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著急,這是窖藏文物,知道什麼是窖藏嗎?那是收藏傢整出來的。
收藏傢會把藏品全部放到地窖裡,這跟墓葬品不同。
墓葬品基本上是同一時代的,而窖藏文物什麼年代的都有。”盧老解釋道。
換言之,地窖裡有什麼,關鍵在於收藏傢收藏瞭什麼,從傳世重寶,到明清小件都有可能存在。
“那就好,我就是一個外行,跟著瞎擔心瞭。”老侯大夫松瞭口氣。
因為心不在焉的緣故,他下手有些沒輕重,喬宏疼的喊瞭起來,“我的腿。”
“別喊瞭,凈給人添亂,意志一點也不堅強。”
老侯大夫被打斷瞭思路,很不高興,讓人把銀針拿過來,蹭蹭幾針紮在瞭喬宏的昏睡穴上,後者很快就犯迷糊睡著瞭。
做完治療之後,老侯大夫就讓人把喬宏打包送到瞭水車上。
這種廢物不能繼續留在營地,隻會給大傢添亂,還是想辦法送到正規醫院繼續治療吧。
彭大林連夜帶著水車趕瞭回去,考古隊第一天就有發現,他得趕緊通知上邊,派車過來運送文物。
忙完瞭手頭的事,老侯大夫趕緊跑過去研究四喜壇子。
壇子上的灰塵已拭去,露出瞭精美的圖案,是春夏秋冬四景。
“青花釉裡紅,是官窯出的,算是上品吧。”范教授指點道。
老侯大夫連連點頭,“還是得來現場看。”
要是不來考古現場,像是老侯大夫這種民間收藏傢,很難見到這種珍品。
“這都不算什麼,早先開過一個明帝陵,那裡邊東西才叫多呢,尤其是皇帝身上穿的龍袍,美輪美奐呀,可惜呀……”盧老嘆息一聲。
“可惜怎麼瞭?龍袍沒能搶出來嗎?”老侯大夫好奇的問道。
“剛打開棺木,還沒來得及拍照,龍袍就風化瞭。”范教授也知道這段典故,在一旁補充道。
“風化瞭?”老侯大夫心疼瞭,“這些人怎麼回事?怎麼不做一點準備,就開棺啊?”
“這都是早些年發生的事兒瞭,外行指揮內行,屁股決定腦袋,懂行的人說瞭不算啊。”盧老無比心痛。
“哦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所以這次我們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一定要做好萬全準備,再打開地窖。”
“放心吧,盧老,一切都聽您安排。”
吃飽喝足,大傢把被褥分配瞭一下,又安排瞭值班的人,就三三兩兩靠在一起休息瞭。
篝火不能熄,由值班的人照顧著。
其他人都圍繞著篝火躺著,迷迷糊糊間,還有人在聊天兒。
“小本子也紮營瞭,他們用的是睡袋,還紮瞭帳篷。”
“聽說睡袋裡頭填的是羽絨,特別暖和。”
“沒啥好羨慕的,咱這老棉被也好使,就是味道有點沖。”
“何止是味道沖啊,聞著聞著還上頭呢。”
“哈哈哈……”
元妮後背被篝火烤得熱乎乎,不知不覺就睡著瞭。
許是白天累瞭,這一覺睡得特別沉,然而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很遭罪,渾身都僵痛,好像骨頭斷瞭。
“哎喲,我這腰是要斷瞭,你拉我一把?”
“你別急,慢慢起,地底下的潮氣滲上來瞭,筋骨受不瞭。”
作為考古隊裡年齡最大的兩個人,盧老和老侯大夫自然是更不好受,兩人起床很艱難,然而互相攙扶著,還是起來瞭。
隊員在篝火上燒瞭開水,“今早上有油茶面喝,喝完瞭好幹活。”
大傢夥笑著紛紛答應。
呼圖河缺水,缺水就意味著,很少有下雨或者下雪的天氣。
吃過早飯,天氣晴好,朝陽透過樹梢照在瞭山神廟上。
盧老嚴肅的分配任務,指揮大傢開挖,昨天就已經挖出口子瞭,今天隻需要把上面的一層土卸掉,就可以露出地窖全貌瞭。
生怕再鬧出喬宏那樣的烏龍,所有人員全程小心翼翼,正午時分,終於把地窖的蓋子給揭開瞭。
隻見地窖居中是一口巨大的鐘,旁邊圍著一些木箱,還有一些壇壇罐罐,直接放在外邊。
“怎麼是大鐘?不是四面青銅鼎嗎?”老侯大夫小聲問道。
“你不是挺聰明的嗎?”盧老已有瞭猜測,隻是不想說破。
老侯大夫撓頭,跑到一旁思量去瞭。
地窖蓋子掀開以後,考古隊員陸續下去,開始一件一件往上搬東西。
木箱都是釘死的,看不出裡邊裝的是什麼。
范教授忍不住親自下場,因他年齡大瞭,年輕隊員不讓他碰重的東西,他就挑瞭一個小木箱,準備搬上去。
然而搬瞭一下,小木箱紋絲不動。
范教授疑惑,伸手敲瞭敲箱子,確定是木頭的,“奇瞭怪瞭,這麼小,我為什麼搬不動?”
“范教授,您年齡大瞭,還是讓我來吧。”一名年輕隊員走瞭上去,他兩膀用力,然而木香還是分毫不動。
這下子兩人都傻眼瞭,這木箱是被釘在地上的嗎?
盧老有經驗,“這種特別沉的,可以直接開箱。”
木箱年深歲久,上邊的鐵釘早就腐朽瞭,用上起子,沒兩下就把釘子拔瞭出來。
“我得看看,裡邊是什麼。”年輕隊員算是隊裡力氣大的,平時扳手腕子無人能敵,今天卻折在一隻箱子上,他很不服氣。
等把木箱蓋揭開之後,正午的陽光正好照瞭進來,一片金光璀璨,竟是滿滿一箱金條。
大傢都被這潑天富貴給驚呆瞭。
“行瞭,別看瞭,跟別的東西比起來,這金條是最不值錢的。”盧老笑著催促。
聽盧老這麼一說,大傢夥更有幹勁兒瞭,他們可是為瞭絕世重寶而來,如今開箱就見黃金,那重寶該有多麼珍貴?