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學堂裡，男子說過要在修仙界闖出一片天。

面前少女眼裡溫柔的像揉著細碎的星光，粉黛未施，櫻唇微張，說出一句他不怎麼喜歡的話恭喜他。

但他依舊開心。

縱青川為她還記得自己說的話而不禁落淚。

百年太長遠瞭，足以讓他懂瞭那種隻有在她身上才能體會的感情。

是貪、是愛、是無盡的得不到回報的情愫。

又或是執念。

“你哭什麼。”她抬手，那滴淚剛好砸在她手心，是熱的，直直燙到她心底深處。

“就是很想你。”

縱青川坦白地說出，卻清晰地看見她明顯瞳孔一縮，睫毛顫抖瞭好幾下，慌張地退後一步。

“我是你師祖，想我很正常。”

她好似在勉強挽回話中的意思，試圖曲解，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認瞭師祖的名號，用一個稱呼在他與她之間劃下一道分界線。

縱青川輕輕揚唇，眼角的笑意卻不達眼底，“嗯，是的，師祖。”

男子鼻音濃重，嗓音沙啞，像帶上瞭哭腔。

少女似乎想摸摸他的頭，最後拍在瞭肩膀之上，眼裡像含瞭很多復雜的情緒，安撫他。

“那就好好給我說說這百年間的變化。”

“嗯，好。”縱青川藏瞭許久的情緒，在見瞭一絲陽光之後，又再次埋在更深的心底之處。

怕她遠離，因為他還沒有能力能一直將她留在身邊。

林慕清不知如何開口，隻能隨便問：“宗門怎麼樣？凌赫還好吧？他突破煉虛期瞭嗎？”

卻不知因她這句話，縱青川好不容易壓下的理智再次瘋狂！

“我修為有合體期瞭，我比宗主還要厲害，能不能先問問我？”

男子低垂著眼眸，眼眸情緒浮浮沉沉，像壓抑著許多情緒，好像要碎瞭。

林慕清握緊瞭拳頭，手心裡那滴淚已經幹涸瞭，解釋道：

“縱青川，你很棒，我沒有不先問你。”

“是因為你的靈桃閣我聽人說瞭很厲害，我也看出你修為瞭，所以才會問別人，你……你不要生氣。”

林慕清一方面又要顧忌他情緒，一方面又要保住小命，要是仙君看不到凡間發生的事，她早抱上去瞭！

少女似乎有些手足無措地抬眸看著他，語氣很溫柔又隔著疏離。

他也不能求太多，縱青川閉瞭閉眼，再睜開，又恢復平靜：“沒有生氣，宗門很好，大傢都很好。”

隻有我不好，隻有我天天在想你。

“你有住處嗎，不如在紫霄城住下，出門比在宗門方便。”

像是為瞭放低她的警戒心，再一次主動叫瞭那個稱呼。

“師祖，就當陪陪我。”

她低頭，貌似在思考，“城裡確實有好多東西玩，那好吧，你不要告訴他們我回來瞭。”

縱青川詫異，原來她還沒有回宗門！

如果不是她來這裡買東西，是不是悄悄來瞭又會悄悄地走。

那這百年間，她有回來過麼！

“師祖，跟我來吧。”

縱青川先行一步走出靈桃閣，林慕清跟上他，看著他比之前更厚實高大的身姿，還有身上藏不住的兇殺之氣，是和別人打鬥留下的。

已經能想到他經歷瞭多艱難的處境才能走到今天瞭。

縱青川何其敏銳，背後似乎帶著絲絲心疼的眸光，讓他燃起一縷希望。

“師祖，禦劍飛行嗎？”

“如果不急就走路吧。”

兩人並肩走在街上，路過的修仙者都認識縱青川。

仰慕、羨慕的目光頻頻望來。

“小伍好像成親瞭是嗎？”

“嗯嗯，孩子都很大瞭，三位師兄都成親瞭，孩子都和伍長歡差不多大。”

“那你成親瞭嗎？”

“沒有。”縱青川更想問，她在另一個世界有沒有成親，可是不敢問。

怕答案會擊潰他……

紫霄城的城中心，那裡是他的住所。

打開大門。

“師祖，這個地方喜歡嗎？”

林慕清站在滿院的桃樹下，心中觸動。

“我一直都喜歡桃花，原來你也喜歡桃花？連取名字都是靈桃。”

“是，喜歡，喜歡百年瞭。”縱青川低頭，在桃樹下側目，少女眉目如畫，眼眸中映著滿天桃花，唯獨沒有他。

一瓣桃花瓣倏地落在她肩頭停住。

一瓣桃花都比他湊的近。

恨恨地輕輕伸手撫去，觸碰到肩頭的衣物，又怕她反感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