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酒笑瞭起來:“放心,我有辦法。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瞭。”
青黛沉默瞭一會兒,才點瞭點頭:“好吧。”
青黛和紫蘇重新篩選瞭一遍,才又重新將篩選好的人遞呈給瞭檀清酒。
檀清酒花瞭一些時間選出來瞭三人:“就這三個,安排下去吧。”
“是。”
第二日一早,檀清酒就聽見瞭門外響起瞭敲門聲,敲門聲將檀清酒吵醒。
檀清酒皺瞭皺眉,見紫蘇進來,才問著:“誰啊?這麼早……”
應該不是妙手谷帶過來的人,畢竟妙手谷帶進來的人應該都知道,她是一個喜歡睡懶覺的人,睡不好的話,整個人都比較煩躁。
“是子驕小公子。”檀清酒正想著,就聽見紫蘇應著。
“沈子驕?”檀清酒滿臉寫滿瞭茫然:“他來做什麼?”
紫蘇聲音溫和:“子驕小公子說,今天要跟著主子出去看診,而且他還有其他的學習任務,時間緊任務重,所以希望主子你早點起來,早點出去看診。”
“……”檀清酒腦袋上緩緩升起一個問號:“他說的?”
“是,小公子的原話。”
檀清酒抬起手來按瞭按額角,卻是沒能忍住,笑出瞭聲來:“厲害瞭,他現在倒是……出息瞭啊,竟然趕來催我瞭。”
“行吧,起吧。”
檀清酒穿戴整齊到瞭正廳,就看見沈子驕板著一張小臉坐在椅子上,手裡還捧著一本書。
見檀清酒出來,沈子驕抬眸看瞭檀清酒一眼,微微抿瞭抿唇:“你怎麼這麼懶?”
她懶?
檀清酒尚未開口,沈子驕倒是先抬瞭抬下巴:“天都大亮瞭,太陽都早已經出來瞭,我都已經跑瞭步吃瞭早飯在看書瞭,你還不起來。”
“你都這麼懶,還督促我進步?”
沈子驕一臉狐疑地將檀清酒上上下下打量瞭一遍,一副完全不信任的模樣。
檀清酒被沈子驕逗笑,心裡暗自嘖瞭一聲,這小子,現在膽子倒是越來越大瞭啊。
檀清酒在桌旁坐瞭下來,等著青黛和紫蘇佈早飯。
“有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沈子驕皺瞭皺眉,似乎有些不明白。
檀清酒便索性點的明白一些:“你覺得我醫術好不好?”
沈子驕皺著眉看瞭檀清酒一眼,沒說話。
“我自覺,我神醫的名聲知道的人不少,而且從病人的反饋來看,醫術應該算是好的吧?”
“可是很多人看到我,總覺得我這麼年紀輕輕,醫術就這麼好,有些不可思議,很多人甚至覺得我是在招搖撞騙。”
“別人隻看到瞭我醫術好,看到瞭我聲名在外,卻沒有看到我學醫時候的辛苦,沒有看到我在背後付出瞭多少努力。”
“你隻看到瞭我日上三竿瞭還沒起,卻沒有看到我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在看醫書看病人的病情陳述,看過往病例。”
檀清酒笑瞭笑:“娘親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事情還是十分公平的。”
“付出瞭多少,收獲多少。如果你看到別人收獲的多,那他一定付出比你多。隻是可能,你沒有看到他的付出而已。”
沈子驕微微張著嘴,似有所悟的模樣。
隻是卻又一下子反應瞭過來,檀清酒剛剛……自稱瞭他的娘親。
沈子驕輕聲哼瞭一聲,轉過瞭頭。
煩死瞭。
隻是心裡雖然這樣腹誹著,卻並未直接開口反駁。
檀清酒吃過早飯,就帶著沈子驕出瞭門。
大抵是先前她給沈子驕打的雞血起瞭作用,沈子驕在馬車上,都一直在看書。
檀清酒看著沈子驕的模樣,忍不住勾瞭勾嘴角。
之前她的判斷是對的,沈子驕雖然在世子府被檀雲歌養得嬌縱瞭一些,可是本性並不算太壞。
檀清酒帶著沈子驕去瞭西城區一處低矮的棚子旁,馬車停瞭下來。
沈子驕下瞭馬車,眉頭就皺瞭起來:“怎麼比上次看病的還不如啊?”
“這不是還沒出京城嗎?怎麼京城還有這種地方啊?”
檀清酒神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淡淡笑瞭笑:“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每一個地方,有繁華的地方,也有見不到光的地方。”
“京城中雖然是天子腳下,可是同時,也有不少的窮人乞丐。”
“大夫,看的是病,並不是人。”
檀清酒話音剛落,屋中就傳來瞭動靜,似乎有人匆匆忙忙走瞭出來。
走出來的人腳步還有些踉蹌,很快,他們就看到瞭人,是一個約莫六七十歲的老太太.
老太太手裡杵著一根粗樹枝,一見到檀清酒,那老太太便連忙迎瞭出來:“是妙手神醫嗎?你是妙手神醫嗎?”
“是我。”
那老太太連忙跪瞭下來:“妙手神醫,求你幫幫我傢老頭子吧,他快要不行瞭啊。”
檀清酒正要說話,就聽見裡面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隨即,是幹嘔聲。
隻是那人好像已經虛弱至極,連幹嘔聲都顯得有些虛弱瞭。
檀清酒皺瞭皺眉:“怎麼感覺,比報給妙手谷的人的病情更嚴重瞭一些呢?”
那老太太連忙道:“是,我傢老頭子病瞭很久瞭,前日我看到巷子口妙手谷的人在征集,連忙去瞭。”
“本來也沒有抱希望,可是昨日有人來告訴我,你們今日會來。”
“可是昨天你們的人走瞭之後,老頭子的病卻突然好像加重瞭,昨天晚上甚至還咳血瞭。”
“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瞭,吃什麼吐什麼,連喝水都要吐,我覺得,他快要撐不下去瞭啊。”
檀清酒皺瞭皺眉:“病情突然加重這樣的情況,你可以直接去找妙手谷的人告訴我,我可以提前過來的。”
那老太太眼中滿是茫然和懊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走吧,我先進去看看。”
沈子驕跟著檀清酒走瞭進去,這房子完完全全是用石頭和樹枝搭建起來的矮棚,裡面黑黢黢一片,看不太清楚裡面的情況。
隻是,雖然看不清,卻也能夠聞到一股子奇奇怪怪的味道撲鼻而來。
沈子驕皺瞭皺眉,險些吐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