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的靠近，應赧州幾乎和她面對面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男人雙眸微瞇，柔和的目光多瞭幾分審視，頭往後仰，拉開距離。

然而那隻染瞭奶油的手被她手指捏著手腕拉到瞭她唇邊。

“先生的手指還疼嗎？”

應赧州眉一凝，她怎麼好像有意識一樣，完全脫離瞭前兩天乖巧懵懂的模樣。

還沒等他想清楚，手上的奶油被她吮掉瞭，力道有些大，軟軟的電流從手上傳到大腦，明明在夢裡，但就是有一種虛虛實實的觸感。

“乖，松口。”應赧州自若的神情打破瞭些，無措和寵溺的口吻。

她乖乖松口瞭，然後捧著他的右手查看手上的傷口，這是在夢裡，又怎麼會有傷口。

林慕清不過是故意的。

然而開口卻是與想法相反的說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喜歡我不碰你就是瞭。”

小人魚一雙美眸微微上勾，小心翼翼地凝視他，怕他因她的舉動生氣似的。

應赧州心頭一顫，摸摸她的頭，“小人魚不用說對不起，我沒有不喜歡，你很乖的。”

然而眼前的小人魚又說：“要是我不乖你還會喜歡我嗎？”

應赧州沒想到夢裡一個虛構的她會提出反問，一時沒有說話。

在夢裡的感覺是虛幻的，像是落不到實處的漂浮不定，此刻卻有種真實的感覺。

“是哪一樣不乖？”應赧州漫不經心伸出兩指將她梨渦兩旁貼著的濕發挽至耳邊勾著，凝視她，莫名期待她的回答。

有趣，這個夢從他能隨意按想法操控的那一刻就已經很有趣瞭。

既然在夢裡，她就不客氣瞭。

應赧州隻看見她的右手忽然伸出。

瓷白的小手搭上黑色的領帶上，一拉。

他本就蹲著，重心再穩，領帶被她扯著，加上毫無防備，也失控地撲入水中。

“撲通。”

應赧州是以頭朝下蹲著的腿同時下去的姿勢入水的。

整個人都撞入她懷中，埋進水裡，額頭抵上一處柔軟，嗆瞭一口水。

偏偏她還拽著領帶不放手，應赧州又被她輕扯半個頭冒出水面，雙手抹瞭把臉上的水。

銀鈴般酥軟的笑聲從身前響起，明明壞壞的，又讓人生不起氣來。

“先生我還乖嗎？”

“乖中帶壞。”

此時他們已經面對面在水中漂浮，應赧州的白色襯衫完全濕透，緊緊貼在充滿爆發力的胸肌腹肌上，勾勒出雄壯的倒三角上半身。

林慕清看迷糊瞭，松開瞭領帶，直勾勾盯著身前若隱若現的胸肌，還上手瞭。

應赧州伸手制止她的動作，冰涼的大掌抓住同樣冰涼的小手，卻無端升起一股熱意。

“不能這樣的。”

“可是我想摸摸。”

她直白的袒露想法，反而讓應赧州無從下手瞭，松開瞭她的小手，解釋道。

“不能隨意摸人類的身體任何一處。”

“可我不是隨意，我是有意。”

應赧州一噎，在現實並沒有和小人魚相處很多，不瞭解她真實的性情，但在這個夢裡，從前兩天在夢裡的相處來說，所有的一切是他某些想法構成的，是他想要的才會在夢裡呈現。

所以，他想小人魚這樣對他？

應赧州瞬間產生自我懷疑的想法。

怎麼可能？

他重新組織語言：“有意無意都不行。”

“為什麼？我也可以給你摸一摸呀。”

小人魚睜著懵懂無辜的眼眸單純的看著他，應赧州深吸一口氣，他好像確實想多瞭，她應該是好奇。

隻是隨便讓別人摸怎麼行！

他想的太久，神色忽明忽暗的，小人魚忽而擺著藍色大魚尾，悶悶轉身沉入池底，不理他瞭。

應赧州回神，潛入水中，展臂潛泳，快速跟上她，身軀與她的大魚尾擦肩而過，追上她，與她並行。

在水中說不瞭話，他眼神寵溺又無奈，像逗著生悶氣背對自己的小貓咪。

眼裡露出“生氣瞭？”的意思。

林慕清把小人魚懵懂的人設進行到底，冒出水中給他說話的機會。

應赧州嘩啦一下也同她往上遊冒出水面，“嗯？生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