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為宋震業在場,譚問心哪怕已經很累瞭,很想躺下來休息休息,但到底是抹不開臉。
直至宋震業走後,她在宋晴嵐的催促之下踢掉瞭鞋子爬上炕。
“火炕熱乎乎的,真舒服!”
她不禁發出如此感慨。
可緊隨其後,閉上瞭眼,又翻瞭一個身。
本來是想看看能不能睡一覺的,這幾天戲份太多,拍得太累,她休息不大好,身體已經有點吃不消瞭。
可誰知竟然睡不著。
困意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想要它來它不來,不想要它的時候它還偏要鉆出來蹦躂。
到最後或許是認命瞭,她頹廢地爬瞭起來。
宋晴嵐在旁邊安靜看書,她瞟來一眼,“怎麼不睡瞭?”
“睡不著。”
譚問心按瞭按太陽穴,挪到炕邊套上瞭鞋子,“算瞭,我不睡瞭,正好你三哥之後要跟咱們一起待在這邊,但他沒法跟咱們住一間屋子。”
“我去找蔡婆婆,問問看他傢還有沒有房間。”
其實宋震業來瞭也挺好,嘉信那孩子哪怕今年才七歲,但總是板著張小臉,像個小大人似的。
比如昨天拍戲時滾瞭一身大泥巴,身上臟的不像樣,原本宋晴嵐和譚問心想幫他清洗,可嘉信卻拒絕瞭,嚴詞拒絕!並且表示他是男孩子,姑姑和心姨都是女孩子,總之他要自己洗。
甚至就連晚上睡覺時也是如此。
自從來到北山大隊,宋晴嵐、宋幼眠,譚問心,還有嘉信,幾人一直是住一間屋子的。
但嘉信不大自在,總是跟幾個大小女人離得遠遠的,他自己獨自一人躺炕梢,也不知為何這孩子會有如此強烈的性別意識。
但等安頓好宋震業後至少不必再操心這方面,到時候嘉信可以跟宋震業一起住……
譚問心想著這些事,就穿上鞋子出門瞭。
而宋晴嵐眉梢一挑,瞧瞭她背影許久,半晌才扶額一笑,“好事多磨……看來還得看緣分……”
她三哥那些心思她清楚,但問心這邊卻尚未有那方面的意識。況且因為遭到陳浩斌的出軌背叛,宋晴嵐覺得至少短時間內譚問心應該不會有那個力氣去展開一段新的關系。
況且就算真的想要再談一次戀愛,她也未必會選擇宋震業。
嘉信的擔心其實是有些道理的,通常來講,人傢一個清白姑娘,要容貌有容貌,要性格有性格,要工作有工作,人傢什麼也不缺,憑什麼要嫁一個二婚的?
那孩子之所以會鉆牛角尖,也是因為他很清楚這方面,所以才會覺得他自己是一個拖累、障礙,又或者是阻礙。
宋晴嵐想著想著便不禁出瞭神,直至半晌才幽幽一嘆。
“媽媽,看!!我和小寶哥哥他們抓到兔子啦!”
小丫頭抱著一隻大兔子歡歡喜喜地跑回來。
宋晴嵐見此不禁溫柔的笑瞭,“我們幼幼真厲害。”
“對呀,幼幼必須最厲害!!”
……
當這邊上演一幕幕親子溫情時,一處山坳中,正在劇組拍戲的劉勇和蘇妍臉色卻不好。
劉勇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為他盯上瞭譚問心,譚問心確實長得美,身材也好,而劉勇這次之所以接這部戲,也是因為拍戲時能與譚問心相處。
可奈何譚問心油鹽不進,且對他沒什麼好感,尤其在他提出加戲的無理要求後,譚問心幾乎拿他當成瞭隱形人。
至於蘇艷,她對譚問心純粹是嫉妒。
今天上午有兩人幾場戲,譚問心這邊經驗老道從來都是一遍過,可蘇艷卻拍得並不順利以至於被導演說瞭幾句,她也因此陰沉著一張臉。
這會兒兩人湊在一起,看瞭看彼此臉色,就覺得越發鬧心。
蘇艷瞥瞭劉勇好幾眼,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說,“我之前聽說瞭一件事,譚問心她似乎有個未婚夫,是在體制內工作的,不過聽說兩人婚約已經解除瞭……”
“我傢有個親戚和她傢是鄰居,聽說男方長輩還曾去她傢鬧過。”
劉勇一愣,納悶蘇艷跟他說這種事情是想幹什麼,他雖然覺得譚問心挺美,但說白瞭他的心態就是既想占人傢便宜,又沒想負責,畢竟劉勇其實早就娶瞭媳婦瞭,甚至孩子都有瞭,隻不過她媳婦不太懂這個圈子裡的那些醃臢事,也以為劉勇本分老實,從未懷疑過他什麼。
蘇艷四處看瞭看,旋即湊過來說道:“劉勇,你難道就不想和譚問心真槍實彈的來一場?”
她那語氣像帶著些蠱惑,不遺餘力地慫恿著,“她畢竟是個女人,又是幹咱們這行的,就算真出點事情也肯定沒臉把事情鬧大,而你也可以舒服舒服,這不是挺好的……”
劉勇卻警惕地道,“你瞎說什麼!強奸可是犯法的!況且蘇艷,我要是那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我看你這副模樣怎麼像是在極力促成這件事?你想拿我當槍使?”
劉勇並不是沒有腦子,他這人說白瞭是欺軟怕硬,以前遇見過一些剛入行的小姑娘,那些人在他手裡吃瞭虧,性子又軟,或許是為瞭名譽,或許是自覺丟臉,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總之是忍瞭下來並未揭發他。
但對譚問心他可不敢那樣,真要是直接用強,以譚問心的資歷和人脈真若跟他魚死網破,他可招架不住。
況且她聽說譚問心的父親很是厲害,似乎曾擔任過什麼要職,他頂多是想借著拍戲吃點豆腐而已,但其餘的,卻是不敢瞭。
蘇艷瞇瞭一下眼,劇組隻要開拍每天都得燒錢,如果這時候譚問心出瞭什麼事,在劇組待不下去瞭,劇組總不能為她一人持續停擺,肯定得臨時再找一個合適人選演繹譚問心目前負責的女一號戲份。
蘇艷覺得自己希望挺大的,她跟副導演很熟,身後也有點背景和關系。
“劉勇你緊張什麼,我也就是這麼順嘴一提,也是因為想幫幫你,畢竟你對譚問心的心思可全明擺著……”
劉勇卻暗罵一聲,這賤貨分明是想利用她,他起身說道:“什麼心思不心思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拋下這話扭頭就走瞭。
而此刻宋傢眾人並不知曉,就在宋震業來到北山大隊時,也有另外一個人抵達瞭山下的縣城。
這人正是陳浩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