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楚伊在聽到秦若輕說的這番話後,眼眶越來越紅。
那眼中已經逐漸盈滿瞭淚水,就快要包不住瞭,似乎下一秒就會奪眶而出。
如果秦若輕沒有說這些話,她的心裡都還沒有那麼難過。
可是,一想到蕭北宸為瞭自己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一想到他最多隻能再活幾個月,
她的心,就好痛啊。
好像心臟被人狠狠的撕開瞭一道傷口,一直不停的滴著血。
那是怎麼都止不住的痛。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也已經走進瞭自己的心裡。
隻是自己以前不想面對自己的心,不想承認自己對他的感情。
可這一次,她真的再也控制不住瞭。
她喜歡他啊,不知什麼時候,就那麼喜歡上瞭他。
在聽他說他喜歡秦若輕的時候,她的心會隱隱的不舒服。
在看到他對秦若輕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的時候,她的心裡就更難受瞭。
為什麼她那段時間對他那麼冷淡呢?
那是因為她吃醋瞭呀!
因為喜歡他,所以才會在他對另一個女人緊張關心的時候傷心難過。
為瞭不讓自己對他的感情再深一步,所以她才選擇對他避而不見,與他冷戰。
可到瞭今天,她才發現自己以前的回避都是徒勞的。
即便再怎麼對他避而不見,再怎麼控制和壓抑自己的感情。
自己對他的感情,到目前為止也依舊沒有分毫的減少。
眼淚,終於還是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流瞭下來。
即便她剛剛已經仰頭不讓它們掉下來,可那淚珠卻越滾越多。
她伸手胡亂的去抹掉它們,卻讓整張臉都被眼淚濕潤瞭。
看到她這副樣子,秦若輕心裡好慌。
她想要馬上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現在的她十分的慌亂和苦惱,連忙轉移瞭話題。
“伊伊你不要哭瞭啊,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的呢。”
“能有什麼轉機呢?”雲楚伊哭紅瞭鼻子,說出的話也帶著濃濃的鼻音。
秦若輕說:“我已經派瞭好多人去天雲山瞭。”
“就是將天雲山給再翻一遍,我也要再找一株寒雪絨出來的。”
“等我再找到瞭寒雪絨,墨言他就可以解毒瞭。”
“不過真是奇怪的很,以前的寒雪絨沒這麼稀少啊。”
“怎麼這次整座山隻有那麼一株呢?我真是越想越覺得奇怪啊。”
雲楚伊聽到秦若輕的嘀咕後,忍不住問。
“你說,寒雪絨以前沒這麼稀少?”
“對的呀。”秦若輕說。“雖然它生長的環境十分的惡劣,不太容易生長。”
“可是一旦生長起來,就絕對不會隻有一株。”
“因為寒雪絨都是成雙成對的,互相依靠彼此而生長的。”
“所以假如其中一株枯萎死掉瞭,那麼另一株也很快就會枯萎的。”
“同理的,隻要它們其中有一株活著,那麼另一株也會活著十分健康。”
“所以當我知道你們隻找到瞭一株寒雪絨的時候,我就覺得好奇怪。”
聽瞭秦若輕的話,雲楚伊的心裡產生瞭極大的疑惑。
他們當初找到那一株寒雪絨的時候,就隻有那麼一株。
找遍瞭整座天雲山,也隻有那麼一株。
可秦若輕現在卻告訴她,寒雪絨是成雙成對,互相依靠彼此而生的。
如果真的是她所說的這樣,那麼他們找到瞭一株寒雪絨,那麼另一株應該也還在的啊。
可偏偏他們翻便瞭整座天雲山,也隻有那麼一株。
那麼另一株去哪兒瞭?難道自己還會長瞭腳跑掉不成?
“若輕,你確定寒雪絨是成雙生長的嗎?”
“我很確定啊。”秦若輕說。
“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寒雪絨,可我此前在我皇兄看的醫書上有過記載。”
“你皇兄看的醫書?他會醫術嗎?”
“好像不會。”秦若輕搖瞭搖頭。“但是他喜歡看書。”
“他的禦書房裡很多書的,醫書應該也隻是興趣而已吧。”
雲楚伊現在沒空去管秦之煥會不會醫術。
她現在總覺得他們之所以隻找到瞭一株寒雪絨,那是因為有人故意摘走瞭另一株。
“既然寒雪絨是成雙生長的,那麼另一株應該是被人給采走瞭。”
秦若輕說:“天雲山氣候十分的惡劣,常人根本難以登上去。”
“而且寒雪絨是禁止百姓采摘的,天雲山也禁止百姓踏足一步的。”
“寒雪絨在我們東秦國,是不允許出現在市面上販賣的。”
“一旦被查到,是殺頭的大罪。”
聽秦若輕這麼說,雲楚伊心裡突然就想到瞭一個人。
可她不能直接點名,隻能婉轉著說;
“你剛剛說你在醫書上看到,寒雪絨是成雙成對依靠彼此生長的。”
“所以我們隻采到瞭一株,原本就很不符合它們的生長常理。”
“但是東秦國的百姓不能采摘寒雪絨,甚至連天雲山都上不去。”
“那麼……會是誰采走瞭其他的寒雪絨,隻留一株給我們呢?”
聽瞭雲楚伊的話,秦若輕瞬間想到瞭她的皇兄秦之煥。
“難道,是皇兄故意采走瞭別的寒雪絨,隻留下一株給你?”
雲楚伊說:“我不知道。”
可她內心深處,卻十分的懷疑秦之煥。
因為隻有他知道他們要去天雲山采寒雪絨。
所以他提前派人上山采掉其他的寒雪絨,留一株給她,完全是有可能的。
可是,她真的有點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假如他不願意讓自己采到寒雪絨解毒,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直接拒絕她就好瞭。
又何必將其他的寒雪絨采掉,隻剩下一株留給她解毒?
雲楚伊越想越想不通,不過內心卻升起瞭一股希望。
假如真的是秦之煥命人摘掉瞭其他的寒雪絨,那麼至少還有一株寒雪絨在。
隻要還有一株寒雪絨,那麼蕭北宸的毒也就可以解瞭。
想到這裡,雲楚伊一掃先前的陰霾,心裡升起一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