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起來吧。”林慕清從他懷抱掙脫，才坐起身，肩膀上就被披上棉被，一雙大手從身後籠罩而來，將她裹得緊緊的。

身心皆是一暖，她回頭，聞堰生穿著睡衣下床，格外霸道的說。

“蓋著，爺給你挑衣服。”

聞堰生來到她的衣櫃，這一個月添瞭不少冬季的保暖衣服，五顏六色的旗袍、披風、絕美的分體套裝，塞滿瞭兩個衣櫃。

“我要穿旗袍。”

“玫紅？”聞堰生拿瞭一件玫紅色刺繡旗袍出來，佈料綿軟加厚的，多穿一件外套就行，也就沒說什麼。

“大帥眼光真好，一挑就拿瞭最好看那件。”

聞堰生面上雖然雲淡風輕，但挑第二件看的更細心瞭，花紋圖案也對上她的喜好才拿。

“這件？”回頭問她。

“也好看。”

“大帥可以穿軍服拍一張，但也要穿西服。”

“嗯，那要不要穿個背帶配襯衫？”他一時順口說。

“大帥穿過嗎？”她難以想象那樣痞裡痞氣，一副富傢子弟的著裝穿在他身上會是怎麼樣？

“十幾歲穿過一段時間。”聞堰生不知怎麼的，又想到聞書麒那天說的年輕過，確實對比她的年紀，他貌似大瞭，但清兒從未嫌棄過他，他更要好好疼愛她。

“大帥有拍過照片嗎？”她想看看年輕時候的聞堰生是有多麼的嫩，期待的小眼神把男人看的心裡熱乎乎的，也就將心中的糾結驅散瞭。

“好像有，等爺找到給你看看。”

“嗯嗯。”

“不過一會也穿一個，我穿學生裝嘻嘻。”

“依你，清兒穿什麼都好看，西洋婚紗在樓下，一會帶上，除瞭在照相館拍照還想在別的地方拍嗎？”聞堰生想到不如在這裡拍更好，“不如喊人來公館拍好不好？”

“也行，天寒地凍，出去又冷又麻煩。”她盤膝在床上坐著，裹著棉襖，隻露出脖子以上的小腦袋看著他說。

“嗯，我下去喊管傢打個電話。”聞堰生放好旗袍，揉揉她的臉，就出去瞭。

……

下樓後。

兩人都穿的氣質矜貴，軍閥服飾配玫紅的旗袍，即使照在黑與白的照片裡，也漂亮的足以讓人在眼裡填上它的色彩。

攝影師帶著一大堆攝影工具來到聞公館，戴著一副老花眼鏡，一臉笑容，點頭哈腰。

“大帥好，大帥夫人好，小的叫郭金安，兩位想如何拍，盡管吩咐小的就行，一定讓兩位滿意。”

天知道接到這莊生意郭金安有多高興，雖然有一定風險。

林慕清把大致想法與攝影師溝通一下，就開始在傢裡的每個角落挽著聞堰生的手臂拍照。

「一張坐在廳堂的沙發上。

旗袍美人與軍閥大帥坐在大沙發正中央，一起看著鏡頭。」

然後又換瞭一套衣服。

聞堰生真穿上襯衫背帶黑色長褲，身上的狠勁收斂起來，寵溺地看著她時，配上那副讓人驚艷的皮囊，儼然一副雅痞的富傢少爺的形象。

她那成熟的旗袍還沒換掉時，加上臉上的妝容，兩人站起來真的不搭，像弟弟和姐姐多些。

不由感嘆：“大帥這個稱呼感覺喊不出來瞭，聞少符合一點。”

“是麼？”聞堰生不可置否，牽她的手下樓。

「一張在洋樓前的回廊屋簷下，溫柔學生在富傢公子手裡轉圈，笑容甜美燦爛。」

輪到拍西式婚紗，不是那種很蓬的裙擺，比較仙氣。

「一張在花園裡，她穿著西洋婚紗，蓋著白色頭紗，聞堰生白色西裝，二人五官都漂亮帥氣，笑容溫柔親密，飄落的小雪增添瞭冬日的故事感。」

攝影師舉著鎂光燈，按下復古相機的快門，將一幕幕美好的畫面記錄下來。

“大帥和夫人絕配，太美瞭。”

……

林慕清這幾天都在聞府度過。

晚上會和聞堰生出去，回她的地盤，處理完事情又回來瞭。

直到五天後的婚宴現場，在聞公館的迎客廳。

西式婚禮。

四周都被士兵圍得森嚴壁壘，又喜慶又嚴肅。

請柬發出去的那一天，海平的上流社會都無比驚訝。

對外林慕清的身份沒隱瞞也沒直說，反正披著一層神秘的色彩。

加上婚禮當天，大洋集團人人懼怕的齊頌送瞭一輛四輪洋車給林慕清作為賀禮，聲稱義姐，這場婚禮的意味就不一樣瞭。

聞公館的佈置，還有用軍用汽車的排場，沒人看輕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女，反而羨慕。

許多人擠破腦袋都想來參加。

這一天對聞堰生是期待又擔心，全程都挽著她，優雅從容地走完全場。

直到舉行完儀式，回到新房。

這是林慕清第一次進聞堰生住的房子，比她之前的要大上三四倍。

鮮艷的大紅床，紅色的幔帳，窗臺的喜字。

聞堰生將懷裡公主抱的夫人放到床上，蹲下身替她捶捶腿，舒緩血氣，還是他從醫生那學來的，手法生疏的很。

“夫人今日辛苦瞭，小寶貝有鬧你麼？”

林慕清低著頭，眼裡含笑，面如桃花，眉眼如畫，蹲在身前的男人穿著黑色的中式西服，將他拉起，讓他坐在身邊抱著。

“不累，就下去走走而已，大帥今日才是累呢。”

“嗯？爺不累。”

“我說你嘴角，就沒下來過。”

聞堰生聞言，眼神微微一滯，笑道：“爺高興不行？”

“行當然行，新婚夜早早洗洗睡呢。”林慕清雙手搭在他的肩膀，“大帥今日的新郎服特別帥。”

“不準撩爺。”

聞堰生擔心她有孕婦的不良反應，瞭解一些孕期信息後，這幾天也不敢亂來。

“嗯哼。”

“難不成新婚夜蓋棉被睡覺？”她雙手抱臂，倒也沒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