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教授不可思議的看著范教授,他真的很冤枉,捯飭古玩這麼多年,他也坑過別人,但這次,真不是他坑人,而是他被人給坑瞭。
“老范,我那真的是真品……”
金教授心裡難過極瞭,看大傢夥一個個的,倒好像是他坑瞭元妮兒一樣,這世道真是不公平啊。
盡管金教授滿眼都是冤屈,學生們依然不咋的相信,還斜眼看他。
之前金教授弄丟瞭重要證據,就有人懷疑他跟舉報信有關系。
經歷瞭那個特殊年代,大傢對於寫舉報信的行為,都特別的敏感,人人自危,生怕身邊就有這種人。
而金教授就有寫舉報信的嫌疑,再不濟他也跟寫信那人是一夥的。
所以現在不管金教授說什麼,也沒人相信他瞭。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范教授咳嗽一聲,“同學們,這裡有誤會,大傢都去勞動吧,元妮同學你也去吧,記得把發票收好啊。”
他自己則拉著金教授,“聽我一句勸,這事兒就這麼算瞭……”
說真的,范教授也不相信金教授,不過大傢都是同事,他還是得給金教授留點面子,看破不說破。
金教授憋屈的慌,他不占理,就算是去報警也沒用。
這事兒就算這麼過去瞭,最終金教授的口碑又下降瞭一點點。
很快,消息就散播到考古系之外去瞭。
其他系裡的人也聽著瞭風聲,說金教授貪財的很,連自己的學生都坑。
風評這個東西,就跟白佈似的,沾一點黑都特別明顯。
對此,元妮隻能送上兩個字,那就是活該。
也許是覺著沒臉,過後很長時間,金教授都沒找元妮的麻煩,上課也根本不點她的名,就好像元妮不存在似的。
元妮也不在乎,就算是她不還擊,金教授也不會放過她的。
開學之後,時間明顯緊張起來,每天都要進行高強度的勞動,還要學習,這導致身體和精神雙重疲憊。
盡管如此,大傢仍然咬牙提著一口氣,抓緊每一分鐘學習。
開課第二天,元妮就跟著同學們一起去瞭圖書館。
京大圖書館是書籍的海洋,唯一缺點就是想找個座位很難,連續兩天沒有找到座位之後,大傢隻能暫時放棄在圖書館看書的想法,開始使用借書證。
一個借書證隻能借一本書,為瞭節約時間少跑幾次圖書館,大傢都想盡辦法多辦借書證。
像元妮就有三個借書證,這樣一次就可以借三本書。
關於文物的歷史和斷代,元妮早有無數的疑問,老師一時半會還講不到相關內容,她隻能自己看書。
元妮還好,她在傢裡獨自住一間房,想看書到幾點就看到幾點。
住校的同學就沒這麼便利瞭。
杜蘭說學校的宿舍限電,“十點半就熄燈瞭,想多看一會兒書,隻能點蠟燭。”
別看方苗苗矯情,愛占便宜,她學習還挺用功的,昨晚杜蘭已經睡瞭,方苗苗還在秉燭閱讀,結果差點兒把蚊帳給燒瞭。
住校就是這點麻煩,同學們想多看會兒書,奈何學校準點斷電,而點蠟燭又不安全,這可怎麼辦是好?
盡管實現瞭看書自由,元妮並不敢熬得太晚,最多到午夜就睡,要不然第二天撐不住。
她原本想著,先把感興趣的內容看完,有瞭一點知識積累,就去給高古紅玉和其他幾件珍貴文物斷代。
沒想到知識的海洋無窮無盡,元妮連續看瞭好幾天書,也沒能上岸。
她隻好把借的頭一批書都還瞭,又借瞭一批書,準備繼續遨遊。
就在當天晚上,元妮放學回傢,剛一進院門,姥姥就招呼她,“老隊長帶著兒子過來,你耿奶奶已經領著他們去住院瞭。”
元妮愣瞭一下,思路這才從書裡回到現實世界,“那老隊長怎麼住?”
“你耿奶奶幫他聯系瞭便宜房,老隊長舍不得花錢,說是背瞭鋪蓋,在醫院湊合一下就行瞭。”姥姥有些唏噓。
都是住院陪過床的,姥姥見識過省城的醫院,想來京城醫院隻有更擁擠,也更貴,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雖然住元妮傢不花錢,但大部分人還是知理而懂分寸的,開不瞭這個口。
老隊長父子進城是求醫,元妮能幫著他們找到醫院,他們就已經感恩不盡瞭。
像元妮娘那樣,帶著病人去別人傢裡投宿的奇葩,還是少數。
“那也行,先看病吧,看醫院怎麼說。”
原先都是一個隊裡的,盡管老隊長說用不著,可姥爺和四舅舅還是跟著去瞭醫院,說是幫著張羅一下。
“也不知他們幾點能回來,給他們留飯不留飯?”四舅母牽掛著四舅舅。
“放心,今天蒸的是包子,蒸的多,他們啥時想吃都行。”姥姥開始擺碗筷。
小雯把包子端瞭出來,“姥姥,今天的包子是什麼餡兒的?”
“西葫蘆肉沫,還有韭菜雞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才上幾天學?就嫌韭菜有葷腥味?
我跟你們說,這可是晚上,你們放心吃,等明早起來刷刷牙,嘴裡就沒味兒瞭。”姥姥擔心小雯小雨不吃韭菜包子,還特地叮囑一句。
小學沒有晚自習,不用擔心同桌會聞見滿嘴的韭菜味,小雯笑嘻嘻的點頭答應瞭。
元妮滿腦子都是書本上的內容,吃包子也是囫圇吞棗,吃完包子就想繼續去看書,結果貓蛋叫住瞭她,
“妮兒姐,電視馬上就要開始瞭,你不看電視嗎?”
元妮恍恍惚惚,“排球女將還沒播完啊?”
“那個已經演完瞭,現在放的是血疑,可好看瞭。”
元妮搖頭,小學生才有時間看電視,她是大學生瞭。
就在這時,兩隻小狗嗷嗷叫著撲向大門,又有人回來瞭。
推門進來的是姥姥和四舅舅,兩隻小狗的叫聲,頓時變成瞭討好的嗚嗚聲。
“你們回來的正好,還沒吃吧?小雯,把留的包子都端出來。”姥姥趕緊拿筷子。
見他們都回來瞭,元妮就沒有進屋,“怎麼樣?醫院那邊還順當嗎?”
“順當,就是住院費太貴瞭,醫生一張嘴就說,最少得交二十,老隊長差點拔腿就走瞭,我趕緊讓老四給拿瞭十塊錢。”姥爺一邊洗手一邊說道。
“學兵,你給拿錢瞭?”四舅母趕緊問道。
“放心,說好瞭是借的,我主要是告訴隊長叔一件事……”四舅舅一本正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