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書麒今天還穿瞭洋人那套打扮,西裝領結馬褂,她披著淺藍的鬥篷,漫步一路引著他走計劃好的那一條路。
直到迎面遇見瞭一個年輕的短發女子,發夾耳飾,項鏈手環,璀璨耀眼,打扮的像新時代的女性,肆意又顯得大方明媚。
林慕清明顯感覺到瞭聞書麒臉色僵硬,裝作不知,“怎麼不走瞭?”
“書麒同學!”柳慈恩即使表現的矜持,但看著聞書麒那雙閃閃發光的眼還是能看出她的激動。
可看見他身邊的女子時,瞬間變瞭臉色,“我轉到這邊學習,就是為瞭……”
“不是,我可以解釋的,她……”聞書麒一時想不到解釋的話,不是還要一個月才能來,為什麼提前瞭這麼多,本來他是想妥善處理的,但是又搞砸瞭。
“我不打擾你瞭。”柳慈恩掩面哭泣,轉身提裙就跑。
聞書麒想追上去,但是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林慕清語氣平和的勸:“喜歡的人要趕緊追,不然跑瞭以後就沒有瞭,等你回來,婚書可以撕掉。”
“謝謝你理解。”聞書麒給她一袋銀元,最終還是追上去瞭。
林慕清在原地拋著手中的分量,看似漫無目的地走。
可突然身邊停下一輛汽車,快速下來一個穿黑衣馬褂的年輕男人,一句話也沒說,直接伸進傘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擄上車瞭。
傘頂掉落在覆蓋薄雪的街道,周圍的路人看見有人被擄走隻會躲得遠遠的。
車上。
齊頌趕忙松開小姐的手,臉紅的低垂視線,位置也不斷往另一邊車窗挪,遞過車票,“小姐,你的車票。”
林慕清接過來看瞭一下,懶洋洋靠在椅背上,“其他人已經在車站瞭?”
“是的。”司機也是一個年輕男人,聲音格外狠厲:“聞堰生一來就盯上我們老巢,費那麼大勁肯定得好好招待他!”
林慕清昨晚聽見那邊傳來的消息是有些驚訝的,當即決定親自去會會他。
三十的好感度,不少也不多。
她也沒忘她的主要任務。
是個好機會。
到達火車站,她戴上大簷帽子,被兩個年輕男人一前一後帶上火車,在別人眼裡就像監視。
後面跟著她上來的一群便裝男人混在人群裡左顧右盼,還有兩個英姿颯爽的短發女子。
直到火車關門,嗚嗚嗚離站。
*
隔壁省一棟戒備深嚴的洋樓。
窗外正飄著顆粒小雪。
聞堰生正持著望遠鏡在三樓眺望遠方,許億接瞭個電話就來到他身後,嚴肅地報備:
“聞少爺來電說,林小姐外出時不見瞭,隻找到她的傘,周圍目擊者說是被一輛黑色汽車帶走的,行為粗暴,很可能被劫持瞭,九爺,會不會是聞傢仇人見她與聞少爺一起上街,想勒索?”
聞堰生頓時將視線收回,拿開望遠鏡,眸光一厲,“綁架?聞書麒和她出去都沒看著人,有什麼用?”
也下意識否認。
“她身手那麼敏捷,不可能被抓走。”
許億有些疑惑,“林小姐一個弱女子,哪來的身手敏捷?九爺是在說誰?”
聞堰生抿緊瞭唇,也想到瞭這一點。
萬一真的不是兩個人呢,怎麼也是聞傢的恩人。
他眼神冷漠,暗沉的嗓音染著幾分急切,“讓劉副官多派人搜城,明天必須要找到她。”
“我馬上去。”許億一個個電話打出去。
聞堰生拿著新定制的手槍,用抹佈擦拭瞭兩遍,慢條斯理的,周身氣息卻凜然肅冷,仿佛身置烽火連天的戰場。
許億說話聲都小瞭,眼見九爺突然將手槍一插,利落的卡在腰間,大步離開,軍靴踩的哐哐哐響。
“去火車站。”聞堰生三兩步地快速下樓。
許億放下電話就追出去,差點跟不上,急忙道:“可我們難道不等大洋的老大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