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傢早就已經悄悄消失瞭,別墅客廳裡隻剩下她和嘉謙兩個。
嘉謙看著她,“你沒有會錯意。”
“你……”她抿瞭抿唇,低下瞭頭,但放在腿上的手倏地攥瞭攥指尖,“我可以和林叔一起過年,如果你是覺得我這裡太冷清,那就不必瞭,我不需要同情。”
她也會脆弱,而山崩被困私房菜館的那一日,嘉謙曾看見過她的脆弱。她想,並不排除這樣的可能,而她也不願把事情想得太過美好,不然若是自作多情豈不太過尷尬。
嘉謙看瞭她許久,沒再開口,而這份靜謐叫傅韻柔感到很是煎熬。
須臾,她突然深吸口氣,“你的好意我心領瞭,但是……請回去吧,我就……不送瞭。”
嘉謙突地悶笑瞭聲。
傅韻柔是有些不可思議的,這個人的笑容,有這麼頻繁嗎?從前那副冷冷淡淡的職場精英樣,雖不至於惜字如金,卻也總是冷著臉,他並不經常笑。
就算偶爾笑起來也滿是諷刺嘲弄,多是冷笑。
可如今??
嘉謙站起瞭身,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突然很想做一件事,如果你感到唐突,可以隨時叫停。”
“什麼?”
傅韻柔發現她跟不上嘉謙的節奏,而嘉謙已經俯下身來,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喜歡我嗎?”
她一噎,完全忘瞭反應。
“你可以說不喜歡的。”
“如果你說,我保證什麼都不做。”
在說這話時,他凝睇著她那張陰狠誘人的唇,並緩緩地朝她逼近而來。
“我、我……宋律師!??”突然驚喘瞭聲,然後瞪著眼,一雙手按住他胸膛,“你到底怎麼瞭?別開這種惡劣的玩笑。”
“但如果這不是玩笑呢。”
他凝視著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卻格外清醒,格外清澈,又好似在醞釀著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宛若冰封之下深藏的熱情,而那份熱情被深深鎖在他眼眸深處。
但隻需要一個契機,就能頃刻洶湧,星火燎原。
傅韻柔為他的眼神而震撼。
“你……”
“我喜歡你,”嘉謙說。
同時握住瞭她的手,按在瞭自己的胸膛,讓她感受這顆心正在為她而跳動。
“仔細想想,第一次見你是在一傢餐廳,不過你當時應該並沒有註意到我,當時就在想,這個女人的氣質很溫柔,氣質很美,很端莊。”
“再次見面是在你名下那傢花店,可我當時看著你卻突然感到索然無味。”
“因為你那些笑起來溫溫柔柔的面具看起來實在很有距離感,像是個溫和的性子,卻不過是把自己的喜怒全部隱藏起來。”
“可是……”
他突然低低地笑瞭聲,“我想我們並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這些日子接觸下來,我開始心動,而我非常確信,你和我一樣。”
嘉謙是聰慧的,從小就聰明,精明的性子使他不論何時總是深思熟慮。
仔細想想他們兩個曾十分可笑地互送瞭很久的禮物,其實那種事情很好解決,有一千一萬種方法可以解決,不論是她還是他,並不是非得見面不可,並不是要任由那種情況循環下去。
然而其實每多相處一點,就能從細微處看見這人的溫柔假面裂開一些,當她暴露出的真實越來越多,他的好感也越來越多。
直至山崩那個夜晚,那次的酒醉,那次的夜談,他就已經有種預感。
脫韁,失控,已經逐漸喪失瞭掌控。
所以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而他思考之後的結果就是,付諸行動。
傅韻柔難以置信,“你……這麼自負?”他怎麼就那麼肯定她和他一樣!
嘉謙握緊瞭她的手,“原本隻有六成把握,但你沒有推開我,反而還會看著我臉紅,我的把握上升到八成,鑒於此,這基本是八九不離十。”
“而剩下的最後兩成,是我在等待你的回答。”
“所以,我想吻你,可以嗎?”
傅韻柔:“……”
仿佛最後一層遮羞佈被他撤瞭下去,心底那些情思完全曝光於天日之下,她很難硬是嘴犟地說自己並沒有受他吸引,而嘉謙已經俯首而來。
當他的薄唇輕輕碰在她唇上,很紳士禮貌猶如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卻仿佛烈火燎原,一下子焚燒掉所有的猶豫彷徨和那些並不重要的小糾結。
而這個吻的後果是,最終不知是誰主動瞭些,引得對方更主動,如果不是傅宅管傢咳咳一聲提醒二人,興許真會擦槍走火來一場荒唐。
但哪怕如此,傅韻柔直至此刻依然深深的處於心悸之中。
到底是因為什麼呢?他的吻,並不討厭,他的碰觸,她也並不抗拒,可他似乎完全主導瞭兩人這段嶄新的關系,而她……竟沒有絲毫的反感,反而心裡還泛著甜。
大概就像他說的那樣。
當她無意間吸引他時,也在深深地受到他的吸引。
…
大年夜的氣氛十分不錯,嘉謙不但帶回瞭傅韻柔,還帶回瞭傅傢那位老管傢林叔,不然留管傢一人在傅傢那邊過年實在太孤單瞭些。
宋老頭和這位老管傢一見如故相談甚歡,頗有些相見恨晚,倆人吃完瞭年夜飯就開始坐在一起下象棋,而宋大舅宋二舅他們則是各自摟著老婆跟宋老太一起看春節聯歡晚會,至於年輕人中,有的留在客廳,也有的忙著花前月下。
“嗚哇!”
別墅二樓,幼幼扒著墻根,嘖嘖稱奇地望著走廊盡頭,方才吃年夜飯時傅韻柔不小心弄臟瞭衣裳,嘉謙帶傅韻柔上樓換衣,至於換穿的衣服則是從顧涵之那邊拿的。
她未來五嫂和六嫂的身材體態其實還蠻像的,隻不過氣質完全不同。
幼幼本是打算拽著霍斯僑去樓上的儲藏室拿煙花的,誰知竟然正好撞見瞭這麼一幕。
“霍斯僑、霍斯僑?”她小小聲地喊著霍斯僑,還拽拽霍斯僑的袖子,“好驚人!!這也太意外瞭吧?我謙哥竟然是這種性子的嗎?”
那是真親啊,直接把人按在墻上掐腰親,簡直像素瞭好多年的和尚一朝開葷就再也受不住戒一樣,直把人傢親得嘴唇都腫瞭,頭昏眼花,整個人都快虛軟在他懷裡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