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早餐是自助早餐，或許不入富豪的眼，但讓會議組成員來說，品種己是相當豐富瞭。
火腿蛋三明治，凍奶茶，熱鴛鴦，番茄牛肉通……還有熱帶水果。
“多吃點兒，回去就吃不著瞭。”
“別浪費，吃多少拿多少，那邊有人看著呢。”
雖然大傢夥平時吃的沒這個好，但臉面還是要的。
兩位老師一邊小聲聊著天，一邊挑選著餐品。
兩地的意識形態大不相同，但美食是相通的，眼瞅著就要回去瞭，最讓人流連不舍的，還是美食。
元妮坐在靠窗的小桌邊，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為她的身影鑲上瞭一道金邊。
李鳳霞猶豫瞭一下，還是端著盤子湊瞭過去。
她把餐盤放在瞭元妮對面，就深深嘆瞭口氣。
然而元妮隻是抬眼掃瞭一下，並沒有搭理她。
李鳳霞隻好說道，“元妮，你別生我的氣，我跟你說，這都是誤會。
我保證沒有說過你的壞話，咱們同學一場，我怎麼會做那樣的事呢？
你仔細回憶一下，是不是跟人交往的時候，被其他人撞見瞭？
再說錢的事情，那絕對不是我說的，如今你們都捐錢瞭，我那點錢也留不住。
范老師天天盯著我，要拉著我去買書，她把書單都列好瞭。
我沒有你們傢底厚，買下這批書，可就什麼都剩不下瞭。
你說，我幹嘛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李鳳霞越說越委屈，說到錢，更是痛徹心扉，恨不得趴桌上痛哭一場。
眼瞅著就要回國瞭，李鳳霞開始跟元妮套近乎，她想通瞭，畢竟是同學，多個朋友多條路，何必這麼僵著？
然而李鳳霞想通瞭，元妮卻不肯接受。
元妮看也不看李鳳霞，吃瞭一口火腿炒蛋，這才說道，“我對象人挺好的，我沒想過在香江找男人。
無風不起浪，你說，到底是誰看我不順眼？還故意往我身上潑臟水？”
“我哪兒知道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肯定是太不小心，被人給看到瞭……”李鳳霞咬嘴唇。
元妮冷哼一聲，端起早餐盤子就走，“我得換個地方吃，看著你，我吃不下去。”
“元妮……”李鳳霞的眼中立刻蓄滿瞭淚水，她明明看見元妮跟秦鴻飛在一起，元妮幹嘛不承認？
李鳳霞很想問問元妮，你這麼做，對得起對象嗎？
元妮對象傢庭條件挺好，談著這麼好的對象，還跟香江的男人勾搭，簡直就是不知好歹……
李鳳霞都快把嘴唇咬破瞭，就在這時，有人來瞭。
“小李啊，怎麼一個人坐著？”一位會議組的老師，端著食物坐到瞭李鳳霞對面。
“剛跟元同學一起吃來著，她先走瞭。”
“元同學？是元妮嗎？我聽說她跟個香江靚仔談上瞭，這是不是真的啊？”
這位老師就是個愛八卦的性子，為瞭打聽元妮的消息，她才會主動跑到李鳳霞桌上的。
李鳳霞笑瞭笑，“應該不是談對象，畢竟元妮同學已經有對象瞭。
我還見過他對象呢，咱們來的那天，他對象開著車送的元妮。”
老師根本不信，“有對象瞭？還開著車？這條件挺不錯呀？
照你這麼說，元妮同學的對象條件還不錯，既然談著這麼好的對象，怎麼還跟靚仔傳桃色新聞，這實在是太過分瞭。”
“這……”
李鳳霞不幫元妮說話還好，她一幫著說話，本來好好的事兒，就全變瞭味。
老師打探完瞭消息，得到瞭滿意的答案，這才笑瞇瞇端著餐盤離開。
李鳳霞長長的噓瞭口氣，不要怪她，她說的全是實話啊……
“李鳳霞，你怎麼還沒去買書呀？都要買回去的車票瞭，你是不是不準備買書瞭呀？”
就在李鳳霞出神的時候，范老師的聲音突然響瞭起來。
瞧見板著臉的范老師，李鳳霞的臉頓時垮瞭，“我沒想著拖延，我肯定要買書的。”
“得瞭吧，牙膏皮也沒你這麼難擠的，反正你也不開會，就現在吧，我跟你一起去。
我跟你說，不義之財不能留，咱可不能犯資本主義那一套。”范老師說著，不由分說就來拽李鳳霞。
李鳳霞這張嘴，一直在忙著瞎逼逼，還真沒吃幾口飯，無奈范老師催著，隻能餓著肚子放下瞭餐盤。
“快走吧，這是書單，就照這個買。”
到底是當老師的，范老師列出的書單還是挺科學，配得上京大圖書館。
自然，花費也不低……
瞧著長長的書單，李鳳霞愁眉苦臉的說道，“這麼多書，我這錢也不夠啊？”
“放心吧，咱們不去書店，咱們去批發市場。”
香江出版自由，又是自由貿易港，在書籍批發市場，幾乎什麼書都能買到，而且價格便宜。
李鳳霞再也說不出什麼，隻能委屈的上瞭巴士。
范老師本以為，帶著錢包去市場，就能夠買到書，然而事與願違，語言不通，好些個店主都不願接待她們，嫌麻煩。
“這些人怎麼回事啊？有錢都不知道掙？”范老師抱怨。
李鳳霞摟緊瞭小包包不吱聲，沒人賣書才好呢，再拖幾天，她就能帶著錢回去瞭。
“二位想買書嗎？”就在范老師發愁的時候，突然有個當地小青年熱情招呼她。
細看此人，矮小瘦弱，穿著倒是很時尚，關鍵問題是，他懂普通話。
“是啊，我們想買書，而且是很大量的書。”范老師立刻亮出書單給他看。
小青年一邊看一邊點頭，“這些書我店裡都有，你都要啊？要的多，可以打折啊？”
范老師點頭如搗蒜，“全要，書單上所有的書，都要兩套。”
“沒問題，你跟我來吧。”小青年說著，熟門熟路的，就領著他們往裡走。
“能打折吧？”
“一萬港幣以上打八折，買的越多，折扣越多，放心啦，我傢老牌子，不會坑你啦。”
得瞭小青年的保障，范老師一顆心總算是放在瞭肚子裡，雖然錢是李鳳霞出，買書的業績卻可以算在她頭上。
一想到回國之後升遷有望，范老師臉上頓時堆滿瞭笑。
酒香不怕巷子深，小青年利索的把他們領到瞭一傢大型書店，“你們在這裡坐一會，我讓店員給你們備貨。”
很快，小青年就領著兩個店員過來瞭，當著范老師和李鳳霞的面點書，算賬。
這批書價值不菲，小青年倒是沒含糊，二話不說就給打瞭折，折後價格一共四萬八千港幣。
李鳳霞一臉肉痛的掏瞭錢，小青年很大氣，把錢裝進手包裡，“好啦，讓店員給你們包書。”
書籍整整打瞭三個大包，全部打好包裝之後，店員就沖著范老師伸出瞭手，一臉笑容的說道，“吾該曬，請畀錢（粵語多謝，請給錢）……”
范老師頓時愣住瞭，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