一口氣,端王不會出事吧?
現在他們住在端王府,他到端王府也有段時間瞭,雖然外面都說端王是個瘋子,可是沈子驕卻知道,端王這個瘋子,對檀清酒還是挺好的。
聽說檀清酒這些年在外面也吃瞭不少的苦,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對她好的人……
萬一端王出瞭事,檀清酒會很傷心的吧?
沈子驕心裡有些煩躁,隻急急忙忙吩咐著馬車車夫:“還不趕緊?趕緊回府。”
“是。”
檀清酒回到端王府的時候,管傢正在端王的床邊著急踱步著,嘴裡還不停念叨著:“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一聽見腳步聲,管傢急急忙忙轉過頭,見著檀清酒進來,管傢臉色才終於好瞭一些:“王妃你可終於回來瞭啊,王爺突然就昏倒瞭,可嚇死老奴瞭啊。”
“當時王爺就在湖邊,正在指揮著府中下人摘蓮子,說此前王妃身邊那兩個小藥童去摘蓮子落瞭水,他們應該比較喜歡吃,讓我們多摘一些。”
“話都還沒有說完呢,王爺人突然就倒瞭下去……”
檀清酒點瞭點頭,隻快步走到床邊坐瞭下來,將手放在瞭端王的手腕上。
端王的藥是她配制的,她自然知道,端王是什麼情況。
檀清酒睫毛微微動瞭動,和她預料的,倒是相差無幾。
“王妃,怎麼樣瞭啊?”
檀清酒抿瞭抿唇:“和我之前預料的差不多,王爺所中的毒,一直沒有辦法找到解毒的辦法,我雖然用瞭一些解毒藥暫時將毒性給壓瞭下去,可是,也僅僅隻是暫時壓瞭下去而已。”
“用處不大。”
檀清酒垂下眼:“解毒丸吃多瞭,也是會產生耐藥的,那毒性雖然可以暫時壓制,可是隨著王爺逐漸耐藥,毒性也還是會緩慢蔓延的。”
“現在毒性已經逐漸蔓延瞭開,侵入瞭王爺的血脈,所以才會導致王爺突然昏迷不醒。”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檀清酒咬瞭咬唇:“隻能先用藥物護住王爺的心脈,確保王爺不會毒發身亡。然後想方設法,找出王爺身上的毒的解毒辦法。”
檀清酒話音剛落,門外驟然響起瞭皇帝的聲音:“那你先給他護住心脈。”
檀清酒轉過頭,連忙行瞭禮:“陛下。”
“什麼時候瞭,還行禮?趕緊,將藥給他吃瞭。”
“是。”
檀清酒應瞭下來,從袖中取出瞭一顆藥丸,喂進瞭沈應絕嘴裡。
“果然沒有解毒的辦法瞭嗎?”沈彥淮皺瞭皺眉。
檀清酒垂下眼:“王爺是清酒現在唯一的依仗,我也很想救王爺,可是實在是……”
“不過……”
檀清酒聲音頓瞭頓:“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檀清酒咬瞭咬唇:“找到給王爺下毒之人。”
“這毒是他所下,他手裡十有八九是有解藥的,隻要找到下毒之人,也就可以給王爺解毒瞭。”
檀清酒說完,又沉默瞭一瞬:“隻是王爺中毒,已經是好些年前的事情瞭,想要找下毒之人,恐怕是不易。”
沈彥淮目光落在床榻上躺著的人身上,沉默瞭許久:“朕想想辦法。”
沈彥淮抬起頭來:“前幾日,端王曾經進過宮,向朕討瞭一道聖旨。”
“是關於你的。”
檀清酒微微愣瞭愣:“關於我?”
沈彥淮頷首:“檀清酒,接旨吧。”
沈彥淮話音一落,他身後的內侍便從袖中取出瞭一道聖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