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以純隻用瞭幾分鐘就吃完瞭一碗面,主要還是節省主意在作祟。
等吃完後,她抬手抹瞭下眼皮兒,然後付完賬就直接走人。
不論如何,日子總還是得繼續過下去的!這不是她在安慰她自己,而是就算真的發生瞭天塌一樣的大事,哪怕她整個世界都因此毀滅,時間也依然在流逝。
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麼的冰冷殘忍又無情。
比起糾結那些有的沒的,她還不如把目光放在未來,比如下個季度的房租,以及目前繼續去補交的水電費,還有生活來源,她需要一份收入……
之前在飯店打工送外賣,但老板娘發來的信息話裡話外全在透露著一個意思,她等於被解雇瞭,她得另外再找一份工作瞭。
這些算是大事兒嗎?
對她而言這就已經是天大的事情瞭!
沒瞭那張膜她還可以繼續生活,可沒瞭錢,沒瞭經濟來源,買不起米面糧油,她是真的會被這操蛋的生活給活活餓死!
所以離開這傢牛肉面店後,趁著天色尚未黑透,行動力極強的趙以純立即去附近的一些商傢店鋪詢問人傢是否缺人手。
期間還曾看見幾張貼在櫥窗或墻壁上的招工啟事,但她一個人生活,並無舍友搭夥,生活方面開銷比較大,她不在乎累不累、苦不苦,她隻在意對方開出的工資是否足夠高。
畢竟,她也是有點小理想的。想盡快存上一筆錢,然後給自己安個傢,買個房子,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房子,屬於她一個人的傢……
不過,或許人倒黴到瞭極致真的會時來運轉。
因為……
“你說你以前給人當過保姆?那可太不錯瞭!”
一傢服裝店裡。
趙以純本是在詢問店長這裡招不招人,誰知一個看長相很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沖瞭過來,她急躁地說:“我這邊確認,缺個現成的人手,工資不是問題,隻要衛生能打掃幹凈,別叫雇主挑出毛病來,我給你市價底薪的雙倍,再加上五百塊錢的獎金!”
趙以純:“??”
一下子就懵瞭,這已經算是高薪瞭,等於她一個人掙瞭兩個人的份兒……
須臾。
因為對方一臉著急,仿佛真的很十萬火急,趙以純心裡正半信半疑,卻被對方扯著直奔附近的公交站。
“雇主明天就要入住瞭,你先幫我應個急!”
但等來到這邊後,趙以純:“……”
一陣傻眼。
好傢夥,真是好傢夥!
怪不得對方願意開出那麼高的價錢,這地方是個新樓盤,入住率興許不足百分之一。
已經黑燈瞎火瞭,但亮起燈光的屋子屈指可數,並且這裡竟然還是一座正在開發的富人區!
哪怕以前沒來過,但她曾經聽說過,這地方一平米的價錢甚至能買市區一套房,絕對稱得上是寸土寸金……
另一邊,
“宋先生,那邊已經安排妥瞭。”
嘉信揉瞭一下自己的胃部,感覺今日胃口不大好,他坐在車裡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說:“記得讓董姐嘴巴嚴一點,別說是我。”
“您放心,董姐拎得清。”
之前那個攔下趙以純的中年女人,正巧是嘉信的一個熟人。
對方本是一個開傢政公司的女老板,又正好在本地。
既然害得人傢丟瞭工作,那麼,當然得補償回去……
可有些事情,恐怕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彌補的。
這麼想著,嘉信神色又一寒,“繼續盯著趙傢那邊,另外,讓人搜集關於那個趙冉的情報,盡快整理好給我。”
冤有頭債有主。
一碼歸一碼。
嘉信往座椅中一靠,再次合上瞭雙眼,但那冷冷的神色,卻也好像透出幾分漫不經心來……可那份輕慢之中,又好似藏瞭些許的復雜……
…
翌日。
宋嘉謙和傅韻柔一起下瞭飛機,兩人一個斯文俊美,戴著銀邊近視鏡的模樣仿佛是個斯文敗類,笑起來的樣子更顯衣冠禽獸,瞧著分明很優雅內斂,可銳利的眼睛又好似暗藏鋒芒。
至於另一個,則是柔情似水,溫柔典雅的大小姐,一看就是一個白富美,恬靜的模樣,典雅的氣質,叫人一看就感覺很高貴。
“怎麼樣?之前看你一直在暈機,有沒有好一點?”
和傅韻柔一起走出機場大廳時,嘉謙下意識地扶瞭她一把。
傅韻柔搖瞭搖頭,她臉色微微發白,“還好,就是有點餓瞭。”
商務艙的飛機餐還算不錯,但對於她們這種人而言也就僅限於“能吃”而已。
她這會兒想吃點火鍋之類的,她的愛好是比較接地氣的,並不是必須西餐紅酒高品位,反倒是更喜歡那些平常化的東西。
嘉謙笑著牽住瞭她的手,“昨天嘉信聽說我要帶你一起過來,特地給我推薦瞭幾個地方,走,先帶你去嘗嘗鮮。”
兩人一起上瞭車,這車是嘉信那邊派來的,事實上宋傢生意做得這麼大,傢裡這些人又總愛東奔西跑,平時要麼出來度假,要麼出來談生意合作,不說全國遍地是熟人,但至少沒到一個城市,要麼這城市裡有宋傢的餐廳酒店,要麼就是這裡有宋二舅宋三舅名下的分公司。
從來不必擔心人手不足的問題,因為他們不論走到哪兒,總能臨時抽調出許多人手為自己所用。
當然,人傢也不是白幹的。
與此同時。
趙以純來到豪宅玄關,小心地往裡面看瞭看。
擦拭得幹幹凈凈的大理石地面,還有桌椅傢具等等。
她長籲口氣,然後攥著袖子蹭瞭下額頭上的汗。
“應該沒什麼問題瞭……”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合上瞭房門。
聽董姐說雇主的性格比較奇怪,不喜歡在傢裡看見陌生人,所以她必須避開雇主在傢的時間,平時不但要負責這棟豪宅的衛生,還要負責一頓晚餐。
這戶人傢應該人口挺多的,晚餐標配是四菜一湯的規格,外加一大鍋米飯……
但趙以純走時並未發現,不遠處停著一輛不大起眼的小轎車。
而嘉信單手支著腮,正清清冷冷地瞧著她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