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敏郡主被送到瞭一旁的廂房躺著,一路上她都在喊肚子痛。
而雲楚伊見貞敏郡主突然肚子痛,心裡有些疑惑。
她剛剛明明為她把過脈,脈象雖然有些不穩,但是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怎麼才過瞭一會兒的時間,她就喊肚子痛?
她原本想要進屋上前查看貞敏郡主的情況。
可是她還沒有走到貞敏郡主的面前,就被那匆匆趕來的太醫給擋回去瞭。
程皇後對晉陽長公主說:“這是宮中首席婦科聖手李女醫官,快讓她給敏兒看看。”
晉陽長公主也是聽說過這個李女醫官的名號。
是專門為宮中後妃們治療婦科和產科的高手。
某些不孕的後妃吃瞭她開的藥,都懷上瞭龍種。
有些生產困難的後妃經過她的手,都順利生產瞭皇子皇女。
所以晉陽長公主對她十分的欣賞和信任,立刻為她讓瞭位置。
李醫官連忙上前為貞敏郡主把脈,檢查她腹中胎兒的情況。
晉陽長公主和郡馬穆天澤亦在一旁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
見李醫官的神色越發凝重,兩人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怎麼樣,李醫官,敏兒情況如何?”晉陽長公主問。
李醫官為貞敏郡主檢查完之後,搖瞭搖頭。
“郡主原本就有些宮寒,先前落水又染瞭不少寒氣。“
“再加上她的腹部剛剛受到瞭猛烈的擠壓,如今……“
見她欲言又止,穆天澤心裡猛然一沉。
“如今什麼?”
李醫官說:“如今,她腹中胎兒恐怕是……保不住瞭。”
此言一出,晉陽長公主和穆天澤頓時面色大變。
貞敏郡主也是一臉深受打擊的模樣,滿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而穆天澤知道貞敏郡主有多在乎,多寶貝這個孩子。
他強忍住自己內心的難過,立刻上前將貞敏郡主的手握在懷中。
他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她,因為他連自己都安慰不瞭。
這是他們第一個孩子,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小心翼翼的呵護著。
他們滿心期待的盼著他能夠早一點來到他們的身邊。
可如今……卻告知,孩子保不住?
不僅貞敏郡主無法接受,他這個準父親也是無法接受的。
無法接受的,不僅他們夫妻兩人。
晉陽長公主也不能接受李醫女所說的話。
“不可能的。”她朝李醫女搖瞭搖頭說。“方才寧親王妃才為敏兒看過,她說敏兒腹中胎兒並無大礙。”
李醫女十分淡漠的瞥瞭雲楚伊一眼,然後說。
“據微臣所知,寧親王妃她並不懂醫術。”
“且她剛剛那麼說,自然是不想讓自己承擔貞敏郡主胎落的責任。”
“她方才對著貞敏郡主的肚子強行按壓,是導致郡主腹中胎兒不保的主要原因。“
雲楚伊聽到這話,簡直想笑。
她剛剛對貞敏郡主進行的是心肺復蘇,按壓的位置也並不是腹部。
她作為一個現代醫生,連這點基本操作都不會的話,她也枉稱醫學界的天才瞭。
何況她剛剛在換完衣服後,已經為貞敏郡主看過她的情況。
雖然她確實染瞭寒氣,胎兒也因此受瞭些影響,但是事實根本不是這個李醫官所說的那樣。
到現在她才知道,這又是一個針對她的計謀。
隻怕有人就是想要借著她對貞敏郡主進行心肺復蘇的事,來陷害她。
她們就是想要讓貞敏郡主流產,然後將這個責任推到她的身上。
這幕後之人,必然就是今日落水事件的主謀。
他們這是不弄死她不死心,是不是?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她就不明白瞭,她到底是哪裡招惹到她們瞭?
至於她們如此針對她,陷害她。
就在這時,那李醫官的聲音又響起瞭。
“且貞敏郡主經此一事,隻怕往後再想懷孕就……“
她話沒有說完,但是在場眾人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在聽到她的話後,晉陽長公主身軀猛然搖晃。
一個不穩,差點跌倒。
“怎麼可能……”她口中呢喃著。
想到自己的女兒以後恐怕都再難生育,她心如刀絞。
一個女人若是失去瞭做母親的資格,那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她的女兒已經要失去自己細心呵護的孩子瞭,這原本就讓她備受打擊。
如果以後再也無法生育……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承受得住。
李醫官繼續說:“如今,微臣先為貞敏郡主將孩子盡早處理掉。”
“否則的話,隻怕他們母子均會不保。”
這句話再次給瞭晉陽長公主和穆天澤當頭一棒。
母子均不保……
失去腹中孩子已經夠讓他們無法接受瞭。
若是再失去貞敏……
“既然孩子保不住瞭,那李醫官你一定要抱住敏兒。”
晉陽長公主抹著淚說。
穆天澤眼眶也已經徹底濕潤瞭,眼淚已經快要掉下來。
“敏敏她不能有事。”
李醫官點瞭點頭。“微臣必定竭盡全力,保住郡主的。”
說完,她正準備將圍觀的人遣散。
可這個時候,雲楚伊卻抬步沖瞭進去。
她將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推開,走近瞭床邊。
李醫官見她過來,攔在她的面前問:
“寧親王妃想要做什麼?”
雲楚伊冷冷的瞥瞭她一眼,並未回答她的問題。
她現在沒空理她,隻想要確認一下貞敏郡主的真實情況。
她上前問已經哭的快要暈過去的貞敏郡主:“貞敏,你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