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腰間的仙牌不像她印著玉清上仙四字。

而是簡簡單單刻著一個帝字。

看似簡約，筆墨卻勾出睥睨天下的氣勢。

所以她認得瞭，林慕清微微低頭行禮。

“見過帝君大人。”

縱青川收起仙霧，眼前少女容顏露出，肌膚勝雪，櫻唇瓊鼻，淡掃峨眉眼含春，盡態極妍，比旁的仙女多瞭一分媚而不惑的淡雅。

很有辨識度，一眼便容易印入腦海的長相。

但他沒有關註這些，而是淡淡說句：“本仙此行是為千年前你在小酒館釀的酒，不知上仙還有麼？”

林慕清無措低頭，“帝君大人，小仙閉關千年，許久沒釀過瞭。”

“那本仙買下你的方子？”縱青川此時想，仙殿也有酒仙，應該能釀出的。

她仿佛不敢抬眸直視自己，隻輕輕問道：

“敢問帝君大人用什麼交換？”

“仙草、仙丹、仙器任你選。”左右他也不缺。

但那仙酒的滋味，每日一小杯，喝瞭四百年依舊不膩，也惦記六百年瞭。

隻見眼前少女雙指施法，變出白紙，快速用仙法在半空白紙上寫下釀酒之法。

“小仙剛好缺一把趁手的仙器，多謝帝君大人的賞識。”

下一秒，林慕清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紙張已經變成瞭一把淺白鋪底、篆刻金色符文的扇子瞭。

是縱青川施仙法換掉瞭。

“金符禦仙扇，可作攻擊武器、作防禦抵擋、還可當飛行劍使用。”縱青川惜字如金，說完正準備離開。

林慕清不敢相信這把扇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功能！

“帝君大人，如若擁有釀酒之法的是別人，也會交換如此高品級的仙器嗎？”

少女打開仙扇，很喜歡，滿眼清澈含笑，是對他的崇敬。

縱青川修無情道數千年，早已練就心無波瀾的境界，斷言：“兩者之間有何區別？”

她和別人有什麼區別？

聞言，少女似有若無地眨眼，低頭，不再詢問。

但有一瞬的落寞。

縱青川察覺，也無反應。

男子清冷轉身，白衣飄飄，發絲紋絲不動，隻留一個清寂漠然的背影，無情無欲。

林慕清看到依舊為零的好感度。

還好神仙壽命長。

不然這很難能有好感度。

不過正因為難，正因為數千年沒有動過一絲情。

一旦生出一絲欲念，會瘋長的尤為恐怖。

無情道，無欲無求，斷情絕愛，便可容天地萬物，頓悟世間所有生澀難懂的仙律法則。

五千年的單身漢，難度太高瞭。

林慕清待他背影消失，才轉身離開原地。

……

仙界的日子過的很快。

林慕清契約金符禦仙扇之後，努力地熟悉它的用法。

不知不覺間一年過去瞭。

縱青川再也沒找過她。

她做瞭些小買賣，就是釀仙酒賣給仙瓊露的掌櫃。

每次一壇就能換得仙丹仙草。

半年時間就在城中買瞭一間二進小仙院。

值得一提的是，距離第一次見到縱青川的第八個月。

罕見的多瞭1%好感度。

明明他們沒有見面。

不知從何而來。

［仙瓊露］酒館裡。

青年掌櫃叫玄洺，與她已有些熟絡。

林慕清奇怪這半個月的酒賣的很慢，便問玄洺，“是我的酒出問題瞭嗎？怎麼這半個月都沒人交易？”

她還指望攢錢年末去一場現仙界拍賣會長長見識。

玄洺難以啟齒，吞吞吐吐地說：“貴人讓我留下，但半個月前仙殿貌似發生大事，貴人不知所蹤。”

“上仙的酒不是沒人買，而是被人定下，對方卻一直沒來拿。”

“你是說我的酒一直是同一個人買的？”林慕清一下子抓住話語間的漏洞。

玄洺並不聰明，說漏瞭嘴，心中窘迫。

“我還有事，上仙自己先坐坐。”

林慕清看見他慌張離去的背影。

若有所思。

如果都是縱青川買的，會不會是他已經下凡瞭。

但是距離劇情下凡歷劫的時間還有半年。

她禦雲回到小院裡，關上門還佈瞭一個隔絕外界的仙陣，才聯系系統。

“統統在不在，縱青川是不是已經下凡瞭？”

【還有半年啊。】系統隻能去查，因為他現在權限很高，所以能連接世界正在行走的劇情。

一下子查到男主的所在之處。

系統半晌後回答她：【還真是，不知道是哪裡的劇情偏移瞭，男主已經下凡十五天瞭，仙體封印在仙殿之中，任何人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